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誰翻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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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很肯定的是,我就算是真正的雙宗,但修為一定不會高過他,至于魂誓,只要魂識足夠強大,都不帶用去污劑的隨便抹一下就干凈了。 然,生活處處有驚喜,不多時的某天,夜白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圣誕禮物,我的魂境一下子就拓寬了好大一塊兒。 我說沒關系,你開不開我可以自己走出來么,別忘了,我是器陣雙宗哦,這種小陣灑灑水啦。 我隨便轉了轉,又隨便拿出個法器假裝開道,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走出了靈階大陣。 我掏了半天沒有找出一個鈴鐺,不然一邊小步轉圈圈一邊嘴上嘀咕幾句: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不要太應景。 此子決不能活著離開!徐然大概就是這么想的,他也這么干了。一把闊斧在空中幻化成一片遮天蔽日的虛影,頃刻向我襲來。 “嘭!” 一聲巨響中,巨斧和一把橫空而出的半月彎刀撞擊在一起,靈氣驟然相碰炸出一道道氣浪波及眾人。 童真父親祭出法器將我拉離角斗場,一路狂奔。 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那速度,相當快??!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泛著綠光看向我,之前與我達成友好協議的另外三家人在見識到我的本事之后,更是義無反顧阻擋住想抓我的人。 上清道金丹期以上弟子,長老魚貫而出,將我們圍住。 于此同時,被羈絆的容老頭,童老頭以及各方大能全都趕來。 “此妖女奪我寶地,殘害終南福地少宗主,殺我上清道弟子,誰助我上清道捉拿此妖女,各贈圣丹兩枚!” “才兩枚圣丹?這么小氣也好意思說是什么五宗之首,他們又不蠢。煉藥師的承諾是承諾,煉器師靈紋師的承諾就不是承諾啦?” 有觀望的勢力在等著我開條件...... 泊晉安這人還真是下手必是下死手,打起架來完全拼命的那種,惜命的太上長老哪里會是一個瘋子的對手。等泊晉安都把徐然打得半死了,我也沒有再松口。 我就隨便一說,當真,你就輸了。 “轟!”“轟!”“轟!” 護山陣外突然出現的千軍萬船不免將大家一驚。 泊晉安不以為然地將長戟戳入徐然的背脊,嗜血的殘忍凝聚成邪魅的弧度,勾在嘴角,“二悠悠,想讓我為你滅了這上清道嗎?” 破陣的光芒在半空中炸出絢爛的花火,照在泊晉安桀驁不馴的艷麗面龐上,這一刻,我竟然在同一個人的身上看到了許多人的影子,那些遠在玄洲的人和回憶像潮水般涌來。 冷漠若霜的圣曜,放浪不羈的逍遙桀,溫柔如水的白羽晨,他們所具備的一切暴力的,嗜殺的,冰冷的,憂愁的,骨子里那點兒自嘲的特質完全地展現在眼前這一個將長戟插進別人脊椎的家伙身上。 我就那么呆呆地望著他,深情地,絕望地,陷入了自己的情緒。 我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或者說,對這個人,我下不了手。 我擦掉溢出眼角的淚水,沉聲道:“九寰島有九寰島的平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的戰場在宇洲,如果你非要和二十七在九寰島找不自在,我不介意聯合九寰島各宗,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犯我寰洲者,雖遠必誅’!” 好一個“犯我寰洲者,雖遠必誅”! 宗師就是有宗師的氣度與風范!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夠不顧個人恩怨,為全局著想!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境界! 泊晉安微微皺眉,剛剛的肆意驕縱一掃而空,陰郁的雙眸間透露著說不出的寒涼。 他說:“你翻臉無情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心動?!?/br> 我調侃道:“心不動你就死了。啊,不對,安安應該不會有心這種多余的東西吧?!?/br> 他笑道:“你還真是了解我?!?/br> 笑得十分詭異,我全身的汗毛根根豎起,進入備戰狀態。 我面無表情對水蓮真人道:“你想借助二十七的手想穩固上清道在寰洲的首宗位置,可別人是想用你來瓜分掉九寰島。能想得明白,同仇敵愾之后咱們接著窩里斗,想不明白,你死了也是活該?!?/br> 大典前夜出了這么多事,天降奇兵招招打在護山陣的薄弱位置,再想不到內幕也真是枉活了那么多年。 每個人都是別人手里的棋子,只不過有些棋子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按計算的每一步走,有些棋子卻不按常理打亂整個棋局。 各州二十余大勢力宗門的重要人物今夜匯集在此,即使他們都不動手,泊晉安一行人也不見得能撈到什么好。 護山陣外雖有那么多橫空而來的戰船,但只要半個時辰,上清道的附屬山蜂便會帶弟子們接連而至,真的打起來,無外乎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可若加上其余四宗,和兩位煉藥宗師的承諾,大坤皇朝的人一定討不到什么好處。 聰明人會將將風險將到最低實現利益的最大化,蠢人才會不顧后果磕破頭皮也要往前沖。 泊晉安是聰明人,二十七是聰明人,水蓮真人也不蠢。 兩方對陣蓄勢待發,就這么匪夷所思地偃旗息鼓了。 本以為鬧了一個晚上的戲就這么結束,卻沒料到最后又上演了一場情意纏綿的壓軸愛情劇目。 要說這白了仙子是真心愛著二十七,還是愛得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的那種。 即使水蓮真人說出,要走就再也不要回來這種老梗后。白了愣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一聲,女兒不孝。氣得水蓮真人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至于,真的發昏還是假的發昏,那就無從得知了。 鬧劇收場,該拿好處的拿好處,該勾結的繼續勾結,像我這種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的,還是早點兒回老巢,省得那些人再一合計,轉過神來又把我扣住。 天邊鑲著一片魚肚白,我坐在百年靈藥靈草圍繞的水榭花亭里,背靠婷柱,慵懶地半躺在長凳上,看著銀須自給自足撲騰在清水之間。 不知何時,一抹銀白出現在我身邊,久久而立,欣賞同一處的風景,追思兩種辛酸的過往。 收了貓,我站起身,施施然邁開步子往飛船走。 他就那么突兀地擋在我身前,挑釁般垂目俯視著我,相當有壓迫感。 個子高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