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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毛團子回答雖然含糊且雜亂。 但在李瀾江那技巧非凡詢問下,還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按著幼崽回話,應當是幼崽們在涅槃之時本無法順利成功,就在痛得連意識都要完全消失時候,忽然身上一輕,它們就都成功了,且在那瞬間,獲得了完整血脈傳承。 但這些都是有代價。 在那一刻,它們就已經停止了成長,而腦海中也清楚知曉自己有些什么樣使命。 幼崽們所能傳述出來也只有這些。 更多,再怎么問,兩只毛團子都是一副茫然模樣,無辜睜著它們圓溜溜眼眸,如同靈智未開前那般天真與無邪。 還沒等李瀾江與凌啟玉消化完這個消息。 房門忽就被猛地推開。 定眼看去,就見著渾身酒氣師撫拎著他小徒弟,踏著電閃雷鳴與光風暴雨,走了進來。 他很是嚴肅說道:“我掐指一算,知曉今晚我等便要離去,不然整個妖界恐都會因此帶來災難?!?/br> 可不是災難嗎? 小妖皆懼雷電,雨再這么下,恐怕妖都得嚇死不少! 誰知道為了催他們離開,還會出現些什么事情。 為了妖界著想,還是早些離去罷。 且好不容易才把徒弟們都灌得醉趴下,機不再是時不再來,這招用第二次可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思及此,師撫看向軟塌之上動作輕緩又優雅舔著爪子白團幼崽,嘴角抽了抽,稍作調整后,方才繼續開口道:“白澤血脈已然繼承完全,若再留下也無所得,你二人是個如何想法?” 凌啟玉沒有任何想法。 除了答應外還能有其他選擇嗎?賊老天下黑手,就是留在妖界千萬年都不可能找得到解決方法。 更何況仙界之事確實緊迫。 還干系到他身家性命,不走也不行??! 李瀾江倒是想再停留幾日,解決完幼崽事情且同真鳳告別再離開,但冥冥中有股力量阻止著他開口。 …… 他倒是不知道。 天還會管這等閑事? 想來仙界處境恐怕艱難得很,已是迫在眉睫。 如此,他自是不會強行再言其他。 就這般。 在這個雷雨交加黑夜,一行人踩著飛劍,沖出了云仙小境。 也不只是意外還是旁什么。 好幾次,那自天際劈打而下雷電都擦著他們幾人劈打而下,更是有劈在飛劍劍尖之上,給他們帶來了此過電新奇體驗,這般不痛不重又麻又癢雷電之力,作為修士他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與此同時。 云仙小境深處,某個巨樹之上,一團巨大火燒得更烈了。 處于火焰之中真鳳借著伴生梧桐神樹之力,默默注視著李瀾江與凌啟玉離去。 他隱約明白,這是人間最后一面,許也是最后一面。 人類就是奇怪,總會去做他們妖族無法理解事情。 就像是傳承記憶中那位圣人,愿為天道困收世間大神通者。 也如他先生,以身殉道,只求世間萬千生靈脫身惡念。 就像是書黎樺,那撿垃圾當寶物行為,也讓妖非常難以理解…… = 人類。 體質羸弱,但那小小身體里卻擁有恐怖力量,哪怕修行之路沒有旁種族通順,也能迎難而上,生生踏出一條通天大道。書黎樺與其師兄開辟無門無派,便是如此存在。 而自古以來,皆有原為世間付出性命甚至所有人修。 也許正是因此般,天道氣運才會偏向于人,而不是其他種族。 妖能做到嗎? 很難,很難。 真鳳緩緩合上他眼眸,任由自己沉入火光之中。 作為鳳凰之子,所要承擔太多太多,要考慮也太多太多,便是到那飛升之時,恐都不能離去世間。 妖族長存,他即長存。 這是他生機,也是他命運。 天道法則需要他這么個血脈大妖,承擔且分消著屬于妖族氣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真鳳闔眸那刻,李瀾江與凌啟玉便拎著白墨竹與兩只毛團子竄入了虛空之中。 真是竄進去! 那雷電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要劈到他們身上。 而跟在身后進來師撫就沒有那么幸運了,那潔白胡子都被點卷了,小徒弟鞋子都丟了一只。 萬古恒定不變虛空還是這般寂靜無聲且勾人心魂。 哪怕是危險,都安靜美麗。 才剛踏入虛空之中,兩只被捂住眼睛毛團子就扭動起身體,邊勾抓著衣袍,邊用爪子為眾人指去方向。 兩只圓滾滾小幼崽動作出奇統一。 思及白團子那白澤身份,眾人便也順著對方指引,在虛空中緩緩前行著。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在幼崽們指引之中,他們直直穿入了一片世界。 這世界詭異得很。 天明地亮,清澄遼闊,草木生機勃勃,卻滿地皆是墓碑。 視線所及之處皆是石碑。 皆刻著某某某之墓,且日期全然相同,無一例外。 一座接著一座,數也數不清。 且這個世界也頗為詭異,似乎太過脆弱了些,且虛無得很,清透得就像是要跟虛空融為一體。 飛劍方才往前走去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