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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置的區域為了貴族們的便利劃分出了四大部分,區域內部又因為設施不同,建造了不少獨立的小空間。 但不要覺得這是浪費資源,而是這些空間在必要時候也能由系統處理,重新修改成適合作戰的大廳,只不過那些貴族喜好的布置是肯定要重置了。 雖然有鑒于獨鷹海盜從不戀戰的作風,到了那樣緊急的時候幾乎沒有,但是這群亡命之徒卻從未排除過這個功能,始終當做最后的底牌保留著。 而且嚴格上來說,有一座小城大小的艦船足以放出數千艘工兵艦,可是穆回風呆在船上接近兩個月了,卻沒有摸到武器艙與動力室的位置所在。 他一直等著黑天給他傳來飛船系統徹底占領的信號,在此之前他都沉下心神,安靜等待。 直到今天,浴室中的水沖刷著他的身體,覆蓋上一層水霧的大大鏡子上照出了他耳后那根閃著微不可查藍光的發絲。 黑天的聲音在腦內響起。 【OK?!?/br> 一個字,卻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穆回風握拳用力敲上墻壁,停下的水流仍有無數流向他的身體各處。 模糊的視覺中,流暢的脊背曲線與微微隆起的臀部線條,構成這間浴室中最有沖擊力的畫面。 含蓄的肌rou宛若把所有爆發力都壓榨進那些細胞之中,他的每一個動作從未如此直白的展現出他的力量。 也就只有這時,這面鏡子,這面把穆回風全身照入其中的鏡面,才真實的見證到九級體修的身體姿態。 那是飽含了全部的力與技巧的身體,肢體和軀干間的搭配此世無人能及。 穆回風在這時看向手腕上的黑皮抑制器,隨意動動,寬松的皮帶滑落到小臂上。 黑色的不知名皮質成了這具身體上唯一的裝飾。 穆回風隨意的把垂到眼前的黑色短發撩到腦后。 科里的藥劑終于失效了。 應該說是在他和阿波爾對峙期間突然失去了效用。 穆回風躺在阿波爾腿上的時候,尖耳毫無預兆的一陣模糊,趴在頭上與銀色長發融合。而頭發則是從發根處立刻變黑,過長的部分則稀稀縷縷的落下,像是被憑空剪短一樣。 長尾眨眼間成了一捧雪花般融化,徒留了滿沙發的白色毛發。 那時候的他和阿波爾心照不宣的收起試探,自己起身前往浴室,阿波爾則去更換衣物和命令系統收拾藥水失效下的爛攤子。 在穆回風自己走進浴室之前,阿波爾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我要不要再去給你找瓶配裝藥水?” “敬謝不敏?!?/br> 不理解他這么說的理由,但是自己是絕對不樂意變成一匹狼供人玩弄的。 野獸獨有的本能消失,人性得以更加明澈。 穆回風腦子里那些混亂失去了阻礙,得以被條理分明的呈現在腦海。 “欣賞嗎……” 回憶結束,他斜靠在浴室冰冷的墻壁上,水霧冷卻凝結成剔透的水珠滑下墻壁,鏡面。 水珠的表面倒映著整間浴室,也倒映著穆回風的側臉。 冰冷的理智被不知名理由軟化,隨后轉為堅硬。 “也許不是欣賞了?!?/br> 穆回風冷靜的說道。 確認了的心思,同時也是不需要說出來的心思。 他深吸一口氣,單手扶著鏡子,鏡面里的倒三角身材隨著走動變的越來越小,直到浴室傳來開合大門的動靜。 不大,因為一切都是機器控制的,不能長久,也是因為穆回風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在系統的cao縱下消失。 如同……這種感情…… 在同一間房里,居住了兩個月,就算是動物也會有感情,更別說是人。 阿波爾雖然是蟲族,但他同樣是智慧生物。 當穆回風在他面前突然的改變發色,一下子自白色狼王轉為黑發男性時,他從未如此清晰的看清他,和他眼中的自己。 自那對暗藍色雙瞳里,阿波爾觀察到的屬于他的神色是無端發笑的熟悉。 如同每一次在戰場上的主艦里,幻想敵軍中那名能夠和自己平分秋色的人類的模樣。 微微挑起的嘴角,眼睛里的躍躍欲試與殺意混合,俊美的臉上,神色既是忌憚,也是暢快。 如此清晰的得知,這個人果然是…… 深吸一口氣,阿波爾在去換衣服之前冷靜了十分鐘左右。 這是很難得的,因為蟲族戰神向來是個冷靜過頭的人物。 不如說,穆回風碰到阿波爾會強勢冷靜,阿波爾碰到穆回風則會不斷波動。 所以自換好衣服之后,阿波爾的食指敲擊桌面,斜倚在辦公桌前面,修長的身形被沉思籠罩,等到那個人走出來,他一抬頭,淺金充斥暗藍。 穆回風滴答著水的頭發早就被浴室里面的暖風吹干,他現在穿著的不再是那身黑色的sao氣服裝,而是更類似軍服的西服制式。 不用說,這樣的打扮,當然是阿波爾提供的衣服。 幸好兩人身材差不多。 但是也因此區分出了不同的感覺。 同樣的衣服,阿波爾會解開外套的扣子披在肩上,內里的襯衫則系的嚴謹。 此時他雙臂環胸,淡淡一掃,金色的過耳短發反射光的色譜。 這副樣子落在穆回風眼底,就好像是全副武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