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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敘說要喚醒你,然后重新進到這雍虛宮沒多久,夢世界就開始消退了,我們也都一致以為是他叫醒了你,難道不是?”墨鐸看著冀望的神態,虛瞇著眼道。 猶豫了下,冀望才決定對他們兩個人說出實情。 “你們跟我進寢殿,到那里我們再說?!?/br> 說罷冀望轉身先走出偏殿,冀蘇跟墨鐸兩人詫異之下才連忙跟了上去,只是在踏入雍虛殿的寢殿前,兩人腳步都頓了一下,然后才一先一后的接連走進去。 這寢殿,自從冀望把終虛之的尸身放到里面后,冀蘇跟墨鐸他們這些人就沒有機會再進去,也就是不久前那次計劃給終虛之種下地縛靈,所以才有其他收容人員進入。 現在冀望邀請他們兩人進入這間寢殿,冀蘇跟墨鐸都是驚訝的。 一直昏暗無比的寢殿,這一次被冀望打開了燈光。 寢殿深處的床上,終虛之如同熟睡般躺在暗紅色的雪絨被里,那不甚艷麗的紅色卻反倒襯得終虛之蒼白的臉上仿佛多了幾分血色。 坐到床上,冀望目光癡迷地看著不久前剛清醒過來的男人。 他伸手幫終虛之理了一下并不亂的發絲后,才說出了讓冀蘇跟墨鐸都吃驚不已的話。 “我是被虛之喚醒的,他剛才真切的醒過來了,不然我還一直沉醉在夢境之中,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br> “?。??” “?。?!” 他的話,讓冀蘇跟墨鐸都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不是他們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色,他們肯定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不是,大哥你在說什么?”冀蘇最先反駁冀望:“你說虛之哥哥他醒過來了?還是他叫醒的你??” “冀望你真的不是把夢境跟現實搞混了嗎?終虛之醒過來了?”墨鐸也驚疑的問道。 這時冀望也轉過頭來看向他們,眸色清晰神情認真,讓墨鐸把他嘴里把沒來得及說完的‘怎么可能’都暫時咽了下去。 “如果是夢境,我根本不會醒過來?!奔酵V定的說,然后又重新轉頭把視線放回在終虛之身上?!疤撝€活著,只是身體死了,靈魂一直在沉睡,他說看到我陷入夢境之中,所以把所有的魂力都用來蘇醒,就為了叫醒我?!?/br> 聽著冀望這說得煞有介事的話,不管是冀蘇還是墨鐸,此時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得無以言表。 他們這么多年來,一直都認為終虛之就是死了,死透透的了,就算用異常事物來復活,這復活過來的人還是不是終虛之,他們打心底的都有著一個問號。 但現在冀望跟他們說,終虛之不久前才蘇醒過來,他身體確實是死了,只是靈魂還活著? 這話聽起來簡直比天方夜譚還夸張,而且可能嗎?? 震驚過后,冀蘇跟墨鐸都暫時地冷靜下來,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雙眸之中他們都看到了懷疑。 或許,這可能真的就只是冀望的一次臆想,分不清現實跟夢境的界限,把夢世界這異常給他幻化出的假象當成了真實。 這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比起一個物理上已經確認死透的人,過了將近三十年在沒有任何特殊異常下又自己活了要可信得多。 冀望沒有回頭,但他似乎也知道此時沉默的兩人心中的想法。 他輕笑出聲。 “呵?!奔酵f:“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么你們來看看吧?!?/br> 說著,冀望把被子里終虛之的手腕拉了出來,同時又重新把他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后才從床上站起身。 看什么? 聽著冀望的話,冀蘇和墨鐸都是不解的。 冀望站在床邊,側開身說:“你們現在用你們的智腦對虛之進行檢查,可以得到一個結論?!?/br> “結論?什么結論?”墨鐸問。 冀望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弟,側頭示意他去嘗試。 等看大冀蘇伸手按向終虛之的手腕,冀望才勾唇笑道:“一個虛之才死亡不到兩小時的結論?!?/br> 床邊,冀蘇確實按照冀望說的進行了檢查,隨后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那搭在終虛之手腕上的手此時更是搭都搭不穩。 墨鐸看到冀蘇此時的狀態也是瞪大了雙眼,他沒有再繼續問,單只是冀蘇的狀態就足以說明問題。 終虛之不久前真的活了過來。 “虛之哥哥,你沒死……”冀蘇更是失神的呢喃。 冀望看著驚得呆住的自家弟弟,伸手就把人從終虛之身邊扯走,并重新占據了終虛之身邊的位置。 “所以,我醒來是虛之喚醒的我,不是那姓鐘的?!奔酵淠恼f道。 什么人都敢來搶他家虛之的功勞?有他鐘敘什么事? 旁邊,冀蘇被終虛之真的還活著這件事震撼了心神,一時間都回不過神來,而墨鐸雖然也震撼萬分,但好在他清醒得很快,所以他也聽到了冀望這冷漠的話。 對此他也沒話可說,甚至不由得也跟著想,這鐘敘不會是重新進來后碰巧夢境開始消散,所以就想把功勞歸咎到自己身上吧?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整個夢世界里的人就他能隨意穿梭夢境,然后之前還解決過游方殿的事,他真要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也沒有人會懷疑他。 只不過這次誰也沒想到叫醒冀望的不是偶然,而是終虛之這個基本不可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