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就是要做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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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世界妙妙妙,這個細皮嫩rou的小二百五居然也住在海悅樓。于是,我倆相約各自回房收拾好儀容之后酒樓大堂見。 一戒看到我鼻青臉腫蓬頭垢面的模樣,不禁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二戒,你才離開師傅一個時辰就被揍成這般模樣,要是離了師父一日,還不被揍得尸骨無存?” “我謝謝你啊。您老人家怎么舍得這么咒你水靈靈俏滴滴的徒兒呢?徒兒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是因為太過耀眼,太過閃亮。一出門,那些善男信女就忍不住往我身上撲。只為一睹我的芳容,他們都打起來了好哇。你都沒見那個場面,叫一個人山人海呦。我是為了阻擋血流成河的悲慘場面,才舍身上前阻止的。奈何太激烈,還是受了些無妄小傷。哎,長得太好看也是一種罪孽?!?/br> 一戒捏著下巴點頭,難得思考,難得正色道:“那為師往后出門還是要帶個幕籬,驚艷動人的氣質遮擋不住,好歹得把舉世無雙的面相遮一遮?!?/br> 不想搭理他個沒正經的,我把裝著鞋子的包裹扔到床上,又將藍珀手串沖他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戒伸手一抓,那叫一個穩準狠,套在手上盤了一會兒,喃喃道:“有點兒輕?!?/br> 居然還嫌棄?!就是為了這串鏈子我才被弄成這個狼狽樣的好么! 我撇嘴,不再理他,徑自走到陽臺上,氣運丹田,河西獅吼:“燒水!沐??!” 這一吼還帶回音的嘞,我跑到陽臺一側,伸頭望了望,瞧見啥,小伙兒也站在陽臺的一側朝妞兒這邊張望呢。 我對他揮手,喊道:“下去摘桃花呀!” “好!” 兩個一般高的孩子左一棵右一棵地開始辣手摧花的強悍行動,糟蹋完一棵樹我就踩斷一棵,他幫著我一起踩,還不忘沖著邊上候著的伙計道:“拿去燒柴!” 妞兒多想拉著他的小手,感慨一句:“知己??!” “爺叫二戒,你叫什么?” 他瞬間憋紅了臉,忍了許久,終是噗嗤一聲笑出來,捂著肚子道:“哈哈哈...二戒!怎么取個和尚名字?二戒哈哈哈....” 拍他的腦袋我是拍上癮了,一記下去他捂著頭不再笑,我很鄭重說道:“不許笑,要有一顆修行的心,知道不?爺是半個出家人,二戒是爺的法號?!?/br> “哦,我...爺叫南行?!?/br> “寸步難行的難行?也不見得多好聽,還好意思笑話爺?” 他揮起小拳頭,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是南方有喬木的南,景行行止的行?!?/br> 我抬起下巴瞪他,他很慫地放下拳頭,妞兒很是欣慰地說道:“啥啥啥啥,我獨南行。啥啥啥啥,死生挈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南行,你爹娘一定很相愛?!?/br> 南行聽我謅地眼眸里波光閃閃,閃過一絲激動,一絲悵然,一絲失落,幽幽道:“算是相愛吧,只是...不說這個,那是他們的事!對了,二戒,你為什么只是半個出家人? “爺也不知道,師傅說只收半個徒弟,所以爺就是半個出家人咯?!?/br> 他輕抿嫩唇,也學起我的模樣,點頭道:“好高深,你師父一定是得道高僧?!?/br> 我抬起下巴尖兒示意他抬頭上看,喏,他心中的得道高僧正撐著下巴歪著頭看我們損壞公物破壞環境傻樂呢。 南行抬頭望了望,恍惚一會兒,很是狗腿地來一句:“果真是得道高僧...二戒,你師父長得真高?!?/br> 我倒!南行啊,你是上天派下來給我逗樂的么?高僧的高定義是個子高嗎? (-不然呢? -還有跳得高。) ---------------- 現實是,妞兒是上天派來給他們當樂子逗的! “大驚什么小怪!爺就是想做一根胡蘿卜怎么啦?!” 妞兒不就是穿了一身橙色么,至于么,這回頭率... 還有眼前這兩個人,什么表情這是! “想笑就笑,被笑憋死說出去丟人?!?/br> 語畢。 南行這家伙笑得前仰后倒,沒羞沒臊,一戒畢竟是個得道高僧,只是空握著拳抵在鼻下,憋紅了臉。 他假意咳嗽兩聲,道:“二戒啊,你想做一根胡蘿卜的心情為師理解,可你為何往頭上插一根帶葉子的樹枝,為師甚是不解啊?!?/br> 我嚴肅了表情,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徒兒被別人帶了綠帽子,插幾片綠葉子只是抒發一下此時此刻此景此感而已。徒兒已經在龐老板那兒定了一頂綠帽子,她答應徒兒明天就能做好,到時候我就不用這寒磣的綠葉子抒懷了。為了搭配徒兒獨特的氣質,徒兒還給您老人家定了一頂紅的,看我多孝順。紅配綠賽狗屁,紅配黃,賽流氓,紅...” “噗~~”一口桃花茶噴妞兒一臉,我嫌棄地抬手抹掉,惡狠狠瞪向罪魁禍首。 南行低下頭,喃喃道:“對...對不起?!?/br> 緊接著,抬頭激動道:“二戒,你也別自暴自棄帶綠抒情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怪不得你這般暴躁,原來是被姑娘傷了心。別傷心,哥兒們我陪你解憂,今晚不醉不歸啊?!?/br> 我銀牙緊咬,磨牙嚯嚯,道:“爺不傷心,爺現在只想傷人!你丫才被姑娘傷了心,誰跟你不醉不歸啊。爺是半個出家人,不喝酒的好哇!小二!點菜!” 我搶過菜單,瞄了一眼,報道:“雙龍戲珠,三鮮開泰,四色翡翠拼盤,五珍燴禽,鴛鴦翡翠羹,比翼連枝露?!比缓蟀巡藛芜f給小二,小伙計呵呵一笑,道:“好嘞!客官,稍等?!?/br> “等什么等!”我運完一口氣,大嚷大叫起來,成功地把食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們這邊來。要知道,我特地選了大堂正中的桌子,就是為了鬧他一鬧! “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欺負我們爺仨...仨爺不識字沒文化是不是!我問你是不是!什么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的,爺一個都沒看懂是什么菜,去去去!叫你們掌柜的過來!” 賽掌柜老遠就瞧見是我在鬧,可他有什么法子? 顯然沒有。 先不說打開門做生意,就說我拿著莊主令牌這一條,他也只能端著擺好盤的水果,擺出一副笑臉,站在一旁曲意逢迎。 他時不時遞給我兩個眼色,我很是識時務地湊近道:“賽掌柜,你眼睛疼呀?那咱們以后少打點算盤,那活兒費眼睛?!?/br> 賽掌柜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很快鎮靜地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道:“不知客官想點些什么菜,但凡您說出來的,小店定能竭盡全力為您做出來?!?/br> 我咧嘴一笑,瞇眼問道:“真的?但凡我說出來的你們都能做?” 賽掌柜點頭:“盡力而為,一般情況下,能做的出來?!?/br> 妞兒點頭,開始報菜名:“白松露黃金披薩,松露要六個時辰內挖出來的,芝士要水牛芝士,烤制的金箔不能太??;海鮮寶藏咖喱,里頭至少要有白鯨魚子醬,鮑魚,德文郡蟹;其余來些簡單的就行,松露煎蛋,伊比利亞火腿片拌沙拉,要配油醋汁,雙黃焗澳龍,甜品么,就來三份黑森林?!?/br> 小樣兒,別說你了,就連我,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瓶子也只吃過后三樣,前面幾樣真實具體長啥樣我都忘了,只依稀記著:圖片僅供參考。 咋滴,我就是明擺著欺負你們沒文化了怎么滴!咬我啊! 所有人都注視著賽掌柜,他微微湊近我耳邊,我一個閃躲,嚷道:“別介!我對老頭兒不感興趣,你別做不出菜就來勾引人!我是出家人,五蘊皆空六根清凈的,阿彌陀佛?!?/br> 又一口桃花茶,不過這回噗的不是我。 賽掌柜很是尷尬舉起袖子擦了擦臉,撿去額頭上的桃花瓣,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微笑,道:“恕小老頭才疏學淺,公子報的這些菜小老頭聞所未聞,不知三位能否高抬貴手,點一些普通菜色,比如燕鮑翅什么的?” 我繼續提高了音量嚷道:“都說海悅樓是雁城最好的酒樓,虧得我們爺仨...嗯...仨爺慕名而來,原來也不過如此。既知自己個才疏學淺,菜單就別弄得這般復雜,都什么呀,一三五...七...九...”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把聲音卡在喉嚨,咽進肚子。 然后,我焉兒了,跟只濕了毛的小雞兒悄沒聲兒躲到了一戒身后,埋低了頭,手還不自覺地拽住他背上的布料。 一席青衣徐徐走來,換掉平時冰涼冷漠高高在上的神態,似是活在人間許久。對著一戒和南行點頭算打了個招呼,徑直坐下,對他倆說:“小店多有招待不周,江某已經訂好菜肴在二樓包廂,不知三位可否賞臉上樓一聚?” 即使刻意偽裝,也擋不住他冰清玉冷的獨特高貴氣質,賠禮道歉都沒有一個賠禮道歉的樣子,還坐下來... 我想他,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 包子,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他眼光掃向南行一戒,唯獨不看我,我隱約覺得他認出妞兒是誰了。身形變化是有些大,可,妞兒說話的語調語氣他應該最是了解。 就這么不想裝作認識我么?你看到沒,妞兒都從皮球變成橄欖球了,好看多了呢。 “老衲聽徒弟的?!币唤淇聪蛭?。 “爺聽二戒的?!蹦闲幸部聪蛭?。 我伸出腦袋,望向包子,一字一句地說:“清水面,有嗎?”問完又把頭縮回去。 包子依舊風輕云淡,轉頭對賽掌柜說道:“叫廚房煮四碗清水面送到樓上竹字包廂?!比缓?,起身,對一戒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一戒站起身,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語氣里帶一絲寵溺的滋味:“沒出息的玩意兒,難得下個山,吃什么清水面,淡而無回,寡而無味?!泵孓D向二百五,繼續道:“南行施主,這海悅樓虛有其表徒有其名,我們一同去外頭吃些有滋味的可好?” 南行個傻愣貨看看我,又看看包子,又看看一戒,點頭,道:“好!爺知道雁城有一家鹵味做的特別正宗,熱氣騰騰的鹵水湯汁配上鮮滑爽口的混沌面,那叫一個鮮香回味...” 下面,請收聽舌尖上的南行... 一戒握住我的手,輕湊到我耳邊,說道:“為師這般高僧怎么收了你這么個傻徒弟,叫為師如何舍得把你放在紅塵之中呦?!?/br> 我瞪他一眼,道:“那就不要放了,徒兒給您養老送終!” 一戒大笑,道:“還是徒兒最心疼師父?!?/br> 三人一同離去,剩下一群吃瓜群眾指指點點,議議論論,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包子,獨自站著看我們離開。 我好想回頭看看他,像以往一樣,撲過去來個熊抱,勾著他的脖頸,臉頰在他懷里一陣亂磨亂蹭,撒著嬌告訴他,包子,我好想你。 然,我不能。 他喜歡的始終不是我,既然來不及再轟轟烈烈,至少離開的時候要保持尊嚴,不能把人做輕賤了。 一戒這家伙總能很好地破壞我悲傷的情緒,有他在身邊,包子這顆原子彈怎么也不能我心里炸起一朵蘑菇云。 我突然想,一直跟著一戒也不錯。 修行,修心,俢性,修佛... 上一世怎么沒想到多看點佛經呢!要知道,這一世可不講什么版權不版權的,一頓抄襲下來... 想想,高僧?還是算了吧。 做個俗人,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