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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震冷冷看他,聲線低沉:“你什么都不知道?!?/br> 繆天成眼一瞇,肯定的說道:“你總是用這句話打發所有人,然而卻沒有人再去信任你?!?/br> 繆天成的話語宛若一柄鋼刀扎入穆震心底,他悶哼一聲,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誰都知道繆天成和穆震的不合,與穆回風阿波爾之間的立場對立實則惺惺相惜不同。 這兩位年歲八十多的中年人,各自都對彼此抱有殺死對方的憎惡。 但是這樣的他們,在三十年前卻是一對扶持著成長的好友。 深吸一口氣,穆震睜開冷色調的雙眸,不去想當年的那些是是非非,他的目光如同冰雪般寒涼冷酷,凍結了溫暖的心腸。 “我再強調一遍,離穆回風遠點兒!” “砰!” 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繆天成的皮鞋后跟大力落到桌面上,坐姿不雅的東部軍區上將沖著前任軍神厭惡的勾起嘴角。 “不可能!” 穆震嚯的站起身,陰暗自瞳眸深處暈染開來,這使他宛若殺神般的可怕。 “繆天成,別逼我現在就去殺你?!?/br> 繆天成聞言拉平嘴角,視線冰冷的和穆震對撞。 “恭候?!?/br> 兩個字吐出,厚重的殺氣在瞬間降低了屋內溫度。 穆震的眼神仿佛結冰一樣散發著冰河似的危險,淡色的嘴唇翕動,繆天成聽見他答非所問的回道:“繆天成,比起虧欠和厭惡,我更加憎恨你,你這個愚蠢的廢物?!?/br> 說完,他心情不好的掛斷通信,幸好這里只有他一個人在,不然就憑穆震整個爆發出來的氣場,足以使任何人失去呼吸和心跳。 而繆天成作為整間房間里壓力的來源,他的實力好似凝聚成實體,隔著以星際時代計算的光速距離,也能使投影另一邊兒的人感受到他的可怕。 “上將?!?/br> 艾伯特的聲音打破這片過于冷徹的氣氛,繆天成閉上眼睛平復好激動的心跳,才睜眼說道:“穆震這回會被我氣死,”說到這里他又補充一句,“是我和他兒子會把他氣死!” 艾伯特無奈的望著這個人,低下頭認真說道:“上將,我想您最應該面對的是您身后的這位?!?/br> 寒冷的冰氣溢散出來,繆天成僵硬的在沙發上轉身,一頭成年的北極熊瞪著黑黝黝的眼珠。 繆天成:“……” 北極熊:“……” 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艾伯特習以為常的為北極熊準備了柔軟的坐墊。 “請用?!?/br> 北極熊頷首,非常懂人性的大屁股一挪就坐了上去,然后直勾勾盯著繆天成。 繆天成最后跪拜在熊熊的執著之下,捂著臉哀嚎:“求你,別這么看我!” 北極熊聳聳鼻子,張嘴則是低沉的男音。 “很少見你會把我從精神海里叫出來?!?/br> “誤會,這都是誤會!”繆天成一下子自沙發上蹦起來,焦躁的走來走去,甚至用夸張的肢體動作來表示自己的無意。 “我沒想叫你出來!” 北極熊聽著繆天成用力的反駁,老神在在的張開滿口獠牙。 “胡說,你每次叫我出來都是為了殺人?!?/br> 繆天成:“啊,天??!”解釋不清了,他倒在沙發上蒙著眼睛,書房內靜了一陣,他放下胳膊,幽怨的看向北極熊。 “不要把我看透,我會害羞!” 北極熊:“……都是自己,你裝什么?” 沒有錯,眼前這頭北極熊正是繆天成的斗獸,而他也正是一名優秀的精神力者。 繆天成并不否認自己對穆震的殺意,咋舌道:“所以說了,低調低調?!?/br> “嗯嗯,我知道,”北極熊看起來比穆回風的大白鯊要成熟老練的多,這也正說明它本身存在的時間就以足夠漫長,黑色的鼻頭嗅到濃郁的味道,熊掌伸出去把咖啡杯推的遠遠的他才說道:“剛才是誰激發了你的殺意?” 繆天成冷哼:“穆震?!?/br> “我就知道,”比起本體的恨欲其死的僵硬語氣,北極熊倒是自在的提起了這個人,“當年那場動亂,現在想起來還很詭異?!?/br> 繆天成:“你想說什么?” 暖色調的瞳孔此時像是被暴風席卷過的綠地,盡是殘戈斷壁的荒涼。 提起那一天,誰的心底會不好過? 北極熊答:“穆震?!?/br> 當年斯佩兄弟反目成仇,帝國皇室亂成一團,沒辦法的情況下,穆震挺身而出接下鎮壓叛亂的任務,然后就是符合他性格的血洗軍令。 那個三月,整個皇宮都仿佛被鮮血浸泡,鼻翼間環繞的都是腥甜氣息。 尤其是他的女兒和妻子的血也混合在這糟糕的氣味之中,令當年尚且年輕的繆天成趴在皇宮門前嘔吐不止。 這些都是北極熊極為清楚的記憶,因為繆天成的在意,所以它們都被刻意保存起來防止遺忘。 不過它會特意提起這個話題,不光是加深繆天成的仇恨,它的目的更多是告訴繆天成……“斗獸之中有誰獲得了實體?!?/br> 繆天成愣住,神色茫然。 實體?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表情,北極熊滿頭黑線,它才想到這混蛋壓根沒去了解過精神力者是怎么回事。 頓時,它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能走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