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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啟玉也已經淡然接受了這位問君道君以及坐在諸多修士那鋼鐵直男的性格,心里也默默把方才那加至三個時辰的冷落時間全然刪減掉。 如此看來,他的李瀾江可真真是好極了,溫柔又體貼,可萬萬不能學那莫問君的作為才是。 “聽聞此言,魔君竟也不氣,再問道:‘我倒很想知曉,能讓你情動之人究竟長何模樣?!獑柧鸬溃骸粫?,便是有,也不會是你這模樣,莫要耽誤時辰,請回罷?!@下魔君亦穩不住笑容,道:‘好極,你可知世人皆傳我廖云方睚眥必報,既然如此,不有所作為,也對不起我這番名聲。你既無情,那我便借這仙人之軀咒你必會經歷那重重情劫,飽受相思之憂苦,終其一生都無法從情之一字中逃脫!’而莫問君竟也只是再飲茶一口,言道:‘隨你?!?/br> 驚堂木再響,那道男聲又多響亮上幾分,他稍頓片刻,方才緩緩開口繼續說道:“至此,今日之密便已言畢。且還有幾句要說,此辛秘為昔日魔君廖云方所托,現今雖已飛升成那云方仙君,但盟約之物仍在多番催促,方才在今日進道一宗處將此道出!云方仙君曾留有言,若是來日那莫問君真應了他的咒,便讓在座諸位為他做次見證,證那莫問君情劫之苦!亦證那句‘與道相伴’的可笑誓約!” 話音還未落下,高臺處的書案便漸做虛無,轉眼間便徹底消失,唯剩那‘可笑誓約’幾字還回蕩在樓中回蕩。 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前世之孽,便是輪回轉生,都得擔著受著! 而李瀾江也終于在那零碎的前世記憶中找到了那么些許的痕跡。 記憶中雖未曾存在完整的緣由,但彼時的道君心中正是納悶著為何連著幾個成仙都尋著同一日來問他情之一事,為了能堅定來者與自己的道心,還頗有心得的惡聲拒絕,越到后面,拒絕得越是通暢迅速。 …… 道君拒絕是拒絕得干凈利落亦不帶任何負擔。 誰知因果怨恨都落在他這個輪回轉世身上!初成仙軀正是最接近天地法則之時,連著幾個仙人,這番怨恨,可不大簡單??! 第25章 卻說那些個得道飛升之人誰不是天之驕子, 但凡莫問君拒絕話語委婉些許, 亦不曾言及那般趕客之語, 許也不會得來這般憎怨。 既聰慧至此,莫問君是真不懂嗎? 只是嫌麻煩不想再花心思罷。 現下,問君道君已逝,這重重情劫之咒便也就應驗在李瀾江身上。 于李瀾江而言, 若那情劫便是凌啟玉,他亦是甘之若飴。 相思怎又能叫苦呢,夫妻間的喜怒哀樂皆為樂趣, 這便是那些個莫問君及那些個仙人都不曾明悟的事情罷了。 至于這咒怨。 咒的是那莫問君,又不是他李瀾江! 只要不甚在意旁人目光,與他其實干系也并不算大。 如此想通后,李瀾江倒也放平穩了心態, 只怕身旁道侶多想,便思索起該如何開口安撫。 而凌啟玉其實并沒有想太多。 他只是感慨著李瀾江的前世著實太過鋼鐵直男了些,甚至拒絕完直接就開口趕人, 這樣的cao作,可未免讓那已成仙的仙子與魔君太過難堪。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魔君那咒人之語他可不愛聽!怎么說都是道侶的前世,他自然是要護短些許! 至于為何修魔也能飛升…這個問題還得等繼續學習玉簡中的知識才能得到答案。大概是修仙修魔皆求飛升, 殊途同歸? 正當凌啟玉腦思緒歪飄到不知何處時,便被身旁的李瀾江牽引站起。 回過神方才驚覺, 周圍那密密麻麻排布的簡陋木桌椅已全然消失不見, 空蕩蕩的寬闊閣樓中燈火晦暗, 仿佛整體世界只剩下他與李瀾江二人! 隨著李瀾江往前走去,便瞧見正前方那全然被黑暗所覆蓋處似是有著些什么東西。 走進后方才依稀見著個案桌,以及坐在案桌后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黑袍人。 別的不說,就這氣氛這模樣,還真挺滲人的。 待走到案桌前,李瀾江便翻手取出信物落于桌上,開口說道:“取物?!?/br> 半晌后,那黑袍人方才將那寬大的袖袍緩緩拂過那枚信物,隨著長袖的移動,那原本放置著信物之處便多了個簡陋的木盒,黑袖徹底離桌時,木盒也隨之開啟。 只見那盒中還有一盒。 李瀾江亦知曉餌樓規矩,將那稍小些的木盒取于手中,再翻手取出鑰匙將其打開,拿走里頭的儲物袋再把小木盒歸與大木盒中。 做完這些,他便牽起身旁的凌啟玉往外走去。 一踏出那正門門檻,身后之樓亦隨即淡成煙霧。 皎潔月光下涼風輕輕吹過,煙散無痕。 李瀾江也不打算在此作甚停留,攬著凌啟玉踏上便飛劍。 不多時,飛劍便將二人帶到了不止何處的漆黑山洞中,隨著李瀾江將明燈打入石壁,整個山洞頓時明亮起來。 想著道侶許是未曾住過山洞這等地方,李瀾江邊在四周布下禁制陣法,邊開口解釋說道:“我等修士筑基后本無需睡眠,但有時還是需得稍作歇息,便會尋個安全隱蔽之地,加以陣法,即可闔眸打坐,更是有些大能會專尋荒野僻靜之處閉關修行,此皆為修真界常態?!?/br> 凌啟玉先是點了點頭,后又想到李瀾江可能注意不到他的舉動,才開口說道:“曉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