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義務?！?/br>
    “是義務?！毖月犙┮蛔忠活D地說，“無論是婚姻，還是親子，都是義務?！?/br>
    狼王側頭看他，微有些訝異。

    “只是一些權利規范化的一種手段?！?/br>
    言聽雪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因為人需要其他人的協助，才能存活，而口頭上的友誼，又不能保障什么，所以設定了契約?！?/br>
    “無論是婚姻，還是家族，各種經濟合同，甚至是寵物協議，都是這樣?！?/br>
    “為了保證自己能夠獲得期待中的權利?！?/br>
    須臾，狼王說：“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br>
    他用爪子環住言聽雪的頭：“但我還是希望，在此之外能存在一些真正的感情?！?/br>
    “我爸爸和mama是分配婚姻，”言聽雪淡淡道，“因為信息素的匹配，被分配到一起。在那之前，他們根本連見都沒有見過?！?/br>
    “他們幾乎不說話。我爸爸早出晚歸，我mama整天在自己的書房創作。晚上他們各自回自己的臥室睡覺，白天也各自吃飯?！?/br>
    “信息素的高度匹配只是使得他們在信息素上頭的時候更加契合。但人不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動物。他們其實一點都不想待在一起?！?/br>
    “很快，我也要一樣了?！?/br>
    狼王倏地收緊爪子，坐起身：“你要結婚？”

    “不是。只是見一面?！毖月犙┳猿暗匦π?，“但是對方的地位很高，我沒有決定的權力?！?/br>
    “什么時候，和誰？”狼王警覺地問。

    “這周日?！毖月犙┟蛎蜃旖?，“對方……在我們這邊的地位，和你在狼群里的差不多?！?/br>
    甚至可能更可怕一點。

    “周日？”狼王眉頭緊鎖，過了很久才舒展開，“我陪你去?！?/br>
    “你沒辦法陪我去?！毖月犙╈o靜地說，“你進不去?！?/br>
    “在哪里？”狼王冷冷問。

    言聽雪攬住狼的脖子，將臉貼上他的側臉：“我會想辦法拒絕。你……陪陪我就好了?！?/br>
    “當然要拒絕。都什么年代了，還包辦婚姻?！崩峭跹壑袃垂猱吢?，“我倒要看看，是哪只兔子膽子這么大?！?/br>
    言聽雪莞爾。

    可惜沈成風不是兔子。

    “鶴衣，”狼王抱住他的腰，“這不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你不想去，就不去?！?/br>
    “嗯?！?/br>
    “我不會讓他們強迫你?！崩峭趼冻鲡惭?。

    言聽雪閉上眼，任由狼毛在自己臉上磨蹭：“好?！?/br>
    一人一狼依偎在一起。

    落日逐漸西沉。

    “看星星嗎？狼王問。

    “好?！?/br>
    一人一狼坐在星空下，聽言聽雪講自己母親寫的故事。

    “聽著很耳熟，我以前似乎看過類似的書?！?/br>
    “可能是巧合吧?！?/br>
    “其實我也知道一些星際戰爭的事?！崩峭跻仓v起故事。

    言聽雪思索了一下：“聽起來很像歷史書上寫過的戰役?！?/br>
    他記得，沈成風就是在這場戰役里嶄露頭角。

    “是我經歷過的?！崩峭跎砩险种鹿?，仿佛凝著一層銀色的冰霜，血腥味沿著他的詞句彌漫，“是我最難忘的一次?！?/br>
    “你參加過星際戰爭？”

    “是?！?/br>
    月光下，狼脊背挺直，威風凜凜。

    確實是軍人的氣質。

    游戲里居然有這種設定。

    “是不是很意外？”狼王笑著低頭看他，“你mama在書里寫的場景，我都看過?！?/br>
    “不……算?！?/br>
    言聽雪遲緩地眨眨眼，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mama癡迷的東西，有人真正觸碰過。

    而那個人正在他身邊。

    是的，傳說，狼與月亮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所以能進行星際旅游也合情合理。

    言聽雪甚至懷疑，游戲方在制作游戲的時候，有意玩梗，以沈成風為原型，設計的這個角色。

    “太空好看嗎？”

    狼王沉思片刻：“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在飛船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考慮如何贏得一場戰役?！?/br>
    言聽雪忍俊不禁。

    像狼王的作風。

    “不過下次我會注意?！崩峭醢涯X袋放到爪子上，動動耳朵。

    “也許我有機會帶你上去看看?！崩峭跽f，“如果允許的話，下次我去其他星球參加會議，會帶你一起?！?/br>
    “我也可以？”

    “當然?！?/br>
    狼王的語氣不容置疑。

    和狼王一起……去mama向往的地方看看……

    言聽雪眼里的光亮藏都藏不住，重重點頭：“嗯！”

    和往常一樣，到時間的時候，狼王向他告別。

    言聽雪問：“你今天回來這么早，是把事推掉了嗎？”

    狼王視線移到一邊：“不是太重要的事?！?/br>
    言聽雪心里有幾片羽毛掃來掃去，癢癢的。

    他還是板著臉：“好好工作?！?/br>
    “你不開心我沒辦法好好工作?！崩峭趺摽诙?。

    言聽雪低著頭，用頭頂對著他。

    狼王輕輕咳嗽一聲：“我是說，我很擔心你?！?/br>
    “謝謝?！?/br>
    “不用謝?！崩峭跤帽羌馀雠鏊哪?，“這是我應該做的?！?/br>
    ＊＊＊

    繼母那邊又打過很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