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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被舔毛的感覺。 狼王又摸摸他胸口的口袋。 言聽雪腦子頓時嗡的一聲炸開。 狼的腳掌厚實,因為長期在地上奔跑,rou墊很粗糙。 襯衣卻很輕薄,隔著衣服,都能清楚地感覺到狼rou墊粗礫的觸感。 他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幾秒,聽到一聲有點大的響聲,和狼王低低的嗚聲。 狼王捂著被鹿角頂過的肚子:“你干什么?” 梅花鹿站到言聽雪面前,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揚起自己的角:“你干什么?” 狼王皺眉:“他的毛被他舔亂了,我幫他整理一下?!?/br> 言聽雪低頭看看襯衣。 沒亂!根本沒亂! 除了鹿的口水,什么都沒有! 但是狼和人的思維明顯不一樣,言聽雪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我自己來?!彼檬直迟N貼臉頰。 梅花鹿睨了狼王一眼,在言聽雪面前趴下,橫在狼王和他之間。 言聽雪胸口有點暖。 他好像有點明白,鹿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狼王確實沒有壞心,但是他是狼,和人的思維方式有很多差別,很可能好心辦壞事。有鹿群在旁邊幫忙,能避免不少尷尬。 言聽雪整理著衣服,無意中把放在胸口口袋里的花抖了出來。 花已經開始萎敗,邊緣蔫蔫的,有點發黃,整體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言聽雪小心翼翼地把花捧起來,怕它碎了。 梅花鹿眼尖地看到花:“你哪來的?” 言聽雪看向狼王。 梅花鹿也看了一眼狼王,說:“這種花很漂亮,但是開在一片荊棘地里,我們一般只是看看,很少會摘下來。還準備過幾天帶你去看?!?/br> “荊棘地?” 梅花鹿努努嘴:“那個方向?!?/br> 言聽雪順著方向看過去,只看到幽黑的一片樹林。 他輕輕捻過花瓣:“這個很難摘?” “不是很難摘,是幾乎沒有鹿摘下來過?!泵坊拐f,“這種花開在荊棘地的深處,普通的鹿走兩步就受不了了,只能遠遠地看著。我上次近距離地看到這種花,還是獨角獸摘來給族長做生日禮物?!?/br> 言聽雪收攏手掌,看向狼王。 狼王趴在不遠處,兩只前爪搭在一起,目光溫順:“并不是很難?!?/br> “你爪子是不是……” “我沒受傷?!崩峭跖e起前爪。 梅花鹿鼻子在空氣里嗅了嗅,故意說:“你身上有藥草的味道?!?/br> 言聽雪坐不住了,站起身。 “不是我用的藥,是那兩只小鹿?!崩峭跹杆俚匕炎ψ硬氐蕉亲拥紫?,過了幾秒,似乎意識到什么,才拿出來,“他們剛剛撞在一起,摔了一跤?!?/br> 兩只小鹿的腿上都明顯綁著繃帶。 言聽雪剛準備坐下去,又站起來。 “普通的扭傷,很快就能好?!?/br> 梅花鹿起身去小鹿那邊轉了一圈,慢悠悠地晃回來:“確實。你不用管?!?/br> 言聽雪這才安心坐下來。 狼王和小鹿的關系好不容易才好轉,不能再因為這些事鬧僵。 “肯定是裝疼騙胡蘿卜的吧?”梅花鹿意味深長地看著狼王,“怪不得吃了這么多?!?/br> 狼王:“他們小,還在長身體?!?/br> 梅花鹿瞇起眼:“這話怎么這么熟悉?!?/br> “你別緊張,小孩子就是這樣,知道摔一跤哭一哭,就能有人給好吃的,就會一直這么做?!泵坊箤ρ月犙┱f,“他們沒有壞心,但不能慣著?!?/br> 言聽雪點頭。 “繼續說花的事?!泵坊拐UQ?,說,“獨角獸是一種什么樣的動物,你知道嗎?” 言聽雪想起以前看到的童話:“那種長得像馬,但是額頭有一只尖角的動物?” “差不多。在食草類動物里,他們幾乎算是最厲害的了。也只有他才可能把花摘下來?!?/br> “和九色鹿比呢?” “你可別當著族長的面這么說,”梅花鹿擠擠眼,“他最煩別人拿他和獨角獸比?!?/br> 言聽雪道了聲歉。 “不過,獨角獸對族長倒是挺照顧的。經常給他送各種難摘到的植物,把族長氣個半死?!?/br> 言聽雪忍不住微笑:“是覺得在嘲笑他?” “對啊。明明都是傳說中的動物,怎么獨角獸能做到的,他九色鹿就做不到?!?/br> “那花……” 梅花鹿搖搖頭:“族長把他頂出去了,花也碎了?!?/br> 言聽雪有點惋惜 “族長一直不喜歡獨角獸?!泵坊股钌畹乜戳怂谎?,“族長小時候角還沒長好的時候,總是被族里嘲笑瘦弱,有一次遇到狼群,還差點被推出去當誘餌?!?/br> 言聽雪偷偷看了狼王一眼。 狼群。怪不得九色鹿對狼王有這么大的敵意。 不過,九色鹿小時候的狼群,和現在的狼王肯定沒有關系。 “幸虧那個時候獨角獸路過,把他救下來了?!?/br> “這樣的話,不是應該關系很好嗎?” “因為獨角獸把他認成母鹿了?!泵坊箛烂C道,“他以前在鹿群里就經常被嘲笑像母鹿,所以馬上就炸了。梁子也結到現在?!?/br> 言聽雪想了想,說:“但是他還讓獨角獸到他的領地送禮物,關系應該也沒有那么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