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負心的代罪羔羊
書迷正在閱讀:此去經年,碧海桑田、紅樓歸夢二悠悠、守山人、以甜謀妻,邪少獨寵、第二異數、誘妃入帳:冷王的專寵毒妃、天降雙寶:總裁爹地寵上天、契約婚寵:總裁老公請接招、步步逼婚:帝少心尖寵、狂尊盛寵:廢柴小姐請入帳
有時候,他想,有一個人是自己全部的記憶,幾經想完全放棄,到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割舍不了。 其實,有些東西,明明你早已放棄了掙扎,明明知道放棄她的結果終究已經不能改變,還是愿意不顧一切的去自欺欺人的挽回一些什么,只為了外人看不見的,破敗凋殘的心里那一點點僅存的期盼與牽掛。 ============================ “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巴黎?” 高樓住處,玻璃窗外,夜色的巴黎,這座燈城。 燈火通明,到處光亮明媚,他站得那么高,仿佛俯瞰一切,揚著弧度妖冶的下顎,陰柔的俊容看不穿是什么表情,只有那杯手上的琥珀色澤的軒尼詩酒輕輕的搖晃,淡漠略慵懶的眼眸瞇起,眼底不明的暗色一片。 身后那一雙手,丹蔻紅指,摟上他襯衫扣開的頸項間,媚人的摩挲,探進,毫不羞澀。 身體相貼,后背溫柔旖旎,男人俊挺恣意的身形沒有一絲異樣,淡淡啜著,懶散的輕啟薄唇:“我身邊的女人來來回回,不是第一次,你對這回有興趣了?” 那女子搖搖頭,笑聲盈盈,有種成熟放縱的風情,臉上保養得很好,其實還算年輕,不過三十開外,一身綢緞質地的睡衣,放開了手,只是一動,就露出許多白皙的引誘。 “west,你認為呢?你以為我是羅茵?會以為你對那女人感興趣只不過是把她當成前妻的替身?呵,我沒那么天真。遲歡,遲歡……同一個名字,顧方西,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天生的演員?你這一年故意大放自己失去記憶的消息,不就在等今天的收網嗎?” 聞言,他緩緩捏緊了杯柄,仰頭,喉嚨動了動,舌苔上余留著味道,抬手淡淡擦去微翹嘴角的酒漬,然后薄唇淡勾,對上司徒蕭如,這個巴黎時裝界尊稱其‘瑪利亞夫人’的女人,喜怒不露。 冷雅的端著玻璃酒杯,雙腿閑適的交叉,狹長的魅瞳一瞇便妖艷十足,黑色的上衣盡顯內斂陰沉卻性感懾人。 “那,又如何?” “如何?顧方西,不得不說,你演得真好,墮落,頹廢,糜爛的生活不堪入目,你舅舅這一個老狐貍都念著所謂的親情覺得對不起你,順著你暗鋪的道出面施壓,讓她跟你重逢?!?/br> “其實呢,那雜志社出錢的是你,最大的股東是你,她工作的一切不都在你的控制下嗎,你不過是讓你舅舅自愿,順其自然的為你們夫妻倆的重逢買單而已。你猜得到她肯定不愿意跟一個拋棄過她的丈夫相認,所以你演得跟陌生人一樣跟她相遇,想用現在的自己跟她重新開始……不可不說,顧方西,這些年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這一招,可謂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br> 環抱著胸,司徒蕭如黑發散開,性感成熟的尤物,眉揚起,媚人又略帶犀利市儈。 他也挑眉,嘴角隱含漠到骨子里的冰冷,低低魅人的輕笑,舉起杯子示意:“那也是這些年,夫人你和我舅舅教得好,不是嗎?我不是個會等待機會的人,機會不來,不擇手段也要創造。這一點,我該謝謝你們的?!?/br> 司徒蕭如不自覺的眉心一蹙,斂下笑容,微抿唇。 她,到底還是沒有降服他,這個男人,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決定要得到他,可是四年了,她看著他一步步的踏向更頂的尖端,披荊斬棘,心狠手辣,不下于她,漸漸都快要脫離她的控制,讓她都不敢逼視了。 她那么想真正的得到他,卻越來越預感到,有一天會被他反噬。 這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她很清楚,當他撇開了一切沒有感情的向前走,她就漸漸預料到早晚有一天,連她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她慌,但她更恨,恨有一天她發現了,原來,他不是沒有心,而是他的心太認主人了,她到底是女人,再市儈放浪也還是女人,所以,她妒忌,僅此而已。 “west,你青出于藍我自然該感到高興,可是,你算來算去,還算漏了一樣,那就是,你的寶貝,遲歡。 他眼神一肅,冰冷三分。 “你放心,你的妻子我不會對付她,也不用我對付她,最能傷她的不就是你嗎,而最能傷你的不也就是她嗎?如果等她真的又愛上你了,然后發現這不過是你一早就設下的圈套,你說她會不會因為你的欺騙而更加疏遠你?又如果她根本沒辦法愛上現在的顧方西,那么輸得最慘,最痛苦的就是你?!?/br> “顧方西,其實你很明白,你在她面前裝越久,她知道得越晚,就會越痛恨你,還有你蓄謀已久的欺騙。但為了能爭取和她重新開始,你根本無路可退,不是嗎?” 她站起,逼近他,見他難得的變了臉色,俊美陰柔的面孔鐵青冷暗,難看緊繃,她的笑容更甚了些。 “你在她心里已經是個負心汗了,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west,我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最能傷你的人就是她,等她傷了你的心,你就會明白,最了解你的是我,能夠給你更多權利、財富、名聲的女人也是我?!?/br> 她抱緊了他,顧方西冷聲笑笑,眼底里盡是冰涼到極致的森冷,抬起她嫵媚風情的下顎,曖昧男性的氣息噴在她的面上,在她快要閉上眼睛享受的時候,冷淡的被他推開,轉身,她佇立在原地,攥緊了手在他的背后,嬌聲低笑: “顧方西——沒用的呵,當初你舅舅把你灌醉送上我床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你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回頭!” 冷夜,他手攥著西裝大步離去,直到到了樓下才停下腳步,一瞬間像失了全部的力氣,挺直的脊梁凹了下去。 坐在冰涼的石街上,撫上作疼的臉,濕濕的,低沉喑啞,驀然失笑,笑得很輕,很輕,吸了口氣盡是冷澀,沖得鼻間盡是酸澀,他魅惑狹長的眼角都滲出了幾滴干淚。 是的,他知道,沒用的,他也知道,其實更錯的是他,如果不是一個念頭,如果他沒有離開維也納,他沒有離開她,也許,這以后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心底里其實一天比一天更清楚,他顧方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只有那不停上升的身價,不斷盛傳的名聲,還有永不允許他忽略的財務報表、企劃案和要求自己畫得更出色的設計稿,僅此而已,在沒有了其他。 沒有她,他在不能回頭的以后,終于一次又一次的明白,他后悔卻再無被她原諒的可能。 他用盡全力,自欺欺人,想要抓住的,也不過是最后一點點,自己不堪重游的夢里,那些內心深處所有的花團錦簇外表下,從來沒有褪色沒有失溫過一次的溫暖余輝,都磨成了那唯一能讓他快樂,讓他在角落里暗自偷品,渴望能重來的祈求。 重新來一次,就算注定要換成被她傷,傷痕累累負累不堪,也好過,他生活在黑暗里,離開她越久,越只能緬懷在對一個人的追憶中尋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