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慘!盲人的日常生活
貝螢夏人躺病房內,現在,已經好了很多,頭也沒那么暈了。 她看向床邊的位置,手更習慣地伸去摸索。 “沈君斯,你大哥怎么樣了?” 這旁,他看著她,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大哥的事,眼眸不禁動動,心底有絲異樣的感覺。 男人點點頭,安慰著她。 “沒事,就是中了一槍,子彈取出來就好了?!?/br> 貝螢夏聽了后,卻是各種擔心不已,她抓住他的衣袖,下意識地晃了晃,催。 “沈君斯,你快去看看你大哥吧,確定他沒事我才能安心?!?/br> 他眉頭緊跟著就皺起,似乎想生氣的,然而,轉念想了想,沈圣晚畢竟是因為救她才受的傷。 所以,憑著這份情,他也不能真表現出來。 沈君斯將心頭的異樣壓下,朝她點點頭。 “嗯,好吧,那你乖乖呆在這,我現在過去看看他?!?/br> 聞言,貝螢夏自然是同意。 “好?!?/br> 出去的時候,沈君斯回頭看了看她,此時,她正安靜地躺在那,神情之間還是略顯擔憂,見此,沈君斯收回視線,關上了門。 顧北就候在外面,沈君斯走去的時候,冷漠地吩咐。 “加強這里的監管,類似的事件,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br> 聽到這話,顧北彎著身點了點頭,畢恭畢敬。 “是?!?/br> 接下來,貝螢夏這間病房的監控,比先前更嚴密了,放眼看去,清一律的保鏢分成兩排站著,手背身后,當真有軍人之姿。 沈君斯來到沈圣晚的病房時,沈圣晚剛剛取好子彈,現在正休息著。 他推門進來,看見沈圣晚安靜地躺那兒,眼眸不禁動了動。 走到時,沈君斯站病床邊,卻并未坐下,神情間,所表現出來的,多少還是有些冷漠。 “你怎么會出現在那的?” 潔凈的病床上,沈圣晚閉著眼,他沒有睜開看沈君斯一眼,氣息平穩中透著些許虛弱。 “我路過那兒,看見警察調動,順口問了一句,然后,才得知了此事?!?/br> 原來如此。 沈君斯并沒有再深究的意思,他似乎沒什么話要跟沈圣晚說,又或許,是親情冷卻如此。 男人抿了抿唇,沉默一下,才再度開口。 “這件事,謝謝你了,恩我會記著的?!?/br> 說罷,沈君斯轉身要走,他知道沈圣晚沒事,只是打中手臂而已,把子彈取了就可以了。 病床上,沈圣晚察覺到他想走人了,卻突地叫住。 “等等?!?/br> 沈君斯停住腳步,而沈圣晚,在這時也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眸色看似平靜而又不平靜。 “君斯,你愛上她了么?” 這個問題,對沈君斯看來似乎顯得非常突兀,他似乎不明白沈圣晚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問。 所以,身子不禁一下子轉過來,眼睛更瞇了瞇,散發危險。 “你想說什么?” 沈圣晚看來,眸色還是那般平靜。 “我沒想說什么,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她而已?!?/br> 兩兄弟,雙眼對視著,沈君斯眼神復雜,他猜不透沈圣晚突然的一番話到底含有什么信息。 猜不出了,沈君斯干脆也不去猜。 他轉身走人,卻愣是沒再應一句,見此,沈圣晚收回視線,看著天花板,眸色,卻越加復雜了。 接下來的幾天。 沈君斯有讓顧北去調查那個白尊樓的個人信息,可,相當奇怪,竟是找不到他的一丁點消息,能用查無此人一詞來表示。 至于貝螢夏,她眼睛瞎了之后,反常地乖巧安靜。 其實,沈君斯有點能猜透她的心思,現在,她自然需要依賴人了,因為,她無法料理自己的生活。 卻也是因此,沈君斯享受她這份安靜,也喜愛她這份安靜。 大約休養了一個月左右,貝螢夏就可接回家了。 這天晚上。 貝螢夏自己一個人在浴室洗澡,她什么都看不見,兩手就摸索著,伸去按沐浴露,可,摸索了半天,她愣是找不到位置。 手邊一個不注意,沐浴露直接被她碰到。 巨大的掉落聲嚇得她一跳,還因此跳開了,更發出驚喊。 “啊~” 男人在外頭,正窩坐床上,玩著他的手提,一聽到喊聲,他馬上看來,更快速將手提放下,連拖鞋都不穿,就沖過去了。 “貝貝,怎么了?” 來到門口,沈君斯一拉,貝螢夏就呈現在他面前,她呆呆地站立那兒,全身打濕了,應該是想用沐浴露擦身的。 可,現在那瓶沐浴露掉在地上,現在還輕微滾動著,顯示它是剛掉落下來的。 貝螢夏默默垂了頭,喉嚨難受得像發炎。 沒一下,她眼睛就通紅了,淚水顆顆掉落,如同珍珠一般。 看到這一幕,沈君斯心頭跟著一難受,馬上走過去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貝貝,別這樣,我不喜歡看見你這樣?!?/br> 她趴他肩頭,卻是一下子哭出來,緊緊抱住他,難受得如同小孩一般,毫無顧忌地哇哇大哭。 “我成廢人了,還有什么用?還活著干什么?沈君斯,你一定會討厭我的吧,我看不見了,什么都看不見了……” 沈君斯只得緊緊將她抱住。 “貝貝,別怕,還有我,我當你的眼睛,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br> 接下來,是沈君斯幫她洗的澡。 她乖乖順順的,他讓抬手就抬手,讓伸腿就伸腿,男人此時無比溫柔,大掌布滿沐浴露的泡泡,一寸一寸抹擦在她肌膚上。 等到了敏感地,他吃豆腐一般,透著故意與惡劣。 貝螢夏顫了顫,下意識地一躲。 “別……” 見此,男人就呵呵地笑,說她。 “不要我幫你洗了?等一下你又洗不了,又要哭?!?/br> 她悶悶地嘟著嘴,沒再反抗,這一場澡,說是幫她洗澡,其實,沈君斯這個混蛋呀,壓根就是在吃她豆腐。 貝螢夏半推半就,也就依著他了。 誰叫她眼瞎呢,無法自己照顧自己,現在被這男人欺負,也只能自討苦吃了。 9月份的夜,星光燦爛,晚風習習。 沈君斯幫她吹干頭發后,現在,兩人正坐在鋼琴前,她放琴鍵上的兩手,明顯有點抖。 看到這一幕,沈君斯眼眸動動。 這時,他視線落她臉上,手更伸去,貼上她的雙手,問。 “還能彈嗎?” 貝螢夏本身就是學音樂的,現在,她眼睛失明了,看不到琴譜,也看不到琴鍵,自然是無法再彈的了。 這也是她非?;炭种?。 聽得男人那話,貝螢夏暗暗咬了下唇,回答的聲音中,雖然極力忍住,卻還是透了哽咽。 “應該是彈不了了?!?/br> 然而,沈君斯卻淺淺一笑,手指抓起她的手,將琴鍵按了下去,瞬間,鋼琴就傳來美妙的一個單調音。 他笑看她,道。 “看,這不還是能彈得了的嗎?” 貝螢夏怔了怔,然后,未容她多反應,沈君斯已經就著她的手指,一并按下去。 單調音立馬成串,可,因著她沒有再移動手指,便無法繼續下去。 耳旁,男人的咬耳之聲傳來,低低的。 “跟著我走?!?/br> 聞言,貝螢夏先是一怔,然后,瞬間就明白了,手指開始靈活起來,跟著節奏走了。 她的確是瞎了,什么也看不見。 可,貝螢夏熟彈鋼琴那么多年,對整個鋼琴的琴鍵位置,已是熟記于心,即使不看,她想彈哪個音,還是能憑著感覺來找到的。 剛開始時,貝螢夏還是無法習慣盲彈的節奏。 所以,她會時不時彈錯幾個鍵。 一彈錯,她就顫了顫,呆怔著不肯繼續,沈君斯在耳邊安慰她,自己手頭的節奏并沒停下,音樂聲還在繼續。 “別怕,你可以的,貝貝,相信自己?!?/br> 聽得這話,貝螢夏怔了怔,然后,總算找到一點信心,便又繼續了。 這樣彈了好一下,后面她基本不會再彈錯,簡直就跟能睜眼看見一般,一曲完畢,兩人的手,齊齊停下。 沈君斯看向她,眼中都染了笑意。 “看,貝貝,我就說你能行的?!?/br> 她起初也高興地笑了笑,可,很快,貝螢夏情緒又再低落,甚至默默低了頭。 “沈君斯?!?/br> 貝螢夏先是輕輕地叫了他一下,男人挑挑眉。 “嗯?” 見此,貝螢夏才開口,透著無盡失落,卻又有那么一點依賴。 “如果我眼睛一直這樣了,你以后,會不會嫌棄我?” 這個問題,讓沈君斯的心為之一緊,他沉默著沒有吭聲,可,他的沉默,讓貝螢夏以為,他應該是在猶豫。 貝螢夏立馬就緊張起來,甚至有點驚慌不措。 “你要嫌棄我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沈君斯,我……” 未容她說完,沈君斯已是開口打斷。 “貝貝,我多久沒要你了?” 太過突兀,貝螢夏還為此一怔,可,男人已經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輕低語,曖味連連。 “快一個月了吧?貝貝,你讓我餓了一個月,難道不應該補償我一下么?” 說話間,他一個抱起,直朝樓梯口走。 貝螢夏安靜地窩他懷里,兩手纏摟住他的脖頸,她看著他,卻是毫無焦距,眼前始終漆黑一片。 已經那么久了,貝螢夏仍舊是習慣不了失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