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你到底是誰！

    “好久不見”

    待確定眼前的人是云竹，姜桓勾唇一笑，目光復雜而悠遠。

    云竹覺得他的目光隱約閃著過往的熟悉和莫測的神秘，她微微一愣，一直忘了收回目光。

    直到——

    咔擦！

    快門的聲音稍瞬即逝，除了不明所以的云竹，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姜桓和夏朵很快反應過來，兩人同時轉頭瞧去，果見一脖子上掛著大大攝像機的男人。

    看到兩人回頭，男人抱著攝像機就跑，小短腿，跑的倒是極快，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夏朵擰眉，挽著云竹的胳膊同姜桓打招呼。

    “姜桓，你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們得先走了”

    姜桓收回視線，笑望著夏朵道：

    “夏朵姐，我和老譚一起來的，他就是看見了你，才讓我過來喊你的”

    夏朵瞇眼，渾身開始警惕起來：“所以呢？”

    “呵，四樓電梯左拐‘清安小廚’，老譚在等你”

    姜桓笑得若有所指，末了，又加了一句。

    “他好像很生氣，如果你不去，下個季度的假期應該是沒了”

    夏朵不說話，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和預料之中，事實上，她這段時間都在躲著譚耀明，因為她剛讓經紀人推了一部戲，為此還得罪了一個知名導演。

    以往她推戲不演，譚耀明不會管她，但是這次，情況有點特殊，所以，她知道譚耀明會生氣，遂一直躲著他。

    沒想到，這頓罵還是沒躲過去。

    唉........

    “那我先過去，姜桓，你幫我陪小竹一會，我最多二十分鐘就回來”

    夏朵跟姜桓相識多年，她清楚姜桓的為人，所以很放心把人交給他，更何況兩人一起拍了兩部戲，應該很熟了。

    不過，該囑咐的還是得囑咐。

    “姜桓，你們小心點，別在被狗仔拍到了，實在不行，你們去車里等著吧”

    說完，她從包里拿了墨鏡給云竹戴上，偌大的墨鏡遮擋了她大半個臉，略低的帽檐蓋住視線，就算仔細看，也看不出是誰。

    一番交代囑咐后，夏朵滿意又滿面愁容的離開，姜桓把云竹帶到五樓的電玩城，這里人多混雜，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買了幣，相對人群稀少的娃娃機旁，他抓了一個熊貓給她，云竹手里掕著衣服袋子，沒接。

    姜桓也不強迫她，把玩了下手里的熊貓娃娃，笑的溫和。

    “有話要問我？”

    他一早就看出這姑娘眼里的糾結，如果不是有疑問，她不會乖乖跟著他過來。

    云竹抿唇，沉默思量少許，終是小心翼翼道：

    “你知道......北境嗎？”

    北境？

    姜桓眼皮一跳，頭有些痛，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緩緩搖頭。

    “中國有這個地方嗎，還是你說的是北京？”

    聞言，云竹剛亮起來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少許，她又不死心道：

    “你是從小在這里長大嗎，或者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某一刻一睜開眼，發現自己不是自己，但又是自己，又或者........”

    她絞盡腦汁想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越是著急，卻越是不知道該怎么描述。

    姜桓見她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笑道：

    “不是自己又是自己，你的意思是，我穿越了？”

    穿越！

    云竹眼睛一亮，對了，就是這個詞，當初孟莫澤說的就是這個！

    “那你....是穿越了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面色緊張，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姜桓輕笑，瞧著她可愛又緊張的表情，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云竹眸光一閃，察覺到他的動作后，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碰觸，姜桓的手僵在半空，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和復雜。

    “呵，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哪里會有穿越這種事”

    他笑得平靜而溫和，面上微閃的情緒云竹看不懂，明明很陌生，卻又莫名的熟悉。

    “莫得空山來，休得人跡空，吾愿天地盡逍遙，竹山江海終相逢”

    云竹啞著聲音說完這一句，姜桓面上的茫然終讓她黯淡了神色。

    她覺得她是瘋了，怎么會把眼前的姜桓當成那個姜桓，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

    落寞的轉過身，她不再理他，轉身欲走，卻又在下一瞬徒然頓住了腳。

    “云竹，知道我為什么要接《妖神》這部戲嗎，因為這個故事，曾在我夢里出現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五年前那場車禍之后，我做過很多夢，關于你的夢，關于我們的夢”

    姜桓朝前走近一步，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深沉復雜。

    “夢里，你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我是江湖世家公子，我們本不該相遇，可到底誰也逃不開那捆綁命運的枷鎖”

    嘈雜的人群，擾耳的喧囂。

    云竹呆愣楞的看著他，好半響沒回過神，姜桓的話在她腦子里來來回回攪開層層暴風雨來臨的風波咆哮。

    直到旁邊有人抱著一串長長的電玩條跑過撞到她，她瞳孔渙散的沒反應，姜桓及時把她攬進懷里。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縈繞在云竹鼻息間，她渾身一僵，趕緊推開他后退一步。

    “你.....你到底是誰！”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著他，驚顫的眉眼有期待有緊張，還有忙不迭的錯愕和茫然，對此，姜桓輕嘆一聲，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五年前，從醫院里睜開眼，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誰，醫生說我的頭疼病是心里創傷，說如果再嚴重下去，很可能精神分裂”

    云竹看著他不說話，神情緊張呼吸緊湊，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那微微閃爍的攝影燈。

    “我現在，已經精神分裂了，就像你說的，我是我，又不是我，每次頭疼的時候，我都像做了一場大夢，夢里總是有一個身穿古裝的女人，以前從來沒看清過她的臉”

    說著，他看向云竹的目光更復雜深邃。

    “直到上次你出事，我在冷凍車里抱起你，我才隱隱約約看清那張臉，餐廳遇見你之后，我的頭又痛了一次，這次，我看清了那張臉，就是你，云竹，我們....以前是認識的吧”

    ...........

    夏朵找到云竹的時候，她正窩在保姆車上抱著布偶貓發呆，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滿臉的心事重重。

    “怎么了，姜桓欺負你了？”

    夏朵坐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云竹搖搖頭，渙散的瞳孔聚不齊晶亮的光芒，夏朵又關切的問了幾句，她才啞著聲音開口。

    “孟莫澤，我想見孟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