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長得這樣帥,就不要出來招搖
一曲安小琥的《沒那么簡單》,顆顆音符仿佛流動的水珠,潤澤了她的嗓音,美妙的嗓音在夜空中飄蕩,在風中飛揚流轉。 靈犀,一個美麗的女孩。 林沐雪想起白天牯牛背她伸出的小手,細柔的話語,拉著她走過最窄最險的牛脊處,心底漾起別樣的溫暖和柔軟。 她笑著使勁的為她鼓著掌,喝著彩。 “板凳”繼續叮叮咚咚地敲打。 “穿山甲”群的“陌唯”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花塞給林沐雪,她還沒來得及拿起花,敲擊聲停了。 一陣陣興高采烈的笑聲。 “看來我把菜花娘娘的好運洗走了呢?!?/br> 林沐雪笑著施施然站起身,把長t恤在腰間系了個結,立時變得簡潔明快,我活動活動筋骨吧。 “哪一個孩子不想家,哪一個mama沒牽掛、牽掛”、 “家,我的月亮,路雖遠,你放心吧……” 隨著付笛生、任靜、付豪演唱的“家”,林沐雪款款起舞,她用形體把“家”nongnong的情,滿滿的愛表現的淋漓盡致,磁性的嗓音,清新的旋律,浪漫的情緒,優美柔韌的舞姿。 幾十個人沉醉在視覺和聽覺的盛宴里,意猶末盡地在余音中徘徊,他們心中產生了共鳴:家是港灣、是鄉愁、是一生難以割舍的牽掛。 徐俊峰的眼睛久久地在林沐雪身上停留,思緒卻飛得好遠好遠……. “來吧!全體參與,繞著篝火,我們一起來跳《鍋莊舞》?!?/br> “嗬嗬嗬……” 全體站起了身,融入輕快的節奏。 篝火晚會在“鍋莊舞”的歡快聲中拉上了帷幕。 為了穿越第二天的蟠龍峽谷,為了多走幾個景點,山莊的夜恢復了它應有的寧靜。 一條大河嘩啦啦的一路歡歌,小心翼翼沿著河邊一條青苔著生的石板路前行,許多人還是有頻頻滑倒的險象環生。 河邊的蘆葦,茂盛的灌木草叢,不知名的野花,枝干秀美的野草藤蔓,經過滄海桑田變遷的嵌著鵝卵石高矗的巉巖,原生態的清幽與了無人跡的峽谷,讓一行四十人感到內心的自豪和抑不住的喜悅。 林沐雪想起了曹文軒的大河,今天的景致像極了曹文軒筆下的詩情畫意。她還想起了湯素蘭的當了“半小時爸爸”的“笨狼”,想起了鴨mama,鴨寶寶,還有――講述這個故事的江箸。她的臉上不自主地浮起一絲淺淺淡淡地笑。 腳下打滑,她另一只抬起的腳落下想找到一個著力點,卻沒想到落在了更濕滑的青苔石塊上,腳下一條長長的滑痕,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傾倒。 后面的人雙手穿過她的雙脅急時接住了她,她的頭磕上他的下巴,立穩身子,她轉過頭。對上了張一絲微笑也沒有,還有絲冷峻的臉。 “一心不可二用!”徐俊峰悶悶的聲音。 “謝謝,撞痛你沒有?” 林沐雪盯著他紅了一小塊的下巴。 “痛,怎能不痛!世上最遠的距離,莫過于我在你身旁你卻想著遠方的別人?!?/br> 林沐雪定定地看著他:“這人眼睛能穿透??!” “把我下巴撞歪了,你得負責?!?/br> 徐俊峰停頓了一會兒:“負責我的整容費!” 林沐雪看到他的笑,心里的緊張才舒緩了下來。 一條長得像蠶樣的綠綠的rourou的大青蟲,黃萬金油把它當名星似的放好,擺拍。咔嚓、咔嚓不停地按動著快門。 林沐雪汗毛倒豎,渾身發冷,雞皮疙瘩一陣陣麻麻地傳透全身。 秋天赤手捉住了它,它扭動著肥肥的身子,秋天笑盈盈地舉著往林沐雪面前一送。 “媽呀!” 林沐雪見著鬼似的尖叫一聲:“別,我,我,我跟你絕交!” 她聲音顫抖著,蹦跳幾下拉過徐俊峰擋在面前,雙手抓著他的肩膀,頭抵著他的后背。 “蛇都不怕的人居然怕蟲!” 秋天嘟囔著:“阿朱,對吧?咦,阿朱呢?” 她丟下蟲子,快步超過兩個人往前面追趕阿朱去了。 徐俊峰用登山杖把蟲子撥弄到路旁的草叢中,林沐雪逃也似的往前直沖,超越了無數個人,好似蟲子能瞬間破繭成蝶,脅下生雙翼,一下追上她,再原形畢露。 “慢一點,小心腳下?!?/br> “camel,你干那行的?” “呵呵,保密?!?/br> “camel,沒想到你也喜歡戶外活動,下周我們自由群組織去大圓洞,原生態,風景特好,特別涼爽,去嗎?” “時間定不了,萬一有什么事呢,今天不是才周日么?!?/br> “camel,你的qq號是多少,加個好友?!?/br> “camel,怎么不帶你夫人一起出來?” “camel…….” 徐俊峰發現自己前前后后全是女人,他又被包圍了,怎么剛才那么安靜,現在卻那么多的嘰嘰喳喳呢? “這塊石頭好有造型,幫我照張像,我跟帥哥一起,camel?!?/br> 不由分說地拉過徐俊峰,盛情難卻,卻之不恭啊,于是,綠蔓墻,大樹下,溪石旁,到處都留下了徐俊峰玉樹臨風的身影,有親昵地挽著他手臂的,有不好意思卻硬要靠過去的頭,有按著他雙臂的。 翹臀挺胸收腹,抬手側身回眸,賣俏裝嫩,再加搔首弄姿,真是千姿百態,讓人嘆為觀止。 走進峽谷中游,植被愈加茂盛,林木遮掩溪谷。竹子沿著溪流兩岸生長,貫穿始終。竹子以上的區域大多為灌木草叢,在最上面一梯級,則是松杉森林,很有特點。 峽谷中沒有太集中的景點,這恰是沒有人工雕琢的原始景色,很有野性。許多灌木,與花兒一般,想開花時,它就無拘無束地縮放。 “終于追上你了,林沐雪,你跑那么快干嘛呢?有你在,我才會耳根清靜,落得清閑?!?/br> 徐俊峰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汗珠子掛在他鬢角。為抄近路,在灌木草叢中穿梭,全身粘滿了尖利的毛刺,活脫脫一個刺猬。 “怎么,受到sao擾了?敢情你當我是你的挪亞方舟呢,可以拯救你出水深火熱。長得這么帥,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清俊標格的,就不要出來招搖了嘛?!绷帚逖┛粗行├仟N的徐俊峰,有些忍俊不禁。 “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對了,要么你吃醋啦,為我吃醋?我太榮幸了!”徐俊峰雙手拄著登山杖,把下巴靠在上面,憩了會兒氣。而后湊近林沐雪,偏過頭去樂滋滋地看著她。 “見過自戀的,但還沒見過你這樣自戀的?!?/br> 林沐雪用手撇開他湊在眼前的頭,想起那句“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庇X得有點異曲同工的味道,噗哧一下樂了。 “說說,你在腹黑什么?” 徐俊峰皺了皺眉頭:“難道又想起那個誰誰了?” “就不告訴你!”林沐雪流星般的舉步如飛。 “哎哎,等著我!別走那么快!” 徐俊峰回過頭瞄了一眼,怕鬼追似的緊趕慢趕著追了上去。 一條泥濘難行的道路擺在面前,他們闖入了蟠龍抽水蓄電站正在施工建設的場地,投資51個億,一等大(1)型工程,被譽特高壓“穩定器”。 難怪一路行來杳無人煙,僅有的人家也全移民了。 艱苦跋涉了近一個小時,鞋早已面目全非,上面沾著厚厚的粘泥,一雙鞋比原來重了好幾倍。 場內施工人員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著這群闖入者,幸好沒有把他們驅趕出施工場地,讓他們打道原路返回。不然他們就應該追悔,對早一小時前,就醒目的立在那兒的“施工場地,請繞道而行”的招牌,熟視無睹的后果了。 一截十四五米長左右的爛泥漿路橫亙在面前。左邊陡崖灌木,再下面就是急流奔涌,右邊沙礫松散的陡坡,泥漿卻有十來米深,無路可走。 他們像螞蟻一樣傳遞起一塊一塊的石頭,有些石頭就如石沉泥潭早沒了影子。 一個穿著足膝蓋長雨靴的高壯男子出現了,架著副眼鏡,讓他平添了份斯文,什么時候跟在隊伍后面的,沒人知道。 他掃視了一眼這群人,眼睛停留在林沐雪身上,把她從上往下掃視了一番:“長得這么斯文秀氣,雅致可人,細皮嫩rou的,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晃悠什么?!?/br> “嘿,我惹你礙著你了,誰規定我就不能跑這荒山野嶺來?!绷帚逖└C著火。 “兄弟,好樣的,這么快就替我出了口氣,這叫那個什么,以牙還牙。要是再把那晃悠改成招搖的話就更貼切了?!?/br> 看徐俊峰樂不可支的模樣,林沐雪瞪了他一眼,很想抓一把泥漿扔到他笑得燦爛無比的臉上,給他的臉上來個“錦上添花”。 “誰想先過去?我可以抱她過去,只限美女?!?/br> 高個子男叫囂道,好些個女的縮回了身子。 “好啊,我先過去,但要公主抱哦?!?/br> 女漢子洲洲撇開前面的女人,鉆了出來。 高個子打橫一攬,輕輕松松地把洲洲抱了起來,幾大步走過了爛泥漿,卻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走啰,回家啰!” “快放我下來!”洲洲著急了,不停地掙扎著狂亂地擺動著兩只腳。 “呀,本來想帶回家做壓寨夫人的,算啦,太野了,看來駕馭不了?!?/br> 高個子放下急紅了臉的洲洲。 “還是好事做到底吧,給你們開辟一條通道?!?/br> 高個子用腳當釘耙,幾下就刨開一塊稀泥,墊上一塊后面傳遞過來的石塊,反反復復地重復著這個動作。 大家松了一口氣,順利通過了泥漿路,洲洲跟著高個子走在隊伍最前面,火熱地不知聊著什么,時不時傳來她抖落一地的笑聲。 “青苔石徑灌叢,修竹蘆葦蔓櫳,長河溪石橋拱,烈日碧空,驢行人在路中?!?/br> 林沐雪想,馬致遠要是聽到了她心底的念叨,會不會激憤之下,從地下一躍而起,對她橫眉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