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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敘跟冀望兩人從艙門的樓梯走下去時,就看到了早已經等在下面的冀蘇。 再次見到冀蘇,明明在他的時間線里其實并不久,但還是給他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冀望在下樓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牽住了鐘敘的手,并手指交錯地緊緊扣著,仿佛不這么拉著,鐘敘就會跑一樣。 而樓梯下方的冀蘇,在看到鐘敘出現的第一瞬間,眼里情緒波動異常明顯,鐘敘的身份,在冀望把終虛之的身體運到布恩比的時候,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內幕。 不管他如何吃驚,這近乎荒謬的答案就是事實。 但也從知道真實情況開始,冀蘇就沒有機會再見鐘敘一面,直到現在。 “虛之哥哥——” 在見到鐘敘的第一時間,冀蘇下意識的喊出他從前對鐘敘的稱呼。 身份的坦露,讓鐘敘也終于不用在從前的熟人好友面前做戲扮演了,他來到冀蘇面前,有些感慨地伸出手在冀蘇的腦袋上揉了揉。 這是他從前對冀蘇做得最多的動作。 鐘敘說:“好久不見?!?/br> 熟悉的語氣和動作,讓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冀蘇瞬間就把七上八下的心臟按回了原地,下一刻眼眶就是一酸。 離得近,鐘敘立刻就看到了冀蘇紅了眼眶的樣子。 “都這么大了,怎么還這么容易哭?以前是小哭包,現在你是大哭包吧?”鐘敘又狠狠揉了下冀蘇的發頂,然后打趣著說。 冀蘇猛地眨眨眼,然后哽著喉嚨說:“我沒有哭!” 這都多少年了,自從終虛之身故,他又逃離盛京去了外地,他就一直沒有哭過;卻沒想到這么多年后的現在,他竟因為鐘敘的一個動作而眼眶發熱。 旁邊,瞧著鐘敘跟自家親弟弟的互動,嘴里瞬間就像是吃了檸檬一樣,同時眼前的這一幕也讓冀望心底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從前開始,冀蘇這臭小子就喜歡纏著終虛之,以前是覺得這臭小子粘人得討厭,后來他算是知道了冀蘇這小子也跟自己抱著同樣的心思呢。 這么想著,冀望插嘴打斷了他們兩人的互動。 “親愛的,我們回來可不只是敘舊的,還得忙正事?!?/br> 這聲親愛的叫得鐘敘格外不習慣,但被開發之后,鐘敘可不像原來那么遲鈍了,他只是瞥一眼冀望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這是跟自家弟弟宣布對他的主權呢? 鐘敘倒也不介意,反而配合起來:“知道,不過在那之前,你不跟小蘇介紹下我們現在的關系?” 冀望聽著眼睛就是一亮。 那雙淺褐色的眸子,仿佛在這一瞬間被鐘敘的話語點上高光一樣,亮得灼人。 “冀蘇,還沒跟你介紹,以后你可以叫你虛之哥哥為哥夫了?!?/br> 冀望這才看向自己弟弟冀蘇介紹道,雖然臉上的表情他極力的保持著淡定,但那抑制不住勾起的嘴角顯示,此時冀望那愉悅非常的心情。 冀蘇:“……”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各種關于鐘敘跟冀望的消息里,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件事,今天更是親眼目睹他哥冀望牽著鐘敘的手走到他面前,但這怎么也比不上冀望這么直白地跟他介紹他們兩人的關系。 冀蘇抬眸看著冀望和鐘敘,視線更是在鐘敘臉上停留了好一陣,片刻后冀蘇才垂下目光苦笑了下。 他對鐘敘的喜歡,很早以前就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等冀蘇再次抬頭時他已經收拾所有不合時宜的心緒,并笑著看向自家大哥,挑眉道。 “這么多年才把人追到手,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冀望:“……”臭小子! 對于兩兄弟之間的擠兌,鐘敘表示他不參與,并很好的保持著作壁上觀的姿態,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一行三人出了皇家私人機場,在乘坐冀蘇的私人座駕前往安夏宮時,鐘敘才有功夫問起其他人的情況來。 “淳于文怎么樣了?”對于淳于文被心靈扭曲成為自己這件事,鐘敘還是很掛心的。 冀蘇從車子的嵌入式冰柜里拿出兩聽汽水,分別遞給了坐在他對面的鐘敘跟冀望后才回答起鐘敘的疑問來。 “到最近也跟一年前的情況差不多,但在最近敘哥你給各個收容機構都送了記憶封存裝置后,淳于文就嘗試把在安夏宮經歷的這段時間以來的記憶進行封存,可惜——” 鐘敘立刻就猜到了結果:“封存記憶也沒有用對不對?” 冀蘇點點頭:“沒有用,即使沒有那段記憶,心靈扭曲的情況還是會在淳于文身上發生,只不過區別是他從前知道自己的情況是怎么來的,現在則是完全沒有任何相關記憶卻還是覺得自己是你?!?/br> 鐘敘皺眉,沉吟了片刻說:“淳于文在哪?我先去給他解除了記憶封印吧,既然沒用,那封印記憶也就沒必要了?!?/br> 冀蘇當然是贊同的:“我也是這么想的?!?/br> 說著冀蘇又笑了起來:“還好這記憶封存裝置是你的東西,否則想恢復記憶那可真是沒轍了?!?/br> 汽車一路行駛到了盛京收容所,如今這位于盛京市內的收容所早就因為鐘敘那隱入暗中的規定而改名成了盛京私人考古研究所。 下車后,他們直接就朝著淳于文的辦公室走去,只不過在辦公室外鐘敘讓冀望等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