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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了些什么? 他有悟過?不是就是閉上眼睛又睜開? 似乎確實是看見了些什么東西,但腦子空空的,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這種感覺就如同先前筑基時做的那夢一般,除了那尾青鯉,腦海中便沒有任何的印象??傆X得那應該挺重要的,自己不能忘記才是??! 見著凌啟玉臉上滿是茫然,李瀾江笑了笑,說道:“你竟是連自己悟道了都不知曉?可真是迷糊得緊?!?/br> 悟道? 凌啟玉在玉簡上見過關于悟道的解釋,也曉得悟道的修士會進入某種類似于天人合一般的境界中。 所以他剛剛是悟道了?便是如此,也不應當什么都記不起來吧? 感覺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還沒等凌啟玉想清楚,便聽見李瀾江開口說著:“方才你一直盯著那煉氣弟子,可是與你有過節?” 聞言,凌啟玉也不去思考什么悟道不悟道,看向李瀾江,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雖然他不計較,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告狀! 而且跟伴侶說起這事,怎么能叫做告狀呢,這叫做傾述! 邊坐在石桌下等待李瀾江布菜,他便把那日發生的事情緩緩道出,絲毫沒有夸大自己的委屈,也絲毫沒有減低對方的不懷好意! 李瀾江一直安靜的聽著,直到凌啟玉將事情全都說完,他都沒有開口說甚,只依舊繼續著為道侶夾菜的動作。 即便如此,凌啟玉也還是感受到了李瀾江那藏在平靜下的怒氣。 修真不易,只是些小摩擦,今日之事恐也嚇破對方的膽,便再給對方些機會也不是不行。且他并不想多生是非,更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李瀾江的身上。 思及此,他便很是認真的努力開口道:“他推我,我亦推他,今日還嚇他,足夠了?!?/br> “你心善,但你需得知曉,有些事情,不是足夠便可了結的?!崩顬懡α诵?,夾了一筷子酥嫩的靈獸rou喂與凌啟玉,待對方將雙頰都撐得鼓鼓,方才繼續說道:“此事你便不用再管,交于我便是。心術不正,還需的早早將性子掰回來,訓斥一番再增多些弟子課業即可?!?/br> 當然,弟子與弟子間的課業,也是有差別的,但這些就不需要他的玉兒知曉。 聽到這話的凌啟玉也覺得有道理,確實應該多點課業,課業多了就沒有時間去搞小團體欺負人! 便點了點腦袋,邊嚼著嘴里的食物,邊用著喉嚨發出一聲應答:“嗯!” 凌啟玉也沒打算管,用完飯,便也將這事忘記得差不多了,而剛悟道不久的他也被李瀾江催促著打坐鞏固起修為來。 至于修為到底該怎么鞏固,這問題非常的玄。 合眼后就發現身體里有像是光團被抽成條般的東西,把它們一點一點的扯帶著循經脈游動個大周天再塞入臍下丹田的位置,偶爾還需得防止它們逃跑,也要避開周圍顏色不大相同的光條。如此反復循環,約莫便是鞏固修為。 反正凌啟玉就是這么認為的。 修煉的事情過得很快,當凌啟玉再次睜開眼時,已然到第二天的午后。 因謹記著破云道君的話,李瀾江便也就帶著凌啟玉去了無絕閣。 閣中破云道君早早便等著了。 他先是從李瀾江處詢問一番凌啟玉最近的修煉情況,沉思片刻后,方才說道:“啟玉現已筑基,我所了解的靈修之法皆不適合啟玉,你們許要去那大道之境中走一趟,去觀那仙人道痕,應可尋到修行之法。正逢大道之境五十年一開,瀾江你亦元嬰,莫要錯過才是?!?/br> 見著凌啟玉臉上帶有茫然,破云道君本想解釋,但又覺得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且徒兒去說亦更合適,也就不再多言,只道:“在餌樓中我存有兩枚境門之匙,今日便出發,且與宗門避開罷。若在大道之境中亦尋不到章法,便去無門,許會另有所得?!?/br> 外界對徒兒身份猜測甚多,若是與宗門弟子齊去大道之境恐會多生波瀾。 萬事需得小心謹慎為妙,他早早就準備了兩枚獨入的境門之匙,正好用得上。 師徒間又談了兩三句,便很快就結束了對話。 就在凌啟玉還糊里糊涂不大明白自己要去何地方時,人就已經被李瀾江套上了厚重的黑斗篷,且隨著同樣身著黑斗篷的李瀾江踏上了飛劍,而此時夕陽方才落山,天色正晚,走得還是夜路! 他們二人這偷偷摸摸的模樣,倒像是要去做賊似的…… 李瀾江知曉凌啟玉心中定有疑惑,便湊到對方耳邊輕聲說道:“遲些再與你解釋,現下我們先去餌樓取那境門之匙。餌樓是一處既可以藏秘密,也可以公開秘密的地方,唯有深夜方才在那固定之處開放,待去了,你便知曉?!?/br> 凌啟玉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深夜才開,這聽起來,不大像是什么好地方。 應該是他多心了罷? 正人君子模樣的李瀾江應當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不多時,明月高掛,那荒野空地前,早早聚集了無數黑袍之人。 卻都詭異得無一人出聲。 李瀾江與凌啟玉才下了飛劍沒多久,荒野上驟然浮現出熱鬧至極的亭臺樓閣,諸多婀娜身影借著燈火在那樓閣上若隱若現。 同時,那木質大門應聲而開,無數黑袍人爭先恐后的涌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