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崩巧酚薪槭碌孛掳?，“的確，那只兔子品相不錯?！?/br>
    言聽雪：！

    “可他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只兔子?！崩钦f，“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夸贊他一句，但也僅此而已，他離開之后我就不會再想起他，也不會企圖把他留下來?！?/br>
    “我呢？”言聽雪問。

    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搏動起來，好像要從胸腔跳出來。

    “你……”狼目光幽深，“你不僅僅是一只兔子?！?/br>
    不是兔子，又是什么？

    言聽雪剛想追問，他驚呼一聲：“要煮干了?！?/br>
    言聽雪轉頭一看，鍋里只剩底層一點番茄濃湯，咕咚咕咚地冒著大氣泡。

    狼開始緊張又不失條理地拯救番茄牛腩。

    言聽雪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把這個問題沉進心底。

    ***

    【今天有事，可能不回去了?！?/br>
    言聽雪編輯完這條消息，和戚昀一起順著人流走出校園。

    實驗室的一個師兄過生日，把所有人都邀請了。言聽雪雖然和他不熟，但大家都去，自己不好太特殊，只能事先和家里的動物說一聲。

    “可能要走了，”戚昀惆悵地說，“聽說已經有研究所給他發去邀請?！?/br>
    言聽雪看著被簇擁在人群里，春光滿面的師兄。

    “挺好的?！?/br>
    “你呢？”戚昀問，“你之前那個研究，怎么樣了？”

    “有進展了?！毖月犙Q起眉，“但還有幾個地方，我不太清楚?！?/br>
    戚昀寬慰他：“慢慢來，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簡單做成的事，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我?！?/br>
    說起來是簡單，但是……

    言聽雪現在懷疑，他能不能順利畢業都是個問題。

    畢竟他和導師處得不太愉快。

    “只要你能拿出成績，他沒理由卡你?！逼蓐琅呐乃募?，胸有成竹，“敢刁難人我馬上找媒體曝光?！?/br>
    言聽雪跟著他笑：“那很給面子了，沒有直接通過學校施壓?！?/br>
    “施壓這種事是沈成風那種人才搞的，”戚昀不屑，“我們要的是民意必勝?！?/br>
    言聽雪笑容收斂。

    雖然每天都會在游戲里見到沈成風，但其實在現實里，沈成風仍舊離他十分遙遠。

    只不過能從各個媒體上看到被編輯多次的影像而已。

    他每天見到的那只狼，就像一個從沈成風身上分裂出來的復制品，和原身幾乎一模一樣，卻又彼此平行，毫無關聯。

    他經常會看著電視上的沈成風想，這個人，真的是他每天抱著睡覺的大型毛絨嗎？

    戚昀的表情也拘束起來，試探地問：“你們最近怎么樣？”

    “沒怎么，我們本來就不熟?！?/br>
    “你們沒聯系了？”

    從人的角度，應該是沒有。

    上一次的接觸還是他一覺醒來發現睡在沈成風床上。

    一想起當時的畫面，言聽雪手腳又開始冒汗。

    “不應該啊?！逼蓐类哉Z，“這不像他的風格?！?/br>
    “什么風格？”言聽雪征詢地問。

    “沒什么?！逼蓐勒駣^了一下精神，“我們吃飯吧?！?/br>
    生日會在酒店宴會廳里，請的是自助，大家來來往往，都很自由。

    言聽雪和戚昀坐在角落里，桌上都是盤子，旁邊的人推杯換盞，互相應酬，他們兩個只顧埋頭苦吃，仿佛與世隔絕。

    “不行了我要活動一下。他們怎么還沒吃完??？”戚昀捂著肚子癱在座位。

    言聽雪吃相比他斯文，但也已經吃飽。

    他擦擦嘴，捧著杯子小口喝茶：“因為他們沒吃飯，都在喝酒?！?/br>
    戚昀“嘶”了一聲，擺擺手，把來敬酒的人請走，壓低聲音：“喝什么酒，難聞死了?！?/br>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去衛生間洗把臉，順便出去走走?！?/br>
    言聽雪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環境，也跟著他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他洗完臉出來，戚昀卻還在里面。

    言聽雪猶豫了一下，留了下來。

    他不喜歡待在那種熱鬧的慶生場所，有戚昀陪著才好一點。戚昀不是那種會不告而別的人，他還是等一下，萬一出了什么事好照應。

    他等了幾分鐘，看到一個和戚昀差不多身材的身影走了出來，連忙往那邊走了兩步。

    等走近，他才覺察到不對。

    這個人的肩比戚昀的窄一點，臉也寬一些。

    酒氣從對方身上飄來。

    衛生間門口的燈昏昏黃黃，并不明朗，人臉都看不清。他只能勉強辨認出，這好像也是那個師兄的朋友。

    言聽雪打住腳步，開始往回走。

    但對方似乎已經注意到他，喊了他的名字：“聽雪？”

    言聽雪只能轉身，禮貌點頭。

    “你怎么在這？”對方自來熟地走上前，“等人？”

    “對，”既然對方問了，言聽雪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等戚師兄?！?/br>
    “戚昀在里面打電話呢，我剛剛還聽他跟對方喊‘沒有喝酒’，”對方搖搖頭，惋惜地“嘖”了一聲，說話的時候酒氣四溢，“也不知道是和哪個omega打電話。你說說他，把言師弟晾在外面，也不說一聲，自己就和其他omega含情脈脈去了?！?/br>
    言聽雪尷尬地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