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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業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魂魄不復,尋常的水根本就撲不滅,而崔靈當初就是死在紅蓮業火所造成的大火之下。 現如今想來,紅蓮業火會出現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說跟他沒有任何淵源,楚寒自己都不信。 “聽神子的語氣,莫不是知道什么?” 楚寒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梢輕挑,望向沈情的時候,也多了一抹探究。 這小輩究竟是偷偷的了解了他多少東西?為何就連他尚不知曉的事情,他都明白? 沈情的面色未變,清冷的面容在這肅殺的環境之下顯得更加的冷,就好像是萬年冰封的深潭,看不出其內心情緒有絲毫波動。 “剛剛在回憶里,崔靈曾經說起自己是有一個師父的,而那本書也是他的那位師父贈給她的修習的?!?/br> “那又如何?本尊可不記得,什么時候下界來,教了這么一個黃毛丫頭?!?/br> 聽著對方及不正經吊兒郎當的話,沈情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十年前,天帝壽辰,曾邀請魔尊前來賀壽,可當時你派人來是怎么回絕的,你難道忘了?恩?” 輕挑的尾音帶著一股子不容覺察的凌厲,一板一眼的模樣,讓楚寒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認真的想了想。 十年前,當初天帝壽宴,他的確未曾參加,他記得當時前來魔界相邀之人便是…… 想到這里,楚寒豁然抬起頭,望向沈情。 “想到了?” 自己做的事情他怎么想不到,更何況這其中也不過隔了十年罷了。當初他怎么說來著,好像是說……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家伙,本座要下界帶帶晚輩,天帝壽宴沒時間參加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話。 原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他們曾經陰差陽錯的見過面。 當初撂下這句話以后,楚寒想也沒想就跑了,以至于后來天界回了什么,他又下凡做了什么,都想不太清?,F如今重新提及,楚寒心中未免有些尷尬。 他摸摸了鼻子,開口道:“想到了?!?/br> 他的話頓了頓,再次開口道:“本座當初所說帶帶晚輩什么的并不是騙你,想來怕是這位名喚崔靈的小丫頭?!?/br> 見沈情張了張嘴,欲問他一些光輝事跡來,楚寒趕忙打斷轉移話題道:“咳咳,回歸正題。我們當初要來這里,是因為這里是蕭宅,可現在卻突然發現這宅子應該是崔家的,那門外的牌匾與蕭家徽記是怎么回事?” “外面懸掛著的牌匾,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br> 楚寒仔細想了想,方再次開口,“牌匾太新?!毕袷窍氲搅耸裁?,楚寒雙眼睜大,恍然大悟起來,“莫非原先這個宅子是崔家的,而蕭家卻是鳩占鵲巢,將牌匾換成了嶄新的蕭家牌匾?!?/br> “至于那蕭家徽記……” “吁!駕?!?/br> 馬車在院子外的地面上駛過,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來。 楚寒當即與沈情對視了一眼,立刻翻上墻頭,站在那黑色的瓦片上,凝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馬車。 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至傍晚時分,落日的余暉根本照射不進這個地方,以至于天陰沉的厲害。 楚寒抱著手臂,雙眸緊蹙,“王二丫離開了?!?/br> “日出而走,日落而回?!?/br> “很正常?!?/br> 兩個人無功而返,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山上寒涼,楚寒一屁股坐在桌案旁,抬起爐上燒著的水給自己斟了一杯,“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與楚寒的牛飲不同,沈情就連喝水都慢條斯理有條不紊的,那一套動作坐下來,行云流云,好看至極。 “查?!?/br> 簡單的一個字,楚寒從沈情的眸子里看見了一絲冷光。 冒充了崔家的蕭家,全身都被包裹在袍子里的蕭家大少,以及那古怪的味道……疑點重重,不得不引起出楚寒的重視。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王大嬸一句?”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白瓷杯,沈情眸子低垂,沒有說話。 楚寒以為對方未有聽見,腦子一動,輕聲喚了一句,“阿情?阿……” “你剛剛叫我什么?” “阿情啊?!?/br> “以后就叫這個名字?!?/br> ??? 被人打斷話語的楚寒,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凝視著對方古井無波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挑。 阿情,叫起來,其實蠻不錯。 …… “楚公子在家嗎?” “楚公子?” 一大清早,隔壁王大嬸便敲響了楚寒家的門。 楚寒撓了撓頭,反身下床就要去開門,哪知一拉開門卻是瞧見著了一身白衣的沈情當先一步拉開了門。 “找誰?” 這樣一張俊美無儔的男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之前見到楚寒一個,王大嬸就覺得有點燒高香了,今日一敲門卻是又瞧見了一個更加不食人間煙火氣息的。 沈情身姿修長,一身白衣映襯著他宛如一朵蓮,端的是一副清貴出塵的姿態。 然而這樣的人,無形之中會有一種威壓,王大嬸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訕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沈公子吧,楚公子呢?” “有事?” 清冷淡漠的話語從沈情口中吐出,讓王大嬸面上的懼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