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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知對方聽聞后定會有所心傷,但這亦是‘成長’的好途徑。 總該領悟這修真界中的無情與殘忍,他所作,只是讓對方循環遞進一點一些的去接受。 如此,便是心傷,亦不會傷得太深太痛。 聽完那妖境的解釋后,凌啟玉也確實心里不太好受。 但也沒有難過到李瀾江所想那心傷的程度。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活了兩輩子的他還是很清楚這個真理。 即便如此,也還是依舊難免會有些共情,心疼這些與他一般同為身懷殘缺的毛團幼崽罷。 他的運氣只是比這些幼崽要好些,投胎投得好,成了人,且親生父母疼他,養父母寵他,就連李瀾江這個丈夫都愛他,倒是比化形無能甚至此生都要停留在幼年期的毛團子要好得太多太多。 想到這,凌啟玉垂眸看了眼腿上乖乖巧巧趴著的小白團,再朝著李瀾江手中那被蓋住腦袋的小黑團盯去,良久后,他才輕聲說道:“要不,我們養吧?我們有家?!?/br> 話音落下后,凌啟玉也很快反應過來這似乎有些不妥。 修真本就兇險艱辛無比,便是自身安危都無法包裝,再帶上兩只身帶殘缺的妖族毛團幼崽,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許是記起兩只幼崽分送與他的小魚干,又約莫是舍不得手上這軟如云朵的手感,那收回的話就在嘴邊,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最后只能抿著嘴,靜靜的看向李瀾江。 李瀾江怎受得了道侶這樣的目光,糾結、小心翼翼又仿佛帶著懇求。 他的玉兒何須如此? 養便養著,不是甚大事,便是,他亦能擺平。 垂眸看向膝上那渾身散發低沉情緒的小黑狼,他將按在那黑色腦袋上的手松開,緩緩說道:“既能以神通借我與道侶之身從妖境中離去,便是緣,而后可愿隨我們一起生活?” 聽到這話,小黑狼抖了抖耳朵。 它抬頭分別看了眼兩個人類修士,最后又盯著白色幼崽看許久,方才點起了腦袋。 許是覺得這般不夠鄭重,它又爬站起來,抬伸出爪子,按在李瀾江的胸口處,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待李瀾江在它腦袋上摸了摸后,便又躍身跳到不遠處的凌啟玉身上,抓起白幼崽那爪子,同樣往凌啟玉身上按去,另一只爪則落在白幼崽腦袋上,教著對方與自己一起點頭。 瞧著這幕的凌啟玉覺得懷里的兩只小毛團可稀罕極了,緊緊抿著的嘴瞬間勾起了個好看的幅度。 那手早已忍不住,往著兩只幼崽的身上輕輕順起毛。 一只順滑,一只蓬松,截然不同的手感,卻是雙倍相同的快樂。 邊享受著快樂,他還不忘介紹起自己,笑著說道:“我名喚凌啟玉,你們可有名字?” 小黑狼舔著爪子,像是突然聽不懂人類修士在說些什么。 而那似貓又似獅般的白團就更沒有反應了,吃完了雞腿的它已經瞇起眼開始享受起人類修士那溫柔的觸摸。 “那我給你們起個名字?” 凌啟玉來了勁,欺負著幼崽們無法反抗,當即思索起名字來。 但可惜,想來想去,腦海中都只有兩個名。 白白與黑黑。 簡單,順口,又質樸。 …… 這樣的名字著實對不起他這數十年名家書法畫作的熏陶!且在這修真界中用此般名字著實太過兒戲,他堅定著兩個幼崽他日必定能順利化形成人,名字肯定得起得好些! 便思及此,凌啟玉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李瀾江,求助的叫喚道:“江江!你起!” 李瀾江看出凌啟玉心中所想,他亦不會回絕道侶,思索片刻,便說道:“妖以族為姓,名亦天定。但稱號可隨起,如此,便喚作玄黑,虛白?!?/br> “好名!” 凌啟玉非常捧場的贊嘆起來! 名字里既有他想要的黑與白二字,而且聽起來也很有文化很厲害的樣子!他喜歡! 想到這,便伸手先抓起了小黑狼的爪子,緩緩說道:“你,玄黑?!?/br> 接著又慢騰騰的抓起了小白團的爪子,捏了捏那軟軟的粉嫩小rou墊后,笑得眉眼彎彎的繼續開口道:“你是虛白,可不能認錯名字!” 見狀,李瀾江亦笑了起來。 他翻手取出兩個盤子,為幼崽分別選了些適合的靈獸rou后,便說道:“菜要涼了,先用餐吧?!?/br> 凌啟玉將幼崽放到自己與李瀾江中間的桌子上,眼巴巴的盯著兩只幼崽吃起來,方才拿起筷子用餐。 便是用餐途中都時刻注意著兩只才巴掌大的小小毛團,時不時為它們夾去個大雞腿或是大rou塊。又注意到李瀾江那一直盯著自己的灼熱視線,便朝著對方抿嘴笑了笑,也順手夾了個雞腿過去,接著也給自己帶了個。 人人有份,他很公平的! …… 李瀾江看著碗中的小雞腿,再看向那兩只橫插在他與道侶之間的妖族幼崽碟里那又大又飽滿的大雞腿,沉默了。 頭一回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個不怎么妥當的決定。 隨手將兩個幼崽拎到了身旁的那大片的空桌上,再順手把兩個碟子也迅速端了過去。 做完這些,正好對上凌啟玉那不解的視線,他很是淡然的往對方碗里送去快小排骨,同時淡淡說道:“你吃你的莫要分心,不然飯菜都要涼,可就不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