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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湖畔誰撥琴聲遙在線閱讀 - 第20章 女人動手,男人動口

第20章 女人動手,男人動口

    大雨過后,天地一片清朗,風清云淡的日子里,幾個人相約去鹿回頭,小東海燒烤。上午大家集體出外采購,調料、蔬菜、rou品,還有樹炭,燒烤用具……一應俱全,把車的后備箱塞得滿滿的。吃罷午飯,燒烤的激情讓他們午休都免了,準備了些衣服,晚上露營,第二天看日出,這計劃讓所有人都激動和向往,汀汀就像只小鹿蹦來跳去。

    三亞的海邊基本不準個人去燒烤,他們參加了老兵的戶外線路。昨天的雨雖大,但經過太陽大半天的照射也不再潮濕,看來擔憂是多余的,露營、日出可以照計劃進行。燒烤是晚上的事情,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先去鹿回頭景點。

    在遍布珊瑚礁石的海灘上,有一座山嶺拔地而起,從東北向西南伸延,然后折向西北,雄偉峻峭,貌似一只美麗的金鹿站在海邊回頭觀望,這就是黎族民間傳說中的鹿回頭。

    他們來到海拔285米的鹿回頭半島,這是在海南最具浪漫色彩的鹿回頭嶺。和云南阿詩瑪,廣西劉三姐并稱中國三大少數民族愛情傳說。山頂鹿回頭公園內情愛文化景點錯落有致,其他情愛文化景點還有“愛”字摩崖石刻、“永結同心”臺、“連心鎖”、“夫妻樹”、“??莶粻€石”、“月老”雕像、石刻等。很多情侶們都會來到這里海誓山盟,情定終生??上н@幾個人中還沒有一對真正的情侶,這讓他們不無遺憾。即使都是善男信女,也無從虔誠膜拜。誓言無從說,同心無人結。但那情那景那場地,多多少少還是會讓他們的內心受到不大不小的情感波動,對愛情充滿了無限渴望和期盼。林沐雪牽著汀汀,兒子就像他的小情人,雖然汀汀不知道那些石頭上刻的是些什么,蘊藏什么含意,羅晨輝拿著單反相機為他和林沐雪挨著個兒拍照。

    “汀汀,以后你的女朋友看到這些照片會吃醋的哦?!表n曉風逗樂著汀汀,臉上透著玫瑰般的紅,顯得份外艷麗。

    “難怪汀汀要叫你瘋孃孃了,這么小不點你也打趣他?!绷帚逖┴嗔隧n曉風一眼。

    “著兒叔叔,快點來,我們照像?!蓖⊥⊥耆珶o視韓曉風的話,他伸著胖乎乎的手臂,招喚著一旁江著。

    林沐雪回過頭一看——“永結同心”臺,她看到正走過來的江著,連忙站起身子,準備讓位置給江著。

    “mama你不要走??!”汀汀仰望著林沐雪,那眼神純凈而可愛,一手抓牢了林沐雪欲脫離的手,林沐雪欲擺不能,看到已走近身邊的江著,心里一緊張,一著急,一個趔趄,江著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羅晨輝不失時機的咔嚓咔嚓連按了幾下快門,搶拍下了好幾張。他呵呵笑著:“哇塞,如果參加攝影比賽,保不準這幾張可以獲獎哦!”

    林沐雪有些手足無措,紅暈從臉上燒到了耳根,尷尬的站在那兒。

    江著彎腰抱起了汀汀,羅晨輝鏡頭對著他們又咔嚓咔嚓地按著快門,背景的“永結同心”四個大字火一般鮮艷奪目?!皫熜?,你要感謝我哦。我可幫你創造了這么好的機會,留下這么美好的記憶?!彼樕献匀欢坏母‖F出笑容,在心里暗自得意著。

    林沐雪卻感到他的笑容透著惡作劇。原來眼見為實的東西落在不同人的視覺里給人的感覺也是不同的。語言有語感,眼睛也有眼感的。

    “1984年,這里開始建設鹿回頭公園。海南的山嶺有叫牛嶺、馬嶺、狗嶺的,為什么這里叫鹿回頭呢?這里面有一段美麗的神話……”

    有點沙啞但卻充滿磁性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個帥氣的導游,后面跟著一群二三十歲年齡間的年輕游客。正是他們喝老爸茶時碰見的韋壯。

    “怎么那里都有他!”韓曉風移動著腳步,往李嘉林身后躲,期望他的高大背影可以為她遮住韋壯的視線。

    可韋壯卻像長了另外一只眼睛。他熱情地朝她所在位置揮動著手:“嗨!你們好,又見到你了,靚女!”

    幾個帶著殺氣的眼光急速向韓曉風掃射過來。他帶的女游客!

    “原來我也可以惹落一地心碎的目光??!”韓曉風樂顛顛地想,臉上的得意笑容蕩漾出來,一不留神在對上李嘉林帶點寒意的目光后來都來不及收藏。

    “小可愛,給你一面小旗子,喜歡嗎?”韋壯轉向汀汀,笑容滿面拿出一面三角小紅旗,他帶的游客手中一人一面。

    汀汀的眼睛老早就圍著那舞動的小旗子轉了,樂不可顛的接了過去,揮來舞去。

    韋壯蹲下身子,眼睛斜向韓曉風,嘴巴湊近汀汀在問著什么。

    汀汀轉頭看看韓曉風,用手指著只露出半邊身子的韓曉風:“叔叔,你問的是她嗎?”

    韋壯雞啄米似的不停點著頭。

    韓曉風急慌慌搶前一步,“汀汀……”

    “她是我的曉風孃孃!韓曉風。我叫她瘋孃孃?!蹦搪暷虤獾穆曇舾裢鈩勇?。

    晚了,韓曉風就這樣被韋壯用一面小旗子拉攏的汀汀出賣了。韓曉風終于體會到了那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含義了,這小家伙難道睚眥必報,剛才取笑了他,現在他報復來了?

    “楊柳岸,曉風殘月。這名字挺有意境!韓曉風,很高興又見到你?!表f壯幾個大步跨到韓曉風面前,伸出一雙修長的手。

    韓曉風手伸也不是,不伸又感覺沒禮貌。猶疑中微微抬手……

    李嘉林卻飛快地握住了那只伸過來的手,好似他鄉遇故知般的熱情,用了全身的勁狠命握了一分鐘之久,:“見過呵,沒想到那里都能見到你,有句話叫什么,陰什么的……魂什么的來著?”

    “說明我們很有緣份,不是嗎?”韋壯面不改色,淡然而笑。

    他轉向韓曉風:“這里是有名的南海情山,上次你不來,我還感覺遺憾呢,這次你終于還是來了,看來上天都垂憐眷顧我?!?/br>
    “不愧是導游,靠嘴巴皮子營生,油腔滑調應用自如,我很好奇,不知你多少次對多少個女游客用相同的腔調說過諸如此類的話?”韓曉風挖苦道。

    “你對導游有成見么?要不顯然對我有成見!我會讓時間來改變你對我的看法,晚上你們準備露營是吧,那請你看海上升明月,晚些見!”

    “見你個大頭鬼呢!跟你又不熟!”韓曉風沖他冷笑著說。

    韋壯朝她湊過頭去,眼睛微瞇,促狹地沖韓曉風笑著說:“你就是那只我尋找多時的美麗坡鹿,我想當那位青年獵手?!?/br>
    韓曉風的臉驀地緋紅。

    他的眼睛因為離韓曉風的臉太近,眼睛被放大,濃密的長睫毛黑而微翹,雙瞼大眼睛有神而明亮。

    還沒見過長這么一對漂亮眸子的男人,韓曉風的心蕩漾了一下,這眼睛真他娘的妖惑,他是傳說中的走婚王子吧?想到走婚王子,她的眉頭就極為不快地皺了皺。雖然她和云南外面的人一樣對摩梭族走婚習俗一知半解,卻總感覺那里面充滿著某種不真誠和背離。

    韋壯依然瀟瀟灑灑的轉身,朝著他的游客走去,跟大家說著一個鹿回頭的故事傳說:“很久以前,在五指山區有一位勤勞勇敢、熱心助人的青年獵手。一天上山打獵,發現一只色彩斑斕的美麗坡鹿”。

    說道“坡鹿”時,他笑著回頭看向韓曉風。

    韓曉風想到他剛才說的她就是他尋找的“彼鹿”,臉上不由一熱,這熱度又迅速傳遞到她耳根。

    韋壯好似有火眼晶睛,那笑更為得意,他掉過頭繼續說道:“于是他就緊追不舍,翻過九十九座山,涉過九十九條河,追了九天九夜……”

    他又回頭看著韓曉風,好像這是他將要做的,先對她表表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韓曉風有點惱羞成怒,掉過頭去,朝另一方向走去。

    韋壯的聲音繼續傳來:“一直追到我們現在所處的海邊山崖上,再無去路。正在青年獵手張弓搭箭之時,只見眼前亮光一閃,坡鹿回頭化為美麗溫柔的黎家少女。原來,天上的仙女看中了這位青年獵手的好人品,在三亞海邊尋找到一個好去處,將青年獵手引來。仙女與青年獵手結成夫妻,在此繁衍生息,形成一個村寨。此后,因為這個美麗動人的傳說,人們將此處的半島、山嶺和村寨都名以‘鹿回頭’,就連三亞也由此獲得‘鹿城’的別稱?!?/br>
    他的聲音終于消失了,背影也不留。韓曉風卻有一種空落落的滋味盤旋于心。

    燒烤時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李嘉林舉著穿上烤好雞翅的叉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居然都沒能把她定定的眼神放散出一點點光來。

    “韓曉風,你不會真看上那位游山玩水的導游了吧,保不準他對女人的心就如他看過的風景,他會只停留到一處風景上嗎?才多久沒見呀,就起相思啦?哦,對了,‘南國生紅豆,此物最相思?!磥硎侨豚l隨俗了,心隨物移?!?/br>
    韓曉風不搭理李嘉林的冷嘲熱諷。沒好氣地說:“人家有膽量,有勇氣,怎么啦,你不服?”

    李嘉一下沉默地低下了頭,自顧自地啃手中的雞翅。他現在很后悔昨天多么好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都沒有抓住,那導游來得多直接多坦率多膽大妄為,虧自己還是個軍人呢,一點氣魄和勇氣都沒有。保不準今天“三生石”上,“連心鎖”旁就有韓曉風和自己幸福的合影,說不定今天他們在這南海情山可以“終生所約,永結同心”,今天他可以在那導游面前輕輕攬她入懷,明明白白得得意意地告訴他這“名花”的主是我,讓他灰頭土臉地自難而退。他呆呆地思索著,偷撇了眼韓曉風,她是在埋怨他昨天的膽怯嗎?收回視線時卻和方蕾淡然的眼神碰了個正著。他心不由一頓,閃爍著躲過那眼光。

    “汀汀,羊rou串烤好啰,嘗嘗,香不香?”江著舉著rou串,輕輕地吹了吹,往汀汀嘴里送。另一只手拿著三串遞給林沐雪。

    “我也要吃!”韓曉風伸手來搶。

    林沐雪遞給她一串。

    “真小氣!”韓曉風白了她一眼。

    林沐雪把一串給了江著。自己吃著一串。

    韓曉風撇撇嘴:“見色忘友!”心里面有些酸酸的滋味。

    “你這叫貪心不足,有你一串就不賴了,知足吧!我一串都沒有哈,師兄!”羅晨輝愁苦著臉大叫。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苯凶逃形兜某灾騬ou串,感覺里面特別香特別有種幸福的味,他只記得是林沐雪留給他的,卻忘了是自己烤出來的。

    “耗兒魚,誰要?”方蕾舉著叉子。

    “我要!”李嘉林伸出手。

    “給你!”方蕾快速把叉子掉了個頭遞給了羅晨輝。

    李嘉林狼狽的瞄了一眼方蕾,方蕾裝著視而不見,臉上是若隱若現的淡淡笑意。

    海風傳來一陣陣歡快的笑語聲。如梵阿鈴的魔音,七個人都被它攝住了魂魄,不約而同的翻身從沙灘上爬了起來。

    遠處沙灘上有堆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旁邊影影絡絡的人影不停游動。

    強烈的好奇心和磁石般的吸引力招喚著他們,向那熱鬧喧囂的場所趕過去。越走越近心情越急切越激動。

    都說青春是一首舞動的旋律。這兒流淌著一條歡樂的河流,一堆篝火,幾排竹竿。二十多個年青男女在輪流跳著竹竿舞,有的輕盈,有的笨拙,有的不小心被竹竿夾住腳后呲牙裂嘴卻樂不可吱。這氣氛感染力極強,讓人躍躍欲試。

    “我們可不可以去跳???”羅晨輝在那竹竿相互撞擊的節拍聲中蠢蠢欲跳,兩只腳不停地在沙灘上試跳著?!翱雌饋砗芎唵伟?!”

    穿著黎族服飾,蹲在地上舞動竹竿離他最近的小伙子回頭沖羅晨輝友好的一笑,“來呀,來跳一跳?!?/br>
    旁邊站著的幾個男女望著羅晨輝,熱烈地拍起了手,嘴里哦噢噢……地起哄,也算熱情的邀請吧。

    正在竹竿中跳的人一個個跳了出來。八個舞竹竿的人分兩邊一邊四個對蹲著,一人手中捏著兩根竹竿成四列,他們不緩不急有節奏的交錯著手中的竹竿。羅晨輝挽了挽衣袖,自信滿滿的一腳踏進第一根竹竿中,還沒完全落地,看起來緩慢的第二根竹竿又過來了,他急忙跳起另一只腳,姿勢雖然不敢恭維,卻總算勝利邁過了第一列竹竿,他得意的一笑,另一列的竹竿掃過來了,他忙慌慌一蹦老高,身子一斜,險險的差點摔倒,歪歪扭扭的剛要站好身,緩緩的竹竿又掃過來,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雙腳跳起,卻被另一根過來的竹竿絆了一下,身子一下失去重心,被后面掃來的竹竿夾住了腳,狼狽地摔了下去,眾人一遍喝倒彩聲,接著善意地哄然大笑。

    看著跳得像笨笨熊一樣的羅晨輝,韓曉風笑得花枝亂顫,眼淚輕溢。

    “我來試一試?!绷帚逖┹p盈盈走上前,米色墜性很好的長褲,同色系長袖t恤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材。修長柔軟,像一枝湖里亭亭靜放的白荷。放下舞竹竿的人停止了笑,抓起了竹竿趕緊輕緩有致地舞動。

    一只輕靈的蜻蜓在翠竹間款款飛舞,又如一只蝴蝶在花叢中隨意翩躚。竹竿相互撞擊的聲響落在她耳內就是一首舒緩的輕音樂,她踩著音樂的節拍輕柔靈動的在一根根綠色的竹竿間跳動,就像一個熟練而有技巧的鋼琴師在黑白鍵上流暢滑過的手指。

    韓曉風觀察了下四周,都是贊美的眼光,女的卻多是艷羨加妒忌占多,也有難以掩藏的佩服。

    她看向江著,他一雙充滿愛意的眼睛長久的停留在林沐雪身上,天地中仿佛只有她一個人,韓曉風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跳得真好!輕盈靈動!勝過我們長期跳竹竿舞的黎族兒女了!”一個“啪啪”的掌聲首先響起,緊接著就是剛從林沐雪竹竿舞中反應過來的各個人噼嚦啪拉連續不斷熱烈的鼓掌聲。

    “韋壯,又是他!”不用回頭,韓曉風也知道他是誰,感覺自己對他的聲音都敏感了。她悄悄挪動了腳步,想把自己隱匿在人群暗影中。又沒好氣地在心中取笑了下自己,我還怕了他不成?

    韋壯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地掃描了一圈,放慢速度再一圈,目光終于定在一個角度,臉上浮上戲謔的笑:“難道曉風姑娘不打算出來體驗體驗竹竿舞的快樂和刺激?怎么畏首畏足的躲在人群中呢?曉風姑娘!”他加大音量喊叫起來,引得眾多的目光掃過來又掃過去的,好奇的試圖找出誰才是那個“曉風姑娘”

    “你小子別什么姑娘姑娘的亂叫,這里又不是麗春院,你以為你是老鴇還是韋小寶呀!”韓曉風終于忍不住,柳眉倒豎,邁前一步,走到人群前。

    聚光燈似的目光都打在韓曉風身上,四周響起了此起彼落的口哨聲。

    韋壯裂嘴一樂,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這可是咱男人們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好事喲!我要是老鴇,你不就成了那個什么了啊,要是我是韋小寶嘛,可惜我叫韋壯不叫韋小寶,要是那天我真當得了韋小寶,我保證把你當雙兒、阿珂般寵愛著?!?/br>
    韓曉風羞怒萬分,是自己口無遮攔讓他鉆了語言的空子。這家伙要是站在跟前,她決不客氣地向他那張涎笑著的臉上狠狠地揮去一巴掌,她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手在空氣中也是惡狠狠地扇了兩扇,也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韋壯偏著頭用手掌撫撫自己的臉,彎腰再把手掌撫上胸口心臟部位,作痛不可呼吸狀,還虛步趔趄了一下。

    韓曉風嘿嘿嘿得意萬分地怪笑了兩下,把含笑的目光調開了去。

    “和只見過一兩次的陌生人也能打情罵俏,真服了you!”李嘉林沒有絲毫溫度的甩了句話過來,轉身朝方蕾所在位置輒去。

    韓曉風還他一個白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轉而想,不對,自個兒不就成了耗子了么,今天怎么老是自掘坑往里跳呢?

    不知那韋壯說了什么,一群人團團圍住了篝火,手拉起了手,等韓曉風反應過來,發現圈子里只剩韋壯和她了。她急急一退,旁邊左右全是陌生的面孔,拉著的手沒一個人肯松開接納她,他們嘻嘻哈哈自顧自樂的轉起了圈子。韓曉風尷尬的杵在那兒,韋壯伸手緊緊拉住了她的手,她掙扎了兩下卻還是被他控制著,一旁的人像討好他似的趕忙松開了拉著的手,讓出個位置來,她被帶進了這個運行著的圈內,不一會兒就被那歡快的氣氛感染了,和他們一同跳起了鍋莊舞。

    沸騰的沙灘到了凌晨一點過才總算安靜下來。

    韓曉風沒有半點睡意,她鉆出帳篷,信步來到林沐雪和汀汀的帳篷外,偷偷往里一看,只有汀汀可愛熟睡著的臉。她到哪去了?心里一個疑問吸引著她往外面走去。

    “你找什么呢?”一個聲音湊著她耳朵根后面響起,還有熱熱的呼吸,她一驚,猛的一轉頭。

    “哎喲,我的鼻子,撞掉了我可就賴上你了,要你負責一輩子的?!蹦侨丝鋸埖匚嬷约旱谋亲?,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誰叫你像個幽靈似的出現在人家身后,人嚇人嚇死人的,沒讓你付恐嚇精神補償費就算便宜你了,別得好還賣乖?!?/br>
    “得,撞了人家還理直氣狀的,要是你開車撞了人肯定還會怪人家擋了你道呢!”

    “別人我不會,你的話我可以試試?!?/br>
    “a,你還沒回答我,剛才你在找誰?”韋壯轉移了話題。

    “你管!好奇心這么強,你又不是八婆?!?/br>
    “再怎么說我也是八公,要是你是八婆的話?!表f壯狡詰的一笑。

    “油腔滑調,在女人面前只會耍貧嘴占便宜,以為自已的能事,嬉皮笑臉的,惡心!”

    “不至于在你心目中印象這么壞吧,那我得端正端正形象了?!表f壯收斂起笑,一本正經得很。

    鹿回頭公園通宵開放。黑夜的山嶺上的彩燈很是漂亮。

    他們在談話中已遠離了帳篷,有一只漁船反扣在沙灘上,木質的船舷很是光滑。

    “休息會兒?”韋壯一個箭步跨上船底坐了下來,掏出一管系在身旁的鼻瀟,一會兒,陣陣纖細而清幽的簫聲在空寂的沙灘上響起。

    并沒停下來的韓曉風被瀟聲拉住了向前邁的腳步,她回過來,斜靠在般舷上,好奇地看著他用鼻子吹奏,簡簡單單的一根竹子上面幾個洞洞,沒想到那吹出來的音色音質如此美妙,讓人不得不感嘆,這就是中國民族樂器的神奇!

    “這是什么曲子?”一曲罷了,韓曉風問道。

    “這叫鼻瀟……”

    “廢話!橫吹笛子豎吹瀟,放在鼻子下面吹的當然是鼻瀟啰。我還沒這么淺陋!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韓曉風不客氣地打斷韋壯的話。

    “呵呵,就算我是個豬罷,豬八戒,高小姐哈!”韋壯閉起嘴,兩腮鼓鼓脹脹的沖韓曉風一樂。

    轉而音調變得特別的溫柔:“拋個石頭探水深,吹曲鼻簫試儂心,只愿儂心似我心。即興吹奏,沒有名字?!表f壯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后還低了頭。

    “呀!即興呢!我真小瞧你了,果真有音樂藝術稟賦呢!”韓曉風心里有淡淡的喜悅充溢,聲音里帶著笑意,她怎會不明白他想表達的心意?一個帥氣十足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害羞表情達意,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韋壯卻以為韓曉風是在嘲弄和挖苦他。他坦然地笑笑,自得的說:“咱黎族兒女打從娘胎里生出來就帶著音樂細胞,少數民族能歌善舞,我當然也不例外,說不定還是佼佼者呢?!?/br>
    韓曉風不得不承認,少數民族有能歌善舞的特長。面前這一個,無能從長像、身高還是鼻瀟的吹奏,肯定算佼佼者。

    “你是海南黎族人?”

    “我是居住在三亞市的黎族人,怎么,不像?”

    “看你打扮,我還以為你是云南摩梭族人呢,像極人們傳說中的走婚王子?!?/br>
    “走婚王子哪有我長得好!況且我是很專情的?!彼J真的說了第后一句話后,爽朗地笑了,笑聲跌落在海水里,激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韋壯看向韓曉風的眼光多了許多的柔情,她臉上浮上少許羞澀,有點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整個身子感覺有螞蟻輕爬般渾身不自在。

    他變戲法似的不知從身上那個地方取出兩個易拉罐水蜜桃汁,遞一個給韓曉風,自己拉開了拉罐,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

    “你喜歡喝甜的果汁?”韓曉風把拉罐從左手拋到右手,又從右手拋到左手。

    “怎么,你不喜歡?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吃甜的東西呢!這是產自五指山的水蜜桃,也算地方特色吧?!?/br>
    “五指山很美吧?有機會一定去五指山?!表n曉風拉開了易拉罐的拉環,美美地喝了一口,水蜜桃nongnong的氣味充溢在唇齒舌尖。不知是心情很美還是因五指山美而水蜜汁就格外的美。

    “那兒山清水秀,水果飄香,姑娘美,小伙帥!那天去?我給你當導游?!?/br>
    “收費嗎?我可請不起!”

    “當然免費,楊桃正好熟了,可以吃到新鮮的季節水果?!?/br>
    “楊桃?切出來像五角星,酸酸甜甜那種?”

    “對頭,到時我請你吃五指山的靈芝山蟹,靈芝山蟹為五指山稀有珍貴佳肴。用料以五指山靈芝及五指山河蟹配以調料精心烹制而成,很好吃!”

    “好向往!口水都出來了?!表n曉風想起了陳小梅,借用了下她的經典語言。

    “給你唱首歌聽?”韋壯的雙眼瞼大眼睛征詢地望著韓曉風。

    “好??!有歌聽是多好的事!”韓曉風心想,這也值得征求同意,有人愿意唱歌好事一樁嘛,姑且不說歌喉是不是很美。

    韋壯又喝了一口水蜜桃汁,潤了潤喉嚨便開唱了。

    韓曉風皺著眉,表情卻專注,她奇怪地看向韋壯。

    他專注地唱著歌,聲音時而清亮時而低柔,時而緩時而急,人也時而低頭,時而抬起眼看向韓曉風,黑夜中閃亮的眸子好似在訴說著什么。

    韓曉風聽著他的歌,歌聲真的很美,帶著磁性的男音,有點像新概念張生云的音質。纏纏繞繞,高低起伏。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歌里面包含些什么內容,表達著什么意思。但一曲終了,她卻沒能聽懂一個字。

    韋壯看著韓曉風,他的眼神閃亮,里面有一顆小星星似的晶瑩,他清楚韓曉風沒聽懂他唱的內容,因為他完全用的海南黎族語唱的一首情歌。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不一定懂,但她一定明白的。

    第一縷曙光升了起來,東邊天空越來越明,天邊已映出些許霞光。慢慢的朝霞越映越紅,緋紅的太陽從海邊緩緩出現。

    他們訝然,時間過得真快!

    “今天你們會到哪玩?”

    “可能回去吧?”

    “回去!這么快?”韋壯震驚加著急,那遺憾的神情一眼見底。

    看他緊張著急的樣子,韓曉風噗哧一下笑了,“回住的地方,朋友幫我們在三亞學院租了一個月房?!?/br>
    “哦,還好!這種方式不錯的。你們是c市的吧?老師?”韋壯松了口氣,“把你qq號和電話給我,可以嗎?”

    “聽出來了!但怎么知道我們是老師?”

    “除了老師,誰會有這么長的假期?而且現在也不是國家法定節日。再說了,你們一個二個長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了?!?/br>
    韓曉風語速很快地念了一串數字,韋壯掏出手機,她等著他說“再說一遍!”

    正等著,她的電話鈴聲美妙地響了起來:“誰這么早?看來還是有人在掛念著我!”

    沒人名字,陌生的號碼。

    她驚訝地看向韋壯:“你也太神了吧!”

    “最強大腦!對此我挺得意的?!?/br>
    韓曉風笑了笑,“存下來,我等著吃靈芝山蟹呢,到時找不到人,可飽不了口福了,把qq號發給你?!?/br>
    他們相互留了qq號,不管天涯海角,網絡是一條無形的線,可以穿越世界各地。

    當韋壯把韓曉風送回她們帳篷所在的地方時,韓曉風感覺有個身影一晃就不見了,她揉揉熬過夜被露水打濕的眼睛,四處望了望,卻發現周圍靜悄悄一遍。

    來海邊準備看日出的沒兩個看到了日出,昨晚玩得太開心,睡晚了,興奮的心情還難以平復,等到天快亮時睡意源源不斷襲來,瞌睡正濃,誰還顧得上看日出?

    韓曉風躺在帳篷里,兩只眼睛不停地打架,卻毫無睡意,她閉上眼,養養神也好!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正似睡似醒矇眬間,有人在外面拍打帳篷,“走啦,再不走,我們不等了?!鄙仓羞€帶著不耐煩――李嘉林的聲音。

    韓曉風此時最疲倦,好想好想睡上一覺,她又怕大家真走了,丟下她一個,賴著躺了一會兒,努力睜開雙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來,走出帳篷,還閉著眼,搖搖晃晃往前走。

    “mama,風孃孃喝了酒的,她喝醉了!”汀汀拉著林沐雪兩根手指頭,不停地晃動。

    “她哪是喝了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崩罴瘟趾粡埬?,語氣硬梆梆的帶著嘲諷。

    “又沒得罪你,借了你錢沒還呀,陰陽怪氣的!”韓曉風白了他一眼。所有的人都到齊了,看來大家是在等她一個,她吐了吐舌頭。

    上車時,韓曉風四處望了望,沒看到韋壯的身影,有這個人嗎?幾小時前還在海邊為她奏著蕭唱著情歌的人,真像做夢一樣似亦真幻。

    “快點關上車門,舍不得呀!”李嘉林不耐煩地催促著,眼睛從車鏡里冷冷的瞟了韓曉風一眼。

    “沒玩夠,改天再來,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苯樕嫌持绯康年柟?,明朗而燦爛。

    林沐雪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有淺淺的笑意浮現。

    昨晚,白天玩得快樂開心的汀汀一會兒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江著和林沐雪倆沿著長長的海岸線漫步,晚風帶著海特有的淡淡咸咸的味道,椰葉修長婆娑,一輪明月高掛中天,稀疏的星星眨著眼睛,一顆美麗的流星從天邊劃過。白沙細軟,林沐雪回望,身后有兩排并行的腳印一直沿伸到腳下,前面的路還有多遠?她側頭看了一眼江著,他會是那個陪著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人嗎?低頭似沉思中的江著正好抬起了頭,他沒想到林沐雪正看向自己,他迎上她的目光,兩人什么話也不說,只相視一笑。

    寂靜的海灣,只有大海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江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包香煙來,林沐雪的眼睛狐疑地盯了一下那煙盒,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皺了皺。江著輕輕地笑了笑;“你討厭煙味對吧?”

    林沐雪不想因為自己的好惡左右別人的自由,因此有些言不由衷:“也不是不能忍受,況且這空間這么大,想必一會兒就飄散了?!?/br>
    江著沒再說什么,他掏出打火機,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含在嘴里,打燃火機點著了,又從煙盒內拿出來兩根,在剛才點燃那支煙上續上火,他快步走前幾步,把香煙一支一支插在沙灘上,緩緩跪了下去,無比虔誠地三叩首,然后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沙子,這串動作做得行云流水般。

    林沐雪愕然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

    “今天是我太爺爺的祭日?!苯喍痰卣f了一句。

    “哦!”林沐雪不知說什么好,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他一下。

    停了一會兒,江著接著說:“我太爺爺不到四十五歲就死了,留下二個兒子一個女兒,我爺爺占老大,那時我爸才兩歲?!?/br>
    “你太爺爺還這么年輕就去世了,你太奶奶和你爺爺還有你爸他們一定過得很辛苦?!?/br>
    江著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我太爺爺不是去世的,是被槍斃的?!?/br>
    “怎么會?”林沐雪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難道他太爺爺是個殺人犯?或者是個作jian犯科的大壞蛋?

    “當時我太爺爺是個大地主,我老家的一個鎮,放眼周邊的大片土地都是屬于我們江家的??墒呛镁安婚L,土地全部被沒收,太爺爺,太爺爺被當時縣上任命的三個特派員聯合簽名叛為死刑,被槍斃了?!?/br>
    江著看了一眼林沐雪,接著說:“其中一個特派員就是我們鎮上的,也是姓林。從我爺爺開始,他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變成三餐不繼,一天還要挨批挨斗,跟著太奶奶和弟弟meimei們艱難渡日,我爸也吃了不少苦頭。后來我爸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賣茶葉,家境才逐漸好轉?!?/br>
    林沐雪很能體會江著家那時的凄涼處景,她們經歷著何其相似的苦難,只是處在不同的年代而已,喪夫之痛,孩子喪父之悲。

    “不好意思,今天不該對你說這些的,影響了你的好心情?!苯捳Z中充滿著歉意,他有些后悔,這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謝謝你說給我聽,讓我也能體會到那個時代的無奈和悲哀?!?/br>
    “我也只是聽我父親說說而已,所以體會不到,聽爸爸講那些過去的事情?!苯α诵?,還不忘最后小小的幽默了一句。

    “更新才是硬道理!”林沐雪不算安慰地安慰了他一句。

    “歷史已經是過往了,記憶也只能停留在那個時代。其實生死由命,沒有人掌控得了,活著的人應該好好地生活下去,才不枉生命的意義,你說呢?”

    林沐雪覺著江著的話有所指有所不指,好似變成在勸慰自己了,她只能微笑點頭。

    起風了,林沐雪用雙臂環著自己,出來時忘了帶一件被肩,現在還真有些涼意。江著脫下自己的休閑外套,替林沐雪披上,上面還有他的溫度和淡淡的抹茶味道。

    “你不冷嗎?”

    “只是感到涼快!不用擔心我的?!?/br>
    林沐雪暗自一笑,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說實話她內心還是挺替他擔心的,必竟衣服給了自己,他也是血rou之身。但她只好披著衣服,因為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她想起電影“山楂樹之戀”里的那個鏡頭,孫建新脫下軍大衣給靜秋,靜秋怕他冷著,于是他想了個法子,重新穿上,兩手張開大衣,像一只羽翼豐滿的大鵬,把靜秋裹進了溫暖的懷抱,這樣兩個人都冷不著了。林沐雪入神的想著,牽動了嘴角的笑意,一彎淺淺的弧角優雅而動人,眼睛里一湖水碧。

    江著的心被她那一抹笑引得不受控制地呯呯加速跳動。她在想什么?好奇的他呆呆地看著她:溫柔而雅致!內心豐富敏感而堅韌。

    時間有短暫的凝固般靜止,只有海水在夜的籠罩中流淌。

    回到住處,溫暖的床是疲倦的人們最思念的味道。韓曉風把自己丟到了床上,不管不顧晨昏顛倒地悶頭大睡。

    一陣敲門聲把沉睡中的韓曉風喚醒,慵懶地躺在床上,一身疲軟,翻身都懶得翻。

    她記憶清晰地想起夢中的情景:“金戈鐵馬,尸橫遍野。

    古代的被攻破的城墻,殘垣斷壁,很是凄涼。

    殺,殺,殺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非常清晰的說話:“殺死所有的人,所有的婦女和兒童?!彼难劾锍錆M著嗜血的狼般的強橫和兇狠。

    砍婦女的刀揮舞著,砍在人身上沉悶的聲音,鈍器厚重的咔嚓咔嚓聲音。

    這里還有一個孩子!一個聲音高叫著,抬眼看去,那不是一孩子,而是一個快臨盆的婦女,光著肚子,圓圓的,鼓鼓的。很快地被幾個人舉起來,那肚子在空中顯得異常的大,那婦女就像一只送去祭祀的牲口。

    一個聲音說到,把她的肚子剖開,如果她還活著,那么,就不殺死那孩子,這婦女也可以幸免于難。他是法官嗎?沒有人,只聽見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有個人拿著鋤頭,刨開周圍的磚頭瓦礫,還有灰褚色泥土的濕痕。那婦女躺在地上,只有光光的肚子,圓圓的,鼓鼓的。肚子被剖開了,從中間剖開的,就像切開一個西瓜。像小溪奔流,嘩嘩的流著水,里面坐著一個孩子,頭上還扎著一個小掃帚。有人想抱走他,他還躲避著,不要那人碰他,另一個人也想抱走他,他哇哇地哭著,呀呀地哭聲,mum mum.....有的人碰碰那婦女,咦,她真還活著,她的頭沒勁地靠著,另一個婦女用她的身體支撐著她,安慰著她。她還能活嗎,沒人知道。

    那孩子便是朱三太子。

    韓曉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一個荒誕離奇的夢。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夢和現實一點都掛不上勾。昨夜多么美好,海風、沙灘、星星,一個帥哥俊男在身邊深情款款為她奏鼻蕭唱情歌,那個才是夢境?

    “吃飯啦,兄弟們,姐妹們!”外面有人叫道。

    韓曉風還在現實和夢境中游離,但實在是饑腸轆轆啊,空肚,空腹,空腸,心內也感覺有些空空的,那空從何而來,她來不及思索也懶得去想。

    “完了,完了,我們的生活現在一點規律都沒啦!”羅晨輝的聲音在外面驚天動地般嚷嚷起來,不亞于那只小猴子著急驚慌地叫“不好啦,不好啦,月亮掉進井里啦!”

    韓曉風暗自笑了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頭有些昏沉沉,腳步也虛虛浮浮。不會吧,感冒啦?她眉頭皺了皺,可能是餓了吧。偏偏頭,這脖子怎么這么痛。韓曉風揉揉脖子,吸著冷氣,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怎么啦?曉風?林沐雪發現了她的不適。

    “哎呀,一覺醒來,感覺脖子痛的要命,動一下都困難?!表n曉風顯得有些艱難地偏了一下頭,身子緩慢地轉過去朝著林沐雪,跟著僵僵地頭才機械地轉了過去。這樣可以稍許減輕她脖子的痛楚。長這么大,這是最痛的一次了。她知道,這叫落枕。

    “落枕了罷!”方蕾巧笑顏顏。

    “落枕,我天天都落枕了?!蓖⊥∫槐菊浀卣f,而且煞有見地的重申了一次,“真的呢!”并且解釋到:“晚上我的頭都睡在枕頭上,第二天枕頭跑到床下了?!?/br>
    大伙兒忍俊不禁,噗哧一下全笑了起來。

    汀汀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些個大人,純真的眼里滿是疑問,搞不懂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把我當小寵物啦。

    “今天的午餐挺豐盛,色香味俱全,方蕾的功勞哈,不然,保不準大家現在還在餓肚子呢?!绷_晨輝贊賞和感激地看了眼方蕾。

    “沒辦法呀,誰叫你們一個二個睡得那么香甜,我慈悲心一發,就不忍心叫醒你們,連一個幫我提菜的人都找不到?!狈嚼傩∨税銣厝岫?。

    “我也有汗馬功勞哈,不表揚表揚我?”

    “你不過擇了擇菜,打了下手嘛,用得著大家感激你?”方蕾嘴角弧度上翹,笑看著李嘉林,那眉梢眼角都洋溢著一種小小的幸福。

    林沐雪看在眼里,想,原來幸福就是一種自定義,不同的人對不同的事有著不同的感覺和體會。生活充滿著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雜陳,才不會顯得單調乏味,人生就如一本書,每個人就是撰寫這本書的作者。

    她看了眼韓曉風,本來她是看好韓曉風和李嘉林的。韓曉風正埋頭吃著飯,好象身旁的言談和她半點關系也沒有。

    “這簡簡單單的青菜也被方蕾炒得青脆爽口。哎呀,方蕾,以后誰娶了你,真有享不完的口福了,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呀?”李嘉林打趣道。

    “給你吃了現成的飯菜還拿我來開涮,你還真會恩將仇報?!狈嚼偌傺b氣惱,心里卻是美滋滋的。她低下頭,從充滿笑意的眼角的余光中掃了一眼李嘉林,在心里悶哼:“你小子挺會裝,有口福還不知足?!?/br>
    韓曉風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她感到耳后神經在時而牽扯著左半邊腦跳動一下,脹痛伴隨著刺痛,感覺特別的難受。

    “不吃啦?”林沐雪疑問的眼睛看著她,以為她在為什么話而不高興。

    方蕾抬起頭看向韓曉風,在斜掃了下李嘉林,卻發現李嘉林在靜靜地、認真的、專注的吃著碗里的飯菜。

    “有點不舒服,你們慢慢吃?!表n曉風走進了房間,頭有些暈,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打開電腦,登錄qq,一個請求好友加入的消息在不停跳動。

    她看了看對方資料,網名“天涯”,請求添加理由上寫著“韋壯”兩個字。

    “這家伙,動作還快也!”她點了確認。

    那邊一朵玫瑰首先跳了出來,然后就是一個鬼臉。

    韓曉風沒好氣地扔了一個炸彈過去。

    “以為要等到下午你才上線,有沒有睡好?”

    “咦,還挺關心人的嘛?!睍燥L咋舌。

    “那是,你現在可是我的牽掛。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思念?!?/br>
    “得了吧,別這么rou麻,你又不是我的誰?!?/br>
    “沒見我在努力地爭取當你的那個誰誰誰嗎,我可一會兒都沒睡哈。不安慰安慰我這顆火熱的心?”

    韓曉風點了個球送了過去。

    “別這樣殘忍,溫柔點,你只需對我溫柔那么一點點,我就會感動不已?!?/br>
    韓曉風頭又痙攣了一下,偏頭痛???又來了,這滋味可不好受。

    那邊見遲遲沒回音,拋過來無數個“?”

    “頭痛!”韓曉風敲了幾下鍵盤,qq像就變成了灰色。

    半分鐘以后

    手機鈴音響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又是他!

    “有事么?”

    “上次你說你們住三亞學院那棟樓那層?”

    “教師樓五號樓二十一層三號?!?/br>
    “感冒啦?聲音有氣無力的?”

    “哎喲,頭痛!”左邊腦神經又痙攣了一下,韓曉風痛得皺了下眉頭。

    “什么癥狀?”

    “腦血管痙攣引起的偏頭痛,老毛病了!”韓曉風煩燥不已,這痛苦她可領略了好幾次了,那個苦呀,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掛了!”韓曉風按了下手機鍵,依稀還聽到韋壯說了個“我……”字,沒等他說完,就把手機扔到床頭柜上。

    韓曉風抓過一個枕頭抱著,把左邊腦緊緊貼在上面,想緩解它的痛感。但腦血管還是時不時的痙攣一下,鈍痛襲來,她的身子也不由抽搐了一下。這該死的痙攣!她恨恨地在心里罵著,可是痙攣并不怕她的詛咒,該痙攣時還是痙攣,一點也不放過她。

    “我出去一下”李嘉林邊換鞋邊說,不知對誰的交待。

    方蕾沉默地看著門關上一瞬那李嘉林的背影――陽光、健碩的背影被門關在了外面。她定定地呆立,好長時間眼神才慢慢收回:“他去哪?他去干嘛?”她好象沒資格過問,也沒權力要求他對自己說明一下。

    李嘉林箭步如飛,他像風一樣刮出了小區??上Φ匦尾皇煜?,在大街上,他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希翼一個藥店馬上出現在他視線內,但平時似乎隨處可見的藥店現在居然忽然和他躲起了貓貓。東繞西拐,穿過一條街又一條巷,好不容易才總算看到了一個桐郡閣,他如釋重負般長長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仿佛長處于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縷光線,那光線像有極大的磁力般吸引著他邁動大步,向饑餓的人撲向一個香噴噴的剛出爐正冒著熱氣的面包。

    李嘉林急急火火提著買來的感冒藥,止痛藥按響了門鈴,方蕾施施然打開門,看見門外是李嘉林,臉上升騰起一抹喜悅,她帶著淺淺笑意掃描著額頭上正冒出細密汗珠風風火火而歸的李嘉林,視線從臉上轉到了他的手上,桐君閣的藥袋很顯眼地收入她的眼內,她眼睛一頓,臉上表情一呆,視線轉瞬變得暗淡無光,她身子有些僵硬地把李嘉林讓進了門。

    李嘉林拖鞋都顧不上換,急急穿過客廳,方蕾雙手拉著一陣風刮過后揚起的衣角。

    “曉風,我給你買了些藥回來,你趕快……”李嘉林邊走邊說,他揚起手中的藥袋,卻僵僵地舉在半空,他的嘴由于一句話沒說完,正張著成o型。

    屋子里燈光柔和,韓曉風半躺半靠著,手中抱著一個雪白雪白柔柔軟軟的熊熊,臉上帶著笑,燈光投射在她臉上,一片寧靜祥和。韋壯正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落一個挺直背影對著門,他一邊輕聲地和她說著話一邊低頭削著一個大大地青蘋果。聽到李嘉林的聲音,兩人齊齊看向門口,李嘉林看著屋內的一切,和剛才方蕾的表情和反應很是類似,可惜他忽略了,現在的他感到似乎打擾了屋內的溫馨和平靜,自己的出現很是突兀。他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凄惶惶地難受。他掃了眼床頭柜,那里擺著一杯喝過一半的水和一兩個拆開的藥盒。

    他僵硬地沖屋子里的人笑笑,急急地退后一步,腳下一拐,一個趔趄,險險地站穩身子,他感到自己萬分狼狽。他對上了方蕾的眼睛,依然淡淡地,似乎永遠無波無瀾,寵辱不驚。李嘉林感覺臉上火辣辣地,仿佛被誰無情的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一句話沒說,把藥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轉身悻悻地出了門走進了隔壁自己的房間。方蕾聽到隔壁“呯”的一聲重重關門聲,她心內跟著那響聲急呤呤一顫,臉上不易察覺的卻泛起了淡淡的微不可見的笑容。

    “剛才那個他,是誰?”

    “你不是見過幾次嗎,明知故問!”韓曉風聲音越來越小,心情有些低落,她感覺到自己在傷害著李嘉林,心內有些難過。

    “是見過兩三次,沒人介紹嘛,他挺關心你的,你的粉絲?”韋壯洞察入微,韓曉風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都落入他的眼內,但他寧愿熟視無睹。

    “粉絲,我又不是什么明星,那來的粉絲?!表n曉風沒好氣的一笑。有粉絲還是挺滿足女孩的虛榮心的。呵呵,她在心底雀躍,心中的那一絲歉疚一掃而光,蕩然無存。

    “哎呀,不就是追求者嗎,我沒說錯吧?挺有殺傷力的,看來我任重道遠啦,阻礙重重呀?!表f壯看自己的打趣發生了作用,心情也歡快起來。

    “知難后退吧,你!他可是我中學的同學,現在咱們可在一個城市?!?/br>
    “近水樓臺,是吧,我可不怕,距離才是美。你會發現,南國生紅豆,一不小心,你就在三亞種下了一棵紅豆樹,春來發幾枝的時候,你就會想起我,遙遠的我,是你甜甜蜜蜜的思念,你會總結出一個結論:思念也是一種美麗?!?/br>
    “嘖嘖,你還真臭美哈,想象力極俱豐富,沒見過你這么大言不慚的人?!表n曉風把手中的熊熊向韋壯扔了過去。

    韋壯穩穩地接住了:“這不是臭美,也不是什么大言不慚,我這是自信,好不好,自信!”

    “看在你給我送藥的份上,而且現在頭不痛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不要得意忘了形?!表n曉風惱怒地悶哼:瞪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好象自己成了他的囊中物,他已經志在必得了似的。臉上也不知不覺飛上了一層淡淡紅暈,腦血管卻不識實務地又抽了一下,像電波一樣又飛快地消失,她不由皺了皺眉。

    “又痛?”韋壯也皺起了眉頭。

    韓曉風看著她的眉頭,覺得甚是好玩,不由得笑了。

    韋壯心情一下輕松起來,這種情況下還能笑的多半沒什么大事。

    韋壯忽然賊賊地低笑。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韓曉風剜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表情像極了一只高傲的隨時準備戰斗的孔雀,或者一只紅著臉抖動著全身羽毛、根根豎立,用爪子刨著灰塵的公雞。好可愛!”韋壯用力憋住笑,那種想笑又不敢笑極力壓制,到最后卻怎么忍也忍不住吱吱地笑出了聲。

    “你!……”不需要用大腦想一想,這場景就萬分的形象了。韓曉風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跳下了床,搶過韋壯懷中抱著的熊熊,劈頭蓋臉地向韋壯一下一下地匝了過去。

    “你想謀害末來夫婿呀!”韋壯挨了幾下韓曉風力道很大卻并不痛疼的襲擊,假裝左躲右閃的站了起來,本打算停手的韓曉風又揚起了手中的熊熊。

    韋壯一只手捉住了韓曉風抓著熊的手,一手握住了她的柔柔的腰肢。韓曉風楞了,腰一下變得僵直,臉上的血液騰地一下迅速傳到耳根,她驚愕地盯著韋壯,一動也不動。太突然了,對她來說,這家伙怎么能這樣膽大妄為?男人的頭,女人的腰,是摸不得的。她處于僵化、石化中,眼中寫著滿滿的難以置信。

    韋壯定定地看著韓曉風嬌艷如花瓣的臉頰,濕潤小巧柔軟桃紅色的唇,他著魔般情不自禁地急急朝那輕啟著的唇忘乎所以地印了下去。

    韓曉風觸電似的全身顫動,她呆楞了幾秒,慌亂的一把推開了韋壯,急速后退了幾步站定,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全身血液沸騰。

    韋壯穩住了身子,也呆呆地站著,傻楞楞地看著韓曉風,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我還以為你會打我一耳光呢?!?/br>
    “你真無恥!”這是什么話?好似充滿著沒挨一耳光的遺憾!他設置好的劇情情節沒有按預期上演?韓曉風卻半點沒了打他一巴掌的意思。

    “我那里無恥了?我不就是為情所困,情有獨鐘,情不自禁嗎?!表f壯一本正經地辯解著,難得的臉飛得通紅通紅的,少了平時的嘻笑,像極一個被大人冤枉的小孩。

    韓曉風一下被逗樂了,她還沒見過韋壯臉紅的時候呢,原來男人臉紅也能這么的嬌艷動人。

    韋壯看著她的蕩漾開來的笑容,松了口氣,做出一副好似自己剛被韓曉風調戲過的表情:“你可要對我負責啊,這可是我的初吻呢,以后我就跟著你了,如影相隨?!?/br>
    “你變成袖珍小人,我就收了你?!?/br>
    “你看我這人高馬大的樣子,一下要變成袖珍,這難度系數太大,技術含量特高,你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不如,你把我的模樣用意想濃縮成袖珍,放進你心里的某個角落,收藏起來。這樣,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當你想我的時候,就把我拎出來透透氣,讓我從濃縮狀到膨脹態,如何?”

    “這方法不錯,挺有創意??墒俏易笏加蚁?,還是覺得不妥。我憑什么要讓你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占據我內心的一個角落呢,這不自己沒事找事,給自己心里添堵嗎?”

    韋壯摸了摸頭,作深思狀,“我好像從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把你鎖定珍藏了。你看,咱中國人不是應該投桃報李講究禮尚往來的嗎,來而不往非禮,公平起見,你也應該收了我的,對不對?”

    韓曉風苦著臉思考了下,終于說:“你說得好象有點道理?!?/br>
    韋壯眉開眼笑,得意之色展現,在心里沾沾自喜,有一蹦老高的沖動,就差沒有付諸行動,不然那屋頂有洞穿的可能。

    韓曉風用手食指點著韋壯的腦門,笑意盈盈:“大腦開始掃描,搜索中,鎖定目標。咦,真還有yin念意想存在?!表n曉風手指加大力度,一戳:“del!行了,現在公平了吧?”她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韋狀以頭搶地,悲從中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表n曉風哼哼歌,坐在韋壯剛才坐的凳子上,自得翹起二郞腿,無比悠然地晃來晃去。

    “呀,什么事這么開心,我分享分享!”輕輕叩了叩房門,端莊賢淑的方蕾微笑著靜靜站在門口。

    “介紹下,這位是……”

    “帥哥導游,韋壯嘛,見過好幾次了。這么吸引人眼球的,我怎么能不趁機養養眼呢!”方蕾打斷韓曉風的話,呤呤淺笑。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你簡直就像一個蒼蠅樣四處叮著我們呢?!表n曉風嗤嗤低笑。

    “不是你們,就是你!我怎么也忘了你就是那個有著縫隙的蛋呢?有句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話實在是經典,簡直就是為我倆量身打造的?!?/br>
    韓曉風跳起來,抓起一個抱枕就向韋壯的頭拍過去。

    韋壯一蹦躲在方蕾身后,朝著韓曉風肆意地笑。

    “咱曉風可不是臭雞蛋,再怎么也是個漂亮的天鵝蛋?!狈嚼佥p抿嘴唇,忍不住笑,看這對人在這兒打情罵俏,她就感覺前途陽光燦爛,心情也格外的好。

    “蕾蕾美女,咱曉風要是有你一半溫柔就好了,耳聞目濡這么長時間,應該對她有些感染力才對?!?/br>
    韓曉風橫眉豎眼,那一句“咱曉風”讓她又是氣惱又是有點沾沾自樂,矛盾而復雜的心理,不經意間也會流露于眉尖唇間臉上,方蕾心細地捕捉到了,她比韓曉風還感到快樂。因此她是這幾個人中最歡迎韋壯的人。但一想到李嘉林那張差點氣綠了的臉,她就格外的落寞和揪心。

    李嘉林無比煩燥地呆在自己房間里,上網無趣,打游戲更無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他像一只沒頭的蒼蠅,在屋子里轉來轉去。屋子里是否特別的悶熱,特別的煩躁?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情緒還是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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