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鐘離暖
再說了,這鐘離深可是還有一個女兒的,他早就聽他父親鐘離重告訴過他了。 當時,鐘離重是這樣說的。 “奎兒,你以為你伯父為什么對你好,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孩子,要是他知道那個溫暖就是他的女兒,他能不偏心嗎,到時候,他的家業你一分一毫也撈不到,他一定會盡他所能的對那個溫暖好,到時候還有你什么事。你可別犯傻了,該爭的就一定要爭,你是爸的親兒子,爸做什么事,都是為了你好!” 鐘離奎想到這,訕訕回道:“伯父,您年紀這么大了,既然你想在公司里發揮余熱,那么城郊的那個加工玉器的工廠還缺個倉管員,您看,您——” 琳達氣的臉色鐵青。 “鐘離奎,你夠了啊,您別忘了,你現在還沒有正式接手鐘離家族族長的位子,說話的時候別那么猖狂!他是你的伯父,你最好尊重一下他!” 烏蘭:“琳達,奎兒說話的時候,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你要是不舍得離開他,你和他一起去看倉庫?!?/br> 琳達:“你——你——” 烏蘭:“我怎么了,不愿意就直說不愿意,我兒子正式接手公司后,你立馬卷鋪蓋滾蛋!” 琳達:“你放心,到時候,你不趕我,我也會自己走,用不著你趕!” 鐘離奎:“既然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那,伯父你現在就跟我把交接手續給辦了吧!” 鐘離深淡淡的道了一個字,“好?!?/br> 然后,他吩咐琳達和李冬去他的辦公司把交接所需要用到的東西給拿過來。 琳達和李冬站起身,才走了沒幾步,會議室的大門就被人猛地一把給推開了。 溫暖率先走了進去。 “你是誰,我們正在開會,該滾哪滾哪去!” 一位中年男子蹙眉瞪著溫暖毫不客氣的嚷道。 男子這一嗓子不打緊,會議室里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向著溫暖這個方向看過來。 鐘離深看著溫暖,他的神情先是驚喜,然后是有些懊惱。 溫暖第一次進公司,他卻沒有給她足夠的體面,讓她看到了自己最為難堪的一面。 鐘離深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給眾人介紹溫暖,就見鐘離奎站起身抬手指著溫暖不屑的道:“我當是誰呀,有這么大膽子,敢擅闖我們的會議室,原來是赫連璟的干meimei??!” 鐘離奎口中的“干meimei”三個字說的特別的曖.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溫暖和赫連璟之間的關系不是純粹的兄妹,而有了些其他不能為人道的色彩一般。 溫暖笑容淡淡,給了鐘離深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沖著鐘離奎道:“哇塞,這不是花名遠揚的鐘離奎,奎少爺嗎,奎少爺,今天沒去夜總會調.戲良家少女——哦,對了,現在是白天,有些事不方便,對吧!” 鐘離奎的臉色氣的鐵青。 這個臭女人,上次壞了他的好事,他看在赫連璟的面子上沒有教訓她,這次是又來攪他的好事的吧。 他的父親鐘離重說的鐘離深的那個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兒就是這個溫暖吧! 這臭女人今天來的目的怕是不簡單。 難不成,她和鐘離深已經相認,這是來給鐘離深做幫手的嗎! 鐘離深氣呼呼的瞪了溫暖一眼,又看向了鐘離深。 鐘離深看起來有些激動的表情無疑是已經知道了溫暖是他的女兒! 鐘離奎心中暗罵道:“奶奶的,隱藏的還真是深!” 這時候,沐雪也走進了會議室的門,站在了溫暖身旁。 烏蘭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關心的走到沐雪面前,看著沐雪焦急的道:“大嫂啊,你怎么來了,這里可不是你來的地方,我這就送你去休息室等著,晚一會會議結束后,我送你回家!” 沐雪轉眸看了烏蘭好一會兒,才認出她來。 烏蘭以為沐雪是又犯病了,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沐雪。 “大嫂啊,你的病不會是又嚴重了吧,老天爺啊,你怎么不開眼啊,我大嫂多好的人啊,你怎么忍心叫她一直瘋下去!” 溫暖臉色轉冷,這女人說得這么大聲,唯恐別人不知道沐雪得了瘋病似的。 她臉上滿是關切,可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嘲諷之意卻依舊沒有逃過溫暖的眼睛。 鐘離深大步走向沐雪,他可還不知道沐雪的病已經痊愈了的事。 他唯恐烏蘭的話刺激到沐雪,邊走邊沖著烏蘭冷聲道:“你,閉嘴!” “大哥,我這不是關心大嫂嗎,你急什么?” 鐘離深冷哼一聲,徑直走到沐雪身邊,將沐雪攬在了臂彎里。 “琳達女士,李冬先生,二位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去把東西拿過來,抓緊把交接手續給辦了,我們奎少爺現在可是忙得很,沒有閑工夫在這里陪你們耗著?!?/br> 孟達語氣不善的在一旁嚷道。 鐘離深沖琳達和李冬揮揮手,示意他們現在就去拿東西,不要拖延時間! 沐雪轉眸看了眼鐘離深。 鐘離深的神色很平靜,他發覺沐雪在看他,低聲對沐雪道:“沐雪,我不做這族長你高興不高興,這樣以后我就有大把的時間陪你了?!?/br> 鐘離深說著話欣慰而又愧疚的看了眼溫暖,接著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太不稱職了,我對不起我們的女兒,以后正好可以多陪陪她!” 沐雪微微紅了眼眶,她穩了穩心神。 這時候,琳達和李冬已經走到了沐雪的身邊,沐雪轉臉看著二人,張口道:“你們二位等一等!” 琳達和李冬異常詫異的停下腳步,看向沐雪。 沐雪精神有問題,他們是知道的! 可是,看著沐雪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根本就一點瘋癲的樣子都沒有。 “沐雪,怎么了?” 鐘離深也看出了今天的沐雪有些不對勁! “你們剛剛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的票數比鐘離奎少一票,對不對?” 孟達:“少一票也是少,輸了就是輸了,你不會是輸不起吧!” 烏蘭這才后知后覺的發覺,今天的沐雪看起來再正常不過,難道她的瘋病好了。 “大嫂啊,你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烏蘭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瞪著沐雪猶疑問道。 “大家別忘了,我也擁有公司的股權,現在,我把我的那一票投給我的先生鐘離深?!?/br> 沐雪語聲剛落,會議室里就炸開了鍋。 “哎呀,我怎么忘了,鐘離深先生的太太也有投票權,這樣一來,鐘離奎和鐘離深先生的票數一樣多了!” “她的腦子有問題,她投的票不算數!” “她投的票怎么就不能算數了,我看她今天挺正常的!” “你又不是醫生,你看著她正常她就正常了,那我要是殺了人,說自己得了精神病,是不是就不要被判刑了!” “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她有病沒病我又不傻,還能看不出來!” “我實事求是,說話怎么就沒意思了,你是不是收了鐘離深的好處,才為她說話!” “特么的,你會不會說話,你啥意思,難不成你替鐘離奎說話時因為你收了他的好處!” 鐘離深松開沐雪,走到沐雪的面前,緊盯著沐雪,神情特別的激動。 “沐雪,我今年多大了?” 沐雪:“你二十二歲那年我們結的婚,如今已過去三十年了,你,今年五十二歲!” “你,你的病好了!” 沐雪眼中泛了淚,看著鐘離深眼角,額頭上的皺紋有些心酸的點了點頭。 鐘離深驚喜的驀然間抓著沐雪的肩膀,然后將沐雪緊緊的擁在懷里,好久才松開。 烏蘭上前道:“大哥,大嫂的這病都二十年了,哪能說好就好,會不會大嫂只是暫時清醒一下,什么時候再犯病也說不定,依我看,你最好還是抽時間帶大嫂到醫院里面仔仔細細的做個全面的檢查為好!” “大嫂,我的病真的好了!” 沐雪微笑著回道。 “你說好了就好了,哪有人自己承認自己有病的,沐雪,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這也是為你好!” 烏蘭狀似關心的對沐雪道。 溫暖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她聽明白了,這個喊沐雪大嫂的女人就是鐘離重的老婆,鐘離奎的母親——烏蘭! 她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份江城市醫院的醫生為沐雪開的證明沖著烏蘭揚了揚,然后在眾人驚怔的目光中大步走向會議桌。 “啪”的一聲,她將手中的那份證明放在了會議桌上。 “這是江城市最好的醫院里面的最好的精神科醫生給我媽開的證明,你們有興趣的可以看一看!” 溫暖話音剛落,那份證明就被人拿了過去,然后看完再傳閱了幾人。 “真的是醫生開的證明??!” “她的病真的好了!” “那也就是說,她投的那一票是有效的了!” 鐘離奎臉色漲的青紫。 他一把搶過那份證明,看了又看,喃喃到了一句:“這怎么可能——” 片刻后,琳達最先反應過來,看著溫暖道:“你剛剛喊鐘離深先生的太太叫媽,我沒有聽錯吧!” 鐘離深這時候走到溫暖身邊,對大家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鐘離暖,我是想著過幾天去江城接她們母女回來后,舉辦一場宴會,在宴會上再對大家宣告這件事的,沒想到,她們母女沒等我去接,就回來了!” 鐘離暖! 還不錯的名字! 溫暖暗暗想著。 “鐘離深,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她就是你的女兒,這可不是兒戲,你一定要搞清楚!” 那個花白胡子的鐘離瑯站起身沖著鐘離深揚聲道。 “啪”的又是一聲響。 溫暖又扔了一份親子鑒定書在會議桌上。 “這是份親子鑒定書,你們誰不相信的,可以看一下!” 等到那份親子鑒定書被傳閱后,沒有人再對此事提出質疑。 但是,鐘離深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會議室內有人為此高興,也有人對此為此著惱。 其中,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孟達。 原先,他以為,沐雪就算是投了一票,鐘離深和鐘離奎票數相同,但終歸鐘離深沒有子女,鐘離奎是他的親侄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使些別的手段,也許鐘離深會松口,讓出鐘離家族族長這個位子!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鐘離深有了自己的女兒,他勢必會為他的女兒著想,不會輕易放棄鐘離家族族長的位子來。 會議室內嘈雜一片,最后,孟達和烏蘭小聲交流了幾句,大聲說道:“既然現在鐘離深和鐘離奎的票數一樣多,那么,我們再坐下來重新商討一下,鐘離家族族長的位子到底該屬于誰!” 鐘離奎悻悻的坐會到會議桌旁的椅子上。 烏蘭拿起手機,微信搜索了幾個剛才給鐘離深投票的人的微信,她想用金錢賄賂他們中的最少一人,這樣的話,那鐘離家族族長的位子就徹底屬于鐘離奎了。 “我忘了告訴大家一件事,就在兩天前,我將我手中持有的鐘離家族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其中的百分之四轉給了我的女兒鐘離暖。也就是說,我的女兒現在也是公司的股東,她也有投票的權利?!?/br> 沐雪神情極為平靜的說了這番話。 會議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烏蘭和鐘離奎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驚怔的看著沐雪。 其它的人也都被沐雪的話給驚到了。 這鐘離暖的一票毫無疑問一定是投給鐘離深的,也就是說,這次投票的結果,鐘離深將險勝一票,繼續擔任鐘離家族的族長之位,繼續掌管公司。 溫暖詫異的看向沐雪,她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事已至此,她看著驚怔的眾人淡淡開口。 “我的那一票自然是投給我的父親鐘離深先生?!?/br> 孟達在聽到溫暖的話后,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氣怒的抬手指著鐘離深道:“這是不是你早就謀劃好的,你這人,真是陰險!” 琳達:“孟達,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整天的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怎么樣,這次把自己算計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