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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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劉珠兒現在心底吐了一下,強自鎮定起來,對他說,“怕是王爺所說的人不對?!?/br> 溫懿的神情一僵,有些納悶的瞧著她,挑眉問道,“那依照你心中所想,另外一個該是何人?” 劉珠兒亦是站起身,卻想著小舟的另一側踱步了幾許,聲音悠悠,揚起眉頭一臉的敬佩,“在劉珠兒的心中,這第二的英雄當屬東燕的段王?!?/br> “哈哈哈……本王不才,實難擔當這樣的稱贊??!”溫懿將手里的墨扇“唰”的展開,慢悠悠得在胸前扇了幾下, 劉珠兒的步子又退后了幾步,瞧著他,繼續說,“段王為人正直,不勾言笑,更是一個品行端莊的君子。段王在朝堂之上叱咤風雨多年,卻從未招攬過任何良辰,一心只想與這東燕盡一份心神。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段王為人放蕩,可殊不知段王只為了一個情字專屬,身邊也只有一位美麗的侍妾為伴?!?/br> 溫懿微微瞇起雙眼,瞧著劉珠兒的妙語連珠,那一句句贊嘆的話就像是小舟底下不斷流淌的渠水,滔滔不絕,但對這份諷刺,他似乎并未在意。 只道…… “過獎過獎,實在是過獎啊……本王實難有愧,呵呵……” 劉珠兒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打量著溫懿臉上那些細微的變化,在心底將他此刻應該會有的想法想了又想。完全做好了只要他動手自己立即從小舟上跳下去的決心,為此,她還將袖子里已經畫好的毒藥準備了出來。 溫懿的臉色在陰影之下,因為剛才風大,將小舟上唯一的一只光亮也熄滅了。劉珠兒只能看得見他那張隱在暗處的側面,被月光鍍上了一層白花花的光亮,乍看上去,只有灰蒙蒙的臉,瞧不出那發出一連串笑聲的人就是眼前的他。 “哎,這件事實在太過悲痛。本王也實難擔當珠兒的夸贊,實不相瞞,這么多年,本王也是過得有些疲憊。當年……” 他的話欲言又止。 劉珠兒沒有催促他,繼續等待著,知曉周圍隱藏著暗衛,隱藏著殺手,同時還隱藏著一路跟隨而來的丁香,但是她能夠在最有限的時間內逃脫的話,只能先扔了手里的毒藥再跳水。 當她算計好了一切,溫懿不知何時已經將那只熄滅的蠟燭點亮了。 “過來坐吧,小心掉下去?!?/br> 劉珠兒一愣,搖了搖薄唇,知曉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有所準備,但不能繼續僵持,值得放下結拜,又一次坐在了溫懿的對面。兩人之間只有一只桌子的距離,桌面上擺著一只火燭,兩只酒盞,還有那一盤不知是何物的糕點。 期間,溫懿還曾捻起一塊糕點放到嘴里,細細的嚼了好一陣兒。溫和的風就拍打在劉珠兒的脊背上,卻猶如一柄冰涼的寬刀不斷的鞭策著她的神經,叫她不得繼續提防著眼前這個叫她琢磨不透的男子。 “今日天色尚佳,正是適合成親的好時候,本王起初還想將太子的婚事在宮內大辦一次,卻不想太子已經將時間提前,受到請柬的時候是在太突然了?!睖剀餐蝗惶ы?,瞧著劉珠兒的臉,雙眼猶如一團火,瞬間將劉珠兒臉上掛著的笑容融化了,“聽聞,你那日被送去太子府上的時候已經受了重傷,不知是真是假?” 他要開始攤牌了嗎?劉珠兒在心底發問。 “王爺,這不過是謠傳罷了,您從何處聽來?” “哦?可本王為何親眼所見呢?并且因為這件事,劉兆坤也曾去找過本王,本王暗中差人去調查過,聽聞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太子??!呵……說來也是怪異,溫家人都喜歡折磨自己在乎的人,向來如此,不然,太子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你可聽說過太子的事情?” 劉珠兒面色一僵,不想溫懿如此直白,難道她要說這件事她知情?那豈不是就證明了她的死是溫熙玄所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成了無罪之人?可她要說不知情,怕是眼前已經對她沒有任何試探之心的溫懿就要起了殺念吧! “王爺,時辰不早了,我要去前邊招待賓客了。殿下剛才已經交代,要我在廳堂內照顧大家,現在我卻突然離開,實在是不該?!眲⒅閮汗室忮e開他的話,強裝鎮定的說。 “無妨,那邊有君茹在,你一切大可放心才是。今日來此,你無需多心,本王也不過是一直擔心太子,所以才尋你過來說說話罷了?!?/br> “王爺,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溫懿挑眉,鳳目之上滿是驚訝,不禁問道,“本王沒有記錯的話,剛才可是你要說出來另尋他處的??!呵呵,現在卻要反悔,本王可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 狡詐! 劉珠兒在心底低罵一聲,不禁為自己剛才那句多嘴的話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說道,“看來是王爺會錯了意吧!我只說要聽溫如姑娘的琴曲,卻不想溫如不在,那我只好告辭了。至于,太子的事……” 溫懿一笑,將話頭搶了過去,說道,“太子的事本就是你我的事,也是家事。作為叔叔尋你說一些家事再尋常不過,你知道你是否會錯了意?” 厲害! 劉珠兒沒有想到,一直喜歡說話繞彎子給人下套子的她現在卻陷入了被動,直接被眼前的男子一句一句的給絆住了,自己卻尋不到半點可以為自己開脫的話。 她使勁的抿了抿薄唇,說什么話都被堵回來,她現在實在找不到可以叫自己脫身的話頭,只干坐在那里,瞧著溫懿的臉色。 溫懿瞧著她,瞧著瞧著竟然笑了起來。 劉珠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漸漸的小去,溫懿的話又轉了回來,“劉兆坤一直想將他的女兒送到本王的府上,可本王一直推脫,你看知道原因何為?” 劉珠兒豈能知道,她很想回答他鬼才知道,不過轉念一想,舉得他這樣問的實在是過于曖昧了,那腦子里的細胞就那么死了一個,同時想明白了此次溫懿單獨叫她來的目的,除了試探還有羞辱。 “王爺,劉月容是我的meimei,她還未出閣,這件事現在說實在早了些。我的大伯父一直與王爺交好,這是普天之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王爺既然沒有這份心不妨直接告訴他,或者,我代為通傳一聲,也不為過。畢竟,劉家和溫家不如從前,叫人拽住了什么尾巴,實在不好。您說呢?” “……”溫懿的神情頓時一肅,眼神之中添了一絲不明以為的欣賞,卻道,“不勞煩太子妃,這件事暫且隔著吧!” “嗯,王爺,時辰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知道大伯父此次以來是否因為我的事情在前邊忙碌呢。殿下的府邸上一直人手不夠,我暫時從娘家帶回了幾個,怕是從未見過這種場合的丫頭們要害怕了?!?/br> “無妨,那里有君茹在?!睖剀草p輕的嘬了口酒盞里的酒釀。 劉珠兒身子一僵,時間越久,她知道自己越是危險,可如何脫身,如何在溫懿的同意之下安全的脫身,她實在是…… 突然靈光一閃,劉珠兒隱在袖子下的手就畫出了一個打火機,同時還有拳頭大小的一盒子汽油。手指再移動,一個帶著翅膀的機器人就從袖子里調了出去。 溫懿已經自顧自飲的喝了三杯酒,因為燈火昏暗,微微帶著酒意,雙眼迷離,或許連神志也有些不清晰,他定定的瞧著劉珠兒,許久才說道,“本王一直在想,為何你不是劉月容?!?/br> “段王爺……”劉珠兒對這句話有著兩種解釋,其一,她要是劉月容,那溫懿日后會要了她,所以這是侮辱,這是對一個剛剛出嫁的人的性sao擾,她斷然知道,這就是溫懿此次以來的用意。其二,她要是劉月容,那現在坐在這里的就該是劉月容而不是她,劉月容會投懷送抱,劉月容會主動飲酒示好。 聽聞溫懿千好萬好,除了喜歡大權在握之外他還風流。 不難看出,此刻的溫懿對他起了別樣的心思。 劉珠兒深吸一口氣,心中罵道,“你個狗東西,看上了你哥哥的媳婦,現在還要玩弄你侄子的媳婦嗎?簡直是人渣!” 她瞧了瞧天色,實在不能再僵持下去,手心輕輕一扣,那機器人就背著豈有盒子帶著大火氣飛到了小舟的尾部。她心中大叫一聲,“點火!” “噗……”火勢瞬間高漲。 同時,借著大亮的光線,劉珠兒看到了溫懿臉上的冷仄。 她心中大駭,看著溫懿手中的墨扇直逼她的脖子,她將身子向后一仰,扭身落入了水渠。 “咚!”的一聲落水,同時,在岸邊想起了丁香的叫喊。 “來人啊,娘娘落水了?!?/br> 溫懿手中的墨扇如影隨形,帶著尖銳的鋒芒,撕裂了已經投入水渠之內劉珠兒的衣裙,卻聽到丁香的那一聲叫喊及時收了手,站在小舟之上,氣定神閑,對著岸上呼喝一聲,“來人,救人!” 繼續向下沉的劉珠兒迅速的畫出了一個氧氣罩扣在了自己的嘴上,跟著雙腳在河底連蹬,一個扭身就躲過了已經追殺而來的水底暗衛。她奮力的向著岸上滑行,可身后的追捕卻像一個個攆人的皮糖,眼見一只冰冷的寬刀就要割裂了她的脖子,她在水底大叫一聲,如初無數個水泡泡,隨手摘落了身上的氧氣瓶雙臂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