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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進入城鎮時他就大致感覺到了,這會兒來到中心花園,鐘敘更確定了。 鐘敘不動聲色的在氣息消失的地點觀察了一下,他現在可以確定,復活收容物就在他所站的位置地底深處。 這時候鐘敘也說起他們早就擬定好的暗示:“在這吧,我想拍張照片?!?/br> 作為上一次幫忙拍照的林立,這一次理所當然的再次舉起了相機,但他剛拿出相機對著鐘敘就被旁邊的冀望給搶了過來。 “我來吧?!奔酵f。 拍照不過是記錄最終目的地所在而已,所以鐘敘也沒擺什么姿勢,站在原地比了個‘耶’。 但在冀望拿起相機對住他時,鐘敘敏感的神經上感覺到了一股火熱且情緒復雜的視線看向自己。 而視線傳來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舉著相機把自己半張臉都遮擋住的冀望,他感覺到似乎冀望正在接著拍照的機會,在用那不加掩飾明目張膽的視線看著自己。 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著,鐘敘呼吸微微一滯。 他真當自己不知道嗎???鐘敘惱怒地想著。 片刻后,似乎終于找好角度拍下照片的冀望放下了相機,說:“好了?!?/br> 隨著冀望放下相機,鐘敘剛剛還感覺到的那股熾熱視線也跟著消失了,他看著冀望直視著對方的眼眸,那雙淺色的眸子里只有著波瀾不驚的平靜,好似自己剛才感覺到的灼熱視線并不是從這雙眸子里傳出來的一樣。 鐘敘抿緊了嘴唇,垂在身畔的手緊緊握住,他搞不懂了,他想不明白冀望他到底想要干嘛? “敘哥?” 見鐘敘還站在原地沒有動,林立喊了他一聲。 冀望這時候也出聲喊道:“煦煦,走了,我們再去別處逛逛?!?/br> 鐘敘回過神,點點頭跟了上去。 之后他們一行四人又分別在花園的各個角落里進行了拍照,因為某些人把復活收容物竟然收容在了這個鮮花鎮中心的地底,這也方便了他們借著游覽的機會在這中心花園里利用拍照記錄下許多細節。 到了中午,眾人去了鮮花鎮上頗有名氣的一家餐飲店,吃了一頓特色的鮮花宴之后,四人才又去了小鎮上其他的地方去游覽。 直到又用了晚飯,鐘敘他們一行四人才回到了酒店之中。 在約好了晚上十點在冀望跟雷虎的房間會和后,四人各自回房,鐘敘拉著林立回了他們的房間,而冀望和雷虎一間。 看著鐘敘拉著別的男人消失在房里的背影,冀望深吸了口氣才把想把人林立丟到外面前的沖動給壓了下來。 “望哥,走吧?!崩谆⒋叽倭艘幌?。 冀望這才邁步跟著雷虎進了旁邊的屋子。 他們這間房間也是雙人床,這還是出來這么久,冀望第一次跟鐘敘分房睡,之前情侶套房時,他們至少一個在客廳是一個在臥室,可不像現在徹底分成兩間房子。 雷虎一進臥室就先拿衣服去洗澡,冀望坐在自己的床上,皺著眉想著許多事情。 鐘敘自那次問了他是不是喜歡他之后,就有意無意地避開自己,即使后面一段時間冀望給足了他空間,沒有再做什么奇怪的事,但沒有用,鐘敘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在他面前放松,每天一見到他就繃緊了身子,像極了遇到威脅的刺猬。 這樣的鐘敘讓冀望很是頭疼,他不得不承認那次車上的吻,是他急切了,但當時鐘敘那些話又怎么能讓他心平氣和起來? 現在只是一回想,冀望就覺得心口里的一股郁氣直沖腦門,把他整個人的怒火和煩躁都挑了起來。 但現在已經找到了復活收容物,等拿到復活收容物并讓終虛之的身體復活,那么鐘敘那邊也再也不能再瞞著他了。 所以這最后一點時間,他不介意讓鐘敘繼續窩在殼子里,讓他享受著最后的躲避時光。 但這樣一來也苦了冀望自己了,看著鐘敘躲著自己避著自己,冀望就心臟一陣緊縮;明明之前的相處他們還相處得很舒適的,但只因為他表現出了那么一丁點對他的感情,鐘敘就又把他那身刺給立了起來。 他的感情就這么難以接受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根針一樣扎在冀望心里,攪得他整日不得安寧,而這也是他現在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鐘敘時目光里流露出濃郁情感的原因,在鐘敘眼前維持著平靜已經花光了冀望的所有力氣。 “快了,很快了——” 冀望喃喃地安慰自己,他告訴自己,只要終虛之的身體能夠復活,鐘敘那邊遲早要跟他坦白,遲早不得不面對他,他可以再給鐘敘一些時間躲避,等到他從終虛之身體里醒來的那刻,鐘敘再沒有地方可以躲,要躲也只能躲進他懷里。 冀望目光灼灼,眼底深處滿是快要壓抑不住的渴望。 終虛之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沒日沒夜的都在后悔,后悔為什么手段不強硬一點,后悔為什么不強迫的也要讓終虛之成為自己的人,即便終虛之不接受,他綁的鎖的也要把人捆在自己身邊,讓他只能看著自己,只屬于自己。 可真要當他面對著活生生的終虛之,他就變得心軟、不舍,連逼迫他的方法都絞盡腦汁的去想最輕柔的手段,寧可再花時間去鋪墊,也不想強迫決絕的把人捆在身邊。 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溫水煮青蛙沒有用的話,他也不介意手段強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