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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徐曼舒無語地指著門內坐著狼吞虎咽用飯的青年,壓低聲音道:“老沈,這孩子怎么安排?” 沈長河一臉無辜地偏過頭看她:“這孩子就交給你了——加油,你可以的?!?/br> “可以你妹??!”徐曼舒怒道:“這貨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大老遠從上京跑過來,萬一出個三長兩短,他父母不得急瘋嘍?再說你知道他什么底細嗎?這個節骨眼兒上萬一混進來的是個jian細怎么辦?!” “對啊?!鄙蜷L河理所當然道:“所以才讓你來處理的?!?/br> “為啥?憑啥?你自己惹來的麻煩干嘛讓別人解決???”徐曼舒于是怒火更盛了:“難道真要把那孩子送去戰場……” 沈長河無奈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無語道:“大姐,誰讓你送他上前線了?我讓你看著他,人別死了就行?!?/br> “……你說什么?”徐曼舒指著自己的鼻子:“讓我看著他?” “女人不是最擅長看孩子嗎?”后者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顧明宇吃完飯,剛剛打了一個飽嗝,就聽外面一陣“人與人之間肢體密切接觸”……換句話說,就是拳打腳踢的聲音;其中還間雜著幾聲不甚明顯的、男人的慘叫。過了一會兒,沈長河推門走了進來,左半邊臉上淤青了幾處,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于是顧明宇關切問道:“沈將軍?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鄙蜷L河沒青的右半邊臉開始泛紅。顧明宇沒有眼力價兒地接著問:“不是吧?摔傷的話不是這樣的……” 沈長河面無表情地威脅道:“再廢話,老子直接捆你回上京?!?/br> “……”食物鏈底層的顧同學乖乖地閉上了嘴。 ————————————————分割線———————————————— 老大走的第一天,想他。 清晨起床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我英俊的側臉上,暖暖的。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地推開老大臥室房門,剛想提醒他不要賴床,卻發現……他不在了。 心里忽然有些傷感,難受,想哭。 沒了我的照顧,老大他怎么辦?會不會挨凍受餓?他那么身嬌體弱,身邊又沒個能說體己話的人,會不會孤單寂寞?一想到這里,就心痛的不能呼吸…… 老大走的第二天,想他。 沒有老媽在身邊,他那么弱小可憐又無助,長得還那么漂亮,會不會被外人拐走?萬一被當成女人拐到鄉下關起來怎么辦?老媽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啊嘞,我好像不是他老媽? …… 老大走的第二十二天,想他,想他,好想他。 “想你大爺??!惡不惡心啊你!寫個什么狗屁日記,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李云凌拽著一臉茫然的張牧脖領子前后搖晃,大吼:“你對沈長河到底是有怎樣可怕的誤解啊混蛋!給我清醒一點??!” “嗚嗚嗚……” 令她沒想到的是,張牧居然嗚嗚地哭了起來。面對一個蹲墻角抱頭痛哭的大老爺們兒,原本一臉怒氣的李云凌也沒了脾氣:“哭毛線,別哭了!” “嗚嗚嗚嗚嗚……”張牧抽噎著:“真的很擔心將軍嘛,干嘛不帶上我嘛!把人家留在大后方天天擔驚受怕的……嗷!” 卻是腦袋上挨了狠狠一記爆栗:“人家你祖宗!賣你大爺的萌!老子二十幾天忙得腳打后腦勺子,你在這兒閑得蛋疼傷春悲秋唧唧歪歪?起來幫老子干活兒!” “噢?!睆埬敛磺樵傅卣酒饋恚骸拔夷茏鍪裁??” 李云凌一把將他拎到窗前:“自己往下面看?!?/br> 張牧不明所以地往下看去,就見官邸前面那條街道上行人如織,只是,每個人的都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甚至有不少人是拖家帶口、帶著行李從城外往城中心走的。再往遠些,就能看到三步一小卡、五步一大卡的用白布遮住下半張臉的巡邏兵士。 “這是……”張牧疑惑地看向李云凌。后者面無表情道:“如你所見,這些都是關內‘逃難’過來的百姓。你在屋子里自閉寫日記的這段時間里,外面都亂套了——” “瘟*疫!” 徐曼舒拿著電報走進來的時候,沈長河正對著沙盤出神。來不及說別的廢話,她將電報用力拍在他眼前的桌子上,一臉的驚慌失措:“大事不好了,涼州出現幾例不明瘟*疫!” 可沒想到,后者竟一點驚訝的反應都沒有。沈長河揚了揚手里的信紙:“李云凌已經告訴我了?!?/br> 徐曼舒急道:“你都知道了?那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并非不明瘟*疫?!鄙蜷L河語氣平靜:“癥狀描述我看過了,是天花?!?/br> 聽了這個回答,徐曼舒臉上的表情瞬間由驚慌轉為恐懼。她本想下意識地問他是如何做出的判斷,可一想到對方醫術相當了得,又不得不把這話噎回了肚子里,臨時改口:“天……天花?就是百年前那個讓上百萬人死于非命的、無藥可治的天花?” 沈長河鎮定地點了點頭。徐曼舒于是更急了:“這種節骨眼兒上還打什么仗?趕緊回去呀!” “沒必要,也不現實?!?/br> 不料,沈長河卻只是淡漠道:“這次瘟*疫發源于關內淮河、紅水交界一帶,距離西南較遠,當務之急是阻止瘟*疫從發源地蔓延至西南。曼舒姐,你立刻致書裴閣老和張儉之,讓他們率軍政府務必做好以下五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