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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又道:“據我所知,貴國與大洋國之間有著上百年的恩怨,這樣的結果想必不是貴國愿意看到的吧?” 萊斯特耐心地聽她說完,忽然轉過臉看向臉上略帶得意之色的沈長河:“她這些話都是你教的吧?” 沈長河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萊斯特微微睜大了他那雙海洋般深邃的藍眼睛,也笑了起來:“我很欣賞你的私人保鏢,長河。她真是個既聰明又可愛的姑娘?!?/br> “真是榮幸?!鄙蜷L河聳了聳肩,俏皮地眨了眨眼:“看來你會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了?!?/br> 萊斯特站起身來,隨手取走了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臨走前,他再次回頭深深地看了李云凌一眼,嚴肅地留下這么一句:“我試試看。成功與否,要看上帝他老人家的旨意了?!?/br> 營救蘇燼(一)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又是半月過去,原本臥床不起的沈長河傷勢好的很快,如今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國府派來探病的使者每來一次,臉上的笑容就多上幾分—— 沈長河的傷好得越快,意味著和談恢復的時間也就越來越近了。 這天,李云凌正在醫院外面不遠處西南軍政府人員的臨時住處休息,一個陌生的女人卻匆匆找上門來。一見著她的面,這年輕女人就忍不住哭了起來,還不顧她下意識地躲閃拽住了她的雙手:“李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求求你了!” “你弟弟?”李云凌皺著眉:“請問您是……” “我是蘇瑾,蘇燼是我的弟弟!” 李云凌先是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眼前女人的模樣——黑發黑眼,輪廓深刻,五官臉型確實與蘇燼有七分相像。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和不安,她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安慰著她:“你先別急,告訴我蘇燼他出什么事了?” “今天,今天早上,一群便衣憲警沖進我家里,把他給抓走了!”蘇瑾淚眼婆娑地抽噎著:“他們說他是亂黨,犯的是死罪!” “……”李云凌重重地嘆了口氣,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被抓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嗚嗚嗚……” 被女人的哭聲搞得心煩意亂的李云凌本想安慰她幾句,可實在是沒了耐心,索性一言不發地沖了出去。推開病房大門的時候,沈長河正捧著一本書看得饒有興致,聽見她的腳步聲頭也沒抬,只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將軍,屬下斗膽求您救一個人!” 聞言,沈長河終于抬起頭來,仍是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救誰?” “蘇燼?!?/br> “蘇燼是誰?” “……”李云凌下意識地回頭確認了一遍門窗都已關好,才小聲道:“新黨上京分部負責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br> 見沈長河沒什么反應,她又底氣不足地補充了一句:“七年前在太原憲警隊,他也曾經救過你?!?/br> “原來是他?!鄙蜷L河合上書放在桌子上,淡淡道:“人現在在哪里?” “應該是憲警部。聽他的jiejie蘇瑾說是便衣憲警抓的人,但蘇瑾自己也不知道人被抓到哪里去了……” 沈長河嘆了口氣,態度罕見的溫和:“你知不知道,現在新黨已是國府眼中的頭號敵人?” “我當然知道?!崩钤屏枰Я艘а?,態度堅決道:“可他也曾救過我的性命,是我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放任他被國府處死!”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鄙蜷L河長眉微蹙,沉聲道:“可是丫頭,這件事我無法出面要求放人……” 李云凌早就預料到他會這么回答,因此也并不吃驚。她只是有些失望地截口道:“我懂了。抱歉,將軍就當今天我從來沒找過你吧!” “等一下?!?/br> 就在她一只腳邁出房門的那一刻,沈長河忽然問道:“那個來找你救人的女人名叫蘇瑾,是么?” “她叫什么與將軍無關!” 冷冷地甩下這么一句,李云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發了會兒怔,沈長河才開口喚道:“張副官?!?/br> “將軍請指示!”平時沒事兒的時候自家將軍總是直呼他的名字,一旦叫他“張副官”就肯定是有正經事要他去做,因此張牧心領神會“啪”地沖著他敬了一個軍禮,大聲道。沈長河抿了抿沒什么血色的薄唇,聲音很低很輕:“立刻去查蘇燼的下落。還有,盡快將此事轉告萊斯特,他知道該怎么做?!?/br> “老大,這小丫頭的事你也太……”張牧沒心沒肺地開了句玩笑,下一刻卻被自家主子沒什么溫度的眼神給嚇得閉上了嘴。 李云凌一口氣跑出接近二里地,幾乎累得斷了氣。抬頭一看,蘇燼住處大門緊閉,門上赫然貼著驚悚可怖的兩道巨大封條,上面寫的則是“合眾國歷二十五年,監察司封”幾個大字。 監察司,那就不是憲警部了。憲警部類似于國家層面的警務機關,而監察司則是頂級特務機關;也就是說,這回蘇燼的麻煩比她想象中還要大。 李云凌皺著眉對著封條看了又看,一言不發便轉身離去。拐了七八個彎兒徑直進了一處宅院。剛一走進去,一樣冷冰冰的東西就頂在了她的后腦上:“你是誰!” “蘇燼的朋友?!彼惓@潇o地轉過身去,直視著對準自己額頭的槍*口:“李云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