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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你或他倒在地上死去,先涌上來的絕對不是不甘,而是寂寞……” 他這樣說完,車廂里一陣沉默,陳勝奇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說什么好,風不祥掛起冷漠的笑,鼓起了掌。 “說的好?!?/br> 從來都不懷疑安生眼光,卻不見得對他選擇的有多少看法的風家異數在這無言的時刻,坦率的為對方應援出聲,坦然的表現出自己的欣賞。 王鳳華可不像風不祥那么怪異,她的臉上掛著別扭的笑容,干巴巴說道:“能夠這么想的人,一定不會很多?!?/br> 穆回風透過倒視鏡給了王鳳華一個眼神,這是不含情緒的一眼,卻看的她通身冰冷,等她再去確認這是不是錯覺的時候,穆回風已經笑著,一如往常般說道:“可能是我有一個全宇宙皆知的宿敵的關系,其他人應該只會有拼盡全力活下去的想法,抱歉,一不小心誤導到你們了?!?/br> 風不祥在王鳳華出聲之前,嗤笑出來。 “理他們做什么?一群活在平凡世界里的凡人,怎么會懂那獨一無二的東西?!?/br> “風不祥!” 王鳳華超叼的怒吼了這異數一聲,扭臉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們是俗氣,可是全力活下去有什么錯?不是誰都站到你們這樣的高度的!還有……風箏!” 乍然被點名的風箏驚恐叫道:“是!” 王鳳華:“別學你神經病哥哥!他就是個神經??!” 風箏:“……” 被這么指著鼻子罵風不祥倒是分外有紳士風度,他只不過送去一道睥睨的眼神,就足夠再度把王鳳華的火氣點燃。 就在這混亂時刻,穆回風有著異樣味道的沉穩聲線響起。 “到了?!?/br> 幾人精神一凜,紛紛看向車外,高聳威嚴的建筑物,正是學院賽的開設場地。 安家提供的交通工具被停在規定好的場地,他們走向特殊嘉賓使用的通道。 風箏小心的和在自己身側的穆回風交流。 “閣下,為什么您那么清楚那種感覺?” 穆回風摸摸風箏的頭發,言語間透著對自己的調侃。 “也許是,我有一個死在對方手里,也只會感嘆世上只剩一個他會不會寂寞的好對手吧?!?/br> 風箏懵懂的應是,看著他走過自己,看向前方,高大的背影,給少年留下了足以用一生超越的成就。 風不祥在穆回風路過自己的時候,突然出聲。 “你親手殺過人吧?!?/br> 穆回風腳步頓了下,看向這個被安生委托來幫忙的男人。 風不祥還是掛著那一看就令人不舒服的笑,像是孤傲不遜的魔一樣的男人就這樣笑著說道,字里行間滿是血液的甜香。 “我看的出來,不是宇宙間開放的花火,你更適合面對面,使用冷兵器斬殺對方的戰場,在那里才是你的舞臺?!?/br> 穆回風:“那又怎么樣?” 他漠然的說道。 風不祥低笑而愉悅的說道:“我只是為你遺憾?!?/br> 一名天生就該在尸山血海生存的將帥,卻生在一個白骨都找不到的星際時代。 這樣模糊的生死,對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男人來說,太無趣了。 穆回風看向他,自己倒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遺憾的,更別說他又不是沒有徒手殺過人,區別只是人多人少罷了。 風不祥卻覺得真正的死亡只有親眼看到,親眼感受到對方的驚恐和不舍才是壯麗,而最能體現這種壯麗的,正是古代的戰場。 他們兩人的對話時間并不長,說了幾句就擦身而過。 穆回風來到領頭的位置,打開學院長們看比賽房間的大門。 他一出現,在場的幾位校長紛紛對他行注目禮,有些目光奇怪他失蹤好幾天突然出現,有些目光則明顯透著遲疑和詭異。 穆回風面色不動的接受了這些注視,然后他走了進來,這些才發現他身后還跟著一串。 易致遠焦糖色的眸子濕潤溫和,看得出易人就是遺傳了這樣一雙眼睛才會那么文氣可親。 這名易闡學院的院長摘下眼鏡擦了擦,再戴上,才頭疼的看向兒子認識的戰友。 “閣下,我就不問您這些天去哪兒了,我就想知道,為什么會有來這么多人?外面的座位已經不夠看比賽了嗎?” 您用得著整這么多人來走后門嗎? 知道的人都清楚,幾名學院長在的房間是觀看比賽最好的特等席,他們幾個有心也能帶人來,但穆回風這一下子弄來這么多,他們就沒啥心理準備了。 戰天學院長倒是豪爽,見這幾人的氣勢十分不凡,就高興的喊道:“有什么關系,反正都是看比賽,在這兒和在外面能有什么區別,你也別小氣,先讓閣下坐下!” 戰天校長的話也提醒了易致遠,總不能讓地位最高的那個繼續站著接受質疑吧? 他忙請人坐下,穆回風他們這才有余韻觀察起在座幾位。 戰天學院多戰斗狂是出了名,眼見戰天校長和這印象幾乎完全一樣,他們也不意外,改為看起出儒將的菲普軍校校長。 平凡普通的五官,配著一副眼鏡,在察覺到自己正被觀察后,他也能鎮定的沖觀察的人點頭問好,反倒讓他們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 陳勝奇揉揉眼睛,對王鳳華小聲說:“一般幕后黑手都是這種衣冠禽獸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