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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前往雍虛殿的路,說來不管是淳于文或者是鐘敘,他們兩人這些年來最少也走過千八百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他們兩人覺得忐忑。 前者且不說,后者鐘敘忐忑的是,他剛以終虛之的身份面對那樣的冀望,現在又要用另一個身份卻見他,一想起冀望的態度,或者他離開之后冀望可能發生的變化,鐘敘就心臟緊縮。 他的話真的能把人哄住那是最好,萬一他這出現又消失的,讓冀望更瘋狗了可怎么辦? 兩人帶著忐忑的心情,終于來到了雍虛殿外。 比起真實夢境中宛如鍍了層柔和濾鏡的雍虛殿,現實中的雍虛殿要古樸陳舊一些,畢竟這些年來,除了少數的修補,冀望嚴厲的讓這整個雍虛殿保持著鐘敘還在的樣子,甚至是一絲一毫也不準改變這宮殿內的東西。 再次踏進這里,比起任何一次,鐘敘要更加的心驚膽戰。 走到雍虛殿的庭院中,鐘敘跟淳于文看到那僅剩的夢幻光芒正在雍虛殿那顆高大的榕樹下方,此時的夢幻光影只剩下一人大小。 淳于文不認識,鐘敘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僅剩的夢幻光影身形便是真實夢境里終虛之的影子。 看到那影子以自己的形象還存在在那里,鐘敘眉頭微蹙,心中有些不快。 一路上都沒出聲的3039這時候又皮了起來:“敘哥你是怕這個真實夢境里的終虛之,跟你搶冀望嗎?”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了!”鐘敘心說真是醉了。 淳于文這時也注意到那個夢境光影是個人形,神色間滿是警戒。 就在他們兩認進入到這雍虛殿不久,雍虛殿寢殿的大門‘吱呀’一聲的從里面拉開了。 冀望穿著已經褶皺不堪的襯衫西褲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的這身衣著還是進入1號收容所時穿的,直到現在也沒更換過。雖然襯衫看起來被各種□□過,但穿在他身上卻也把他修長有力的身形勾勒了出來,即使衣衫不整,這男人也半點不落顏色。 只是他此時的形象格外狼狽,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了頭。 那雙眸子更是比之從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幽深漆黑,看不見其中的光,卻能看到那眼眸深處深隱的瘋狂,只是此時這些瘋意都被那潭無光的眸子緊緊鎖著。 “來了?”冀望低沉的聲音響起。 看著冀望現身,鐘敘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隨之冀望的目光朝著他們兩個人掃來,當那視線掃到自己身上時,鐘敘呼吸都不由的跟著停滯了下。 好在那視線只是停頓了一秒便轉向了他身邊的淳于文。 “小望——” 淳于文突然低低的喊出聲。 聽到淳于文對冀望的稱呼,鐘敘詫異的看了過去,同樣看著他的冀望在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時也是眉頭微皺。 就鐘敘所知,淳于文從來沒有這么稱呼過冀望,大多數時候都是叫的望哥;這‘小望’可沒聽他叫過??? 淳于文自己喊出聲后也是僵住了身體,然后就見他低罵了聲:“草?!?/br> 罵完又強自鎮靜的問:“望哥你現在怎么樣了?” 冀望聽著他的詢問,沉吟了下,似笑非笑的呵了聲。 “還好?!?/br> 說完,他徑自走向了大榕樹下如同豎琴的根須前面。 鐘敘跟淳于文此時都有些緊張和莫名,不知道冀望他現在想要做什么。 “這東西是你從1號收容所地下撕出來的吧?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它還能收容嗎?” 淳于文看著冀望再次去接近這個異常事物,他連忙上前兩步地問道。 “你別動,別去接近這東西?!奔酵浦沽舜居谖目拷膭幼??!拔抑艘淮蔚?,不會再被他蠱惑第二次的,我既然能撕它從原身撕出來,也就能收容他?!?/br> 站得距離他們最遠的鐘敘皺著眉頭詢問起3039。 “九九,你能計算出什么嗎?這東西冀望打算怎么收容?” 滴滴滴滴。 鐘敘剛詢問,系統就傳來了提示聲。 ‘任務完成?!?/br> 鐘敘:“?” 3039這時候也感嘆出聲:“敘哥,絕了?!?/br> “到底怎么了?冀望不是都還沒動作嗎?任務怎么就完成了?收容完成了?” “嗯?!?039有些興奮的說:“之前你用祈愿護符不是讓你原身身上的地縛靈暫時失效了嗎?現在半個小時早就過了,它再次復蘇,其上的能力也得到了補全,現在那地縛靈可不只是能夠把人或者靈魂禁錮在原地,就連虛幻夢境這種東西它也能夠禁錮了?!?/br> 聽著3039這話,鐘敘也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是說冀望用那重新失控的地縛靈控制住了那團夢境光影??” “對呀對呀?!?039連連回答:“現在這團光影沒有冀望的夢境輔助,只剩下唯一根本就是終虛之的這團影子,它只能被禁錮在這棵大榕樹之下了,只要安排妥當,不讓它獲得新的夢境,那這收容也算是完成了?!?/br> 鐘敘眨眨眼,他原本以為祈愿后得到補全卻失控的地縛靈會是另一個麻煩,沒想到最后卻變成了制衡夢世界的一個手段,世上的事情有時候還真是巧合得讓人驚喜。 暫時沒有去管完成任務的獎勵,鐘敘把注意力轉到了冀望身上;如今夢世界光影得到了有效的收容,那冀望還接近他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