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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反正他最近身邊也要有研究員跟著,在初步確認他身上的異常真的不會造成什么后果,他才會得到自由。 對此,鐘敘在坦白能力時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也沒意見。 除此之外,這兩天鐘敘過得很閑,整個研究所的人都在忙著想辦法解決那些安夏宮員工的情況,淳于文這個唯一幸存者也時不時地被拉去做各種實驗。 但鐘敘知道,這些被陷入夢境并在其中輪回到失去自主意識的人,目前是絕對沒有辦法恢復的。 得到了夢世界底層邏輯的他,也知道了他們的意識去了哪里。 在經歷過多次夢境輪回之后,他們的主意識已經被扭曲成了夢境世界中他們替代的那個人物,那夢里的人不一定是他終虛之,也有可能是別人,如果這個階段能夠脫離夢境,弱一點的就是像淳于文那樣,在特定人物面前會產生身份認知障礙,會覺得自己就是夢境里替代的那個人,更強一點的,認知會被扭曲成即使回到現實世界,也以為自己是夢境中的那個人,無需特定人物。 但如果一直在夢境世界輪回,等到意識徹底融入到了夢境世界后,這時夢世界消散意識也會跟著消散,回不來了。 也就是說,這些經歷了長時間輪回的人里,如今沒意識的,那就真的是沒意識了,就算有一天世界上的異常物都消失,他們也都狀若死去。 鐘敘知道無解,但他也不會胡咧咧地去找人說,他沒法解釋他為什么會知道,反正這種情況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當初接受任務時,鐘敘還以為獲得了異常事物的底層邏輯就能夠解決跟它相關的異常,但等他了解了才知道,并不是的。 底層邏輯只告訴他這異常是怎么出現的,順著什么規則運行,而這規則的效果是什么,只是告訴你,而這些效果卻不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它邏輯運行的效果造成的結局很可能就是無解的。 不過知道總比不知道好,至少現在如果讓他來收容夢世界,鐘敘就有針對的辦法。 走在收容所的休息區里,鐘敘身后跟著林立。 “你就不能走到我旁邊來嗎?不然走著走著我就又忘記你的存在了?!?/br> 鐘敘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無奈的對落后在他身后一步的林立說道。 林立推了推眼鏡,手中紙質筆記本合上,也不應聲,而是乖乖地邁步走到鐘敘身邊。 看著跟他并肩的年輕男人,鐘敘這才滿意的繼續向前走,走了兩步鐘敘沒話找話的問道。 “你怎么不用智腦自帶的虛擬光屏?反而用紙質筆記本?現在很少見有人用了?!?/br> 林立摸了摸黑色封皮的筆記本說道:“我從前也用過虛擬光屏,但總有人說突然看到個光屏自己浮在那里嚇一跳,后來就不用了?!?/br> 鐘敘想象,林立站在身邊,但因為他身體的特性,猛一轉頭見沒注意到人就注意到一個光屏浮在身邊,那確實是能把人嚇一跳。 “好吧,你這體質是真讓人無話可說?!辩姅@息。 林立又推了下眼鏡,沒有應聲。 找了張休息區的長椅坐下,鐘敘雙手搭在腦后雙目出神看著遠處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什么的人,思緒卻轉到了昨晚得到的前天晚上領取任務后得到的信息上。 他這兩天也把卜信然能查到的情況查了一遍,可惜都是網上的資料,私密一些的資料讓3039查他也查不到,他的功能只要跟異常物沒關系的話,系統的能力就不在服務范圍。 對此鐘敘也有些無奈。 “你要是能念頭一動,就把一個人的從小到大的經歷都查到多好???你說要這樣的話,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異常不是都一目了然了?我覺得九九你可以考慮進化出這個功能?!?/br> 鐘敘在心里對3039這么念叨著。 3039:“……”那不叫系統,那叫全知全能的神。 此時在這個收容所里一個最高等級的特殊實驗室中,那個被鐘敘把大部分責任都推到它上面的祈愿守護符也經歷了一晚上的毫不停歇的試驗。 冀望跟冀蘇兩兄弟一整晚也都在一墻之隔的觀察室從頭看到了尾。 對于這個守護符的測試結果,冀望跟冀蘇聯手簽訂了絕密等級,并且在智腦上關于這個守護符的消息直接進行了銷毀。 只因為這個守護符的效果真的如同鐘敘說的那么神奇,只不過就是后果難以預料而已。 或許一個愿望,他的后果只是很輕微地讓某個人崴到腳,但也有可能一個愿望就讓某個災難級別的收容物就失控了。 這完全就是個概率問題,還是可不可控的概率。 知道這東西的效果后,冀望當即決定將之封存,任何人也不準向這東西許愿。 觀察室里,冀望一夜沒睡,但他臉上也沒有半點疲憊之色。 處理好守護符的情況后,冀望才舒了口氣的往椅子后面靠了靠。 旁邊的冀蘇一直看著冀望現在的樣子,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復雜。 “我都不敢想我還能再看到大哥你這么勤勉的模樣,我之前都在想,這個國家會不會被你玩爛掉?!?/br> 冀望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后才淡淡的說道:“一個人走在黑暗中,不管他怎么走前方都沒有一絲光亮,那么這個人遲早也會被黑暗吞沒?!?/br> “所以大哥現在在黑暗中看到前方的光了嗎?”冀蘇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