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烤兔子rou可是很好吃的
裴重山驀然間老淚眾橫,顫巍巍走到張橙身邊,看著躲在張橙身后的沐雪喃喃道:“她是我的女兒,她沒死,他真的是我的女兒?!?/br> 張媽扶著裴重山,看著裴慕白眼中也流下了淚水。 “她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沒錯,她的耳后有一個小小的黑痣,我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大小姐,怎么成了這樣子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唔唔唔——” 張媽是看著裴慕白長大的,對裴慕白的感情不比龍陽明差,如今她一哭,裴重山更是心里難受。 張橙本來還在想,溫暖為什么這般放心她和沐雪嬸嬸跟著龍伯回江城,如今她全明白了。 眼前的這個年逾七十的老人是沐雪嬸嬸的親生父親,有自己的家人護著,她終于再也不要擔心沐雪嬸嬸的安危了。 而沐雪依舊是躲在張橙身后,哆嗦著,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不愿見人。 裴重山想問沐雪些什么,可是他終是忍著沒有問,生怕再刺激到她。 張橙心中不忍,想起來臨行前溫暖對她說的話,開口對裴重山道:“您就是裴爺爺吧,暖暖jiejie讓我轉告您,沐雪嬸嬸現在的狀況雖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是想要徹底治愈,還是要找出她受刺激的原因,或許將當年她受刺激時的情況演一遍,沐雪嬸嬸能想起什么也說不定,病情徹底痊愈也說不定?!?/br> 龍陽明見到張橙說話,忙走上前對裴重山說道:“這是張橙,康元精神病院的護士,溫暖小姐的朋友,專門跟過來照顧大小姐的?!?/br> 張橙:“裴爺爺好?!?/br> 裴重山看著張橙點點頭,對張橙道:“張橙小姐,多謝你照顧家女?!?/br> 張橙:“裴爺爺叫我張橙就好,您放心,沐雪嬸嬸一定會痊愈的?!?/br> 不久后,張媽帶沐雪和張橙去吃了飯,然后安排沐雪住在裴重山所在的那層樓的一個房間里。 張橙因為要照顧沐雪的原因,裴重山安排她住進了緊挨著沐雪的一個房間。 夕陽西下,黃昏漸至。 整個涼蒼山變得靜謐而安寧,除了偶爾響起的腳步聲,以及幾聲鳥鳴之外,其他的除了風聲就是風聲。 溫暖匍匐在車下,動了動因為長時間趴在地上而有些麻木了的胳膊,眸色變得越發凝重。 手機沒有信號,意味著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險,連報警求助都成了奢望。 但是,片刻后,她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是手機現在有信號,報警的話警察就能忙得上忙嗎! 這涼蒼山警察來搜過已經好幾次了吧,連禿鷲組織所在基地的一點影子都沒有找到。 也不知,傅遠東現在在哪里,她能找到這里來嗎? 等到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溫暖才小心翼翼的從那輛小型集裝箱貨車下面爬了出來。 可是,她瞬間就動作迅速的躲到了貨車的一側。 因為,這輛約莫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停車場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個高大的木柱,木柱的最上方有一盞探照燈正從溫暖所在的地方掃過去。 溫暖心中一凜,這禿鷲組織倒真是大手筆,他們應該有一套單獨的發電設備。 因為,據溫暖來之前對涼蒼山的了解,這涼蒼山山下的鄉村里并沒有通電,通常是用蠟燭和煤油燈照明。 溫暖剛剛知道這些的時候,還暗暗的想,現在的農村沒有通電的已經不多了,這涼蒼山下的山村還真是落后。 探照燈的燈光照射之處,幾乎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溫暖四下看了看。 這停車場里的車輛不少,溫暖大致的數了數,差不多有二十多輛,大部分是越野車,也有幾輛面包車和貨車,但是在這里,溫暖并沒有見到她心中所想的裝甲車,坦克車之類的。 停車場的兩邊是高高聳立的山峰,停車場的后方有兩間圓木搭建的二層房子。 下層樓的設計是兩個獨立的房間,上層只是有個屋頂和兩面好像是竹席的東西做成的墻帷,中間有幾根木柱支撐。 在這勉強還可以稱得上房間的二樓中央,懸著一盞燈。 暗黃色的燈光映照下,溫暖清楚的看見有兩個人正面對面坐著,興許是有講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那兩人笑的前仰后合的。 停車場和這棟小樓之間隔了一排高高的防護網,但是在防護網的最右側,留了一扇僅供一人進出的小門。 停車場的前方入口處有一個籬笆做成的大門。 這大門目測有兩米高,四米寬的樣子。 溫暖看了看二層小樓后面,并沒有見到什么其它的構造屋,或者是有燈光的地方。 她想了想,禿鷲組織基地的核心位置應該不會和停車場設在同一方向。 等到探照燈再一次照向停車場的籬笆大門的時候,溫暖仔細看去,發現那兩扇籬笆大門并沒有關嚴,即便大門被人在外面落了鎖,以溫暖的身形完全可以輕松的鉆過那縫隙。 溫暖在心中計算著探照燈兩次從她現在所處的的位置照向大門處所用的時間,最后,她趁著探照燈剛剛從她所在的方向掃過去的那一刻,立馬飛快的向著籬笆大門處跑去,然后,快速的從那縫隙間鉆了過去。 就在溫暖剛剛消失在籬笆大門出的那一瞬間,探照燈就射了過來。 剛剛出了大門躲在籬笆大門右側的一株濃密的灌木后面的溫暖見狀也是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臟部位,暗道:“好險?!?/br> 籬笆大門向前走上幾米,右拐有一條通道。 這通道就是普通的山石路,但是應該是被修整過的原因,道路很平整,上面也沒有多少叢生的雜草。 溫暖蹙了眉,思量片刻后,跑上這條小道。 今晚的月色并不皎潔,仰頭看,是漫天的繁星。 小道兩旁只有零星幾棵榕樹,隔上幾米,就有一株長勢旺盛的灌木。 溫暖輕手輕腳,一路提心吊膽唯恐迎面遇到禿鷲組織的人。 可是,她走了大約十幾米后就到了小道的盡頭。 小道盡頭有兩個岔路口。 一條道隨著山勢向上,隱約可以看見些燈光。 一條道順著山勢向下,只看得山下一團黑。 溫暖沒有遲疑,直接順著通往山下的那條小道走了去。 借著星星閃爍的光芒,溫暖一步一步極其謹慎的向前走。 不久后,她就看到前方有一道關卡。 這關卡顯然是針對過往車輛的。 因為這處關卡設置的路障是一個巨大的圓木。 圓木的一頭設有滑輪裝置,可以很輕松的將圓木向上吊起。 車輛不能順利通行,但是人很輕松的就可以從這圓木上面躍過去。 關卡的一側是一個簡易搭建成的木棚,上面衍生了密密麻麻的綠色藤蔓植物。 木棚的中央有一張木桌,桌子不大,上面有一盞煤油燈。 昏黃的燈光下,有兩個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正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打著盹。 溫暖現在百分之八十的篤定這山下一定有另一個停車場,而且,這個停車場里的車輛絕不像她剛剛見到的越野車,面包車,貨車那般簡單。 溫暖不想冒險,她現在身穿的運動上衣的口袋里也就有幾包迷藥,至于麻醉劑什么的她并沒有帶在身上,被那場大火付之一炬。 她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沖著圓木的方向就拋擲了過去。 那棚子下的兩人瞬間就被石子砸在圓木上的聲音給驚醒。 溫暖暗自慶幸,自己得虧沒有貿然走向那路障。 “誰呀?” 一人驀然站起身,看著路障的方向大聲問道。 沒有人應聲。 另一人氣得大罵:“今晚邪了門了,特么的,到底是那個王八蛋搞事,就不能讓老子清凈一會,要是被我抓到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br> 溫暖氣的微冷了眸子。 敢罵她是王八蛋,哼! 咱們走著瞧! “老鹿,好像沒有人?” “沒有人,那今晚響的那兩聲是鬼弄的?!?/br> 溫暖皺眉,她剛剛可是只投擲了一次石子,怎么這被叫作老鹿的人會說是兩次呢! “這世上哪有鬼呀,也許是兔子什么的踢到了石子也說不定?!?/br> “兔子?姓魏的,你開什么玩笑,兔子能弄出那么大的動靜?” 老鹿氣呼呼的叫嚷道。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阿彌托佛,可千萬別是野獸??!” 溫暖苦笑,這會又是兔子,又是野獸的,這禿鷲組織的兩個成員不會是二愣子吧! 姓魏的男子說著話拿了一個小型強光手電筒出了木棚,向著路障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人打開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在圓木周圍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然后又向前走了幾步,在幾株灌木前照了照,沒什么發現,正打算回去。 溫暖躲在一株稍遠些的灌木后面學了兩聲兔子“嘶嘶”的叫聲。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樣寂靜的夜里足夠這人聽得清清楚楚。 通常情況下,兔子發出“嘶嘶”的叫聲代表一種反擊的警告。 這人聽到“兔子”的叫聲,明顯的面上一喜,弓著腰,躡手躡腳的向著溫暖所在的灌木叢走過來。 因為擔心手中拿著的手電筒的光亮會驚嚇到兔子,這人將手電筒給關上了。 溫暖屏住呼吸,等到這人的一只腳剛剛伸到她面前時,她一邊又學了一聲兔子叫,一邊將手中的迷藥迅速的灑向那男子面部。 男子正想著若是能逮到只兔子,今晚可就有事干了,烤兔子rou可是很好吃的。 然而,他這想法是注定是今晚來不及實現了。 他甚至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木棚里的老鹿聽到動靜,詫異的喊了一聲:“老魏,你搞什么鬼?” 溫暖適時的又學著兔子叫了幾聲。 就聽到老鹿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姓魏的,中午剛吃過豬rou,你就嘴饞了,你以為那兔子這么好逮??!” 沒有人回應,老鹿不禁有些心慌。 這可是在涼蒼山深處,兔子算什么,野獸之類的動物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 但是,說實話,這處關卡他倒是真沒見過大型野獸,但是在這里他沒見過,并不一表示野獸不會來。 他想到這里,臉上浮現出一絲懼意,聲音沉沉的再次喊道:“老魏,你倒是回個話啊,明天我請你去鎮上喝酒?!?/br> 可是,老魏還是沒有回話,溫暖看著老鹿的一只手伸向口袋,好像是在掏什么東西。 溫暖心下一凜,這人不會是想要放信號彈之類的什么東西示警吧。 那可不行,溫暖驀然間就從灌木叢后面站了起來。 “嗚嗚嗚——” 溫暖看起來哭的很是傷心。 這人一愣,下意識的就抬手指著溫暖,警惕問道:“你是誰?到這里來干什么?老魏呢?” 溫暖哽咽道:“大哥,我是來昆城旅游的,可是我正在街上好好的走著,就被你們的人捂住嘴巴,拖到了一個車廂里,然后,然后就被帶到了這里?!?/br> 老鹿在山上呆了快三個月了,這期間從沒有下山過。 山上基本上沒有女人,他這會見到溫暖這般像天仙般美麗又可憐兮兮的女子,頓時就放松了警惕。 “大哥,我是被一個拉菜的小集裝箱貨車給帶到這里的,那人將我綁在了一棵大樹上,拿破布塞了我的嘴巴,說是今晚有什么外國客人要來,我就是給那個外國人準備的?!?/br> 溫暖低聲啜泣。 她這句話說完,那老鹿就相信了八分。 今天他們吃了豬rou,改善了伙食,肯定是有人去山外采買了。 而且,今天的確是有個墨西哥販毒集團的小頭目來這里視察,這女人又長的這么水靈,說話的口音也不是昆城這一帶的人,帶著些北方的口音,說是來昆城旅游的應該是實話。 “大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到這里來的,你看看,我的手腕磨破了皮,全都是血,求求你,千萬要救救我,剛剛那人想要,想要fei.li我,我只是嚇得拿塊石頭砸了他一下,他就暈過去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br> 溫暖說著話,上前走了幾步,肩膀微微顫抖著,一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