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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地震將山石滾落,吞沒森林,生存的生靈發出邊發出哀鳴邊向著一個方向前進…… 平原的草地眨眼睛完成枯榮生死的轉換,它們一會兒的青翠,一會兒枯萎焦黃…… 這一切的異變都來自這個男人的三句話。 掌控世界的皇者擁有絕對的權利處置治下,無人可比的威嚴哪怕只是幾句話的事情也能攪得天地大亂。 當眾多異象聚集到眼前,冰川,島嶼,大陸,火山整齊的在他面前聚集,就連天災也爭先恐后的想要在王面前留下印象。 賢明的圣王抬起手,揮下。 一切錯誤停止。 何晉陽居高臨下望著為自己一言違背天道定下的規則的事物,嘴角翹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深黑雙眸透不出一絲光的明亮,隨即他看向天空。 陽光倒斜,天空坍塌,白色的云朵圍繞太陽努力將光芒全部送給他,本該于夜晚現身的月亮,繁星跟白晝同在,一起覲見。 正如他所說,允汝覲見。 不只是人,屬于王的天下不管何物都有資格向他覲見,即使只是瞻仰王的榮光。 “你怎么了?” 風吹西干澀的問道。 香司宇猛然發現自己正在渾身發抖,被風吹西他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環顧四周,香司宇發現自己還不算表現最不堪的,賈客心已經縮到地上連頭都不敢冒,跟自己一起的天南滿頭冷汗努力在這股氣勢下站直身體,諸如冷白君等修仙人,盤膝落座,閉眼不去看著光怪陸離的一幕,徹徹底底的將心神沉下,方不至于失態難堪。 作為這群人里的異類,風吹西苦笑著看著香司宇,香司宇若有所思回視他。 “你為什么不入定?” “你為什么不入定?” 兩人一起張口,說出一模一樣的內容,然后一起停下。 靜默。 風吹西抹把臉,下一步道:“我想我們的理由應該是一樣的?!?/br> 比起他的艱難,香司宇眼底異光閃爍,話出口的語調變了一種。 “你有青龍血脈?” 風吹西不奇怪的應聲點頭,“對?!?/br> 香司宇失笑,仰起頭再看向高處懸浮卻比腳踩大地的他們更加穩若泰山的何晉陽,眼周碎寶石般的鱗片閃爍光芒。 “你說的沒錯,咱們的理由一模一樣?!?/br> 之前有提過,人間龍脈正是天龍死去的尸體,有凡人在這塊埋葬龍尸的土地上建國,國家氣運勾連龍氣才能生出所謂的龍脈來,有龍脈護持的國家最長不過百年,少有福澤深厚足過千年的,可是圣王卻絕對不屬這個例子。 比上古還要久遠的開天辟地之時,有皇攜九龍,驅令天命。這等皇者又是圣人,因是圣人,護持國土萬年而不朽。為帝時,不拘身份,不意地位,有言者皆可來之,為皇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仁澤備,萬眾呈德。 那個時候,龍之所以地位尊崇都因這位帝皇而來,如此尊貴之人,豈會因區區龍脈左右國運? 變得異常的香司宇之所以這么說,蓋因風吹西也和他想到一處。 青龍也是天龍一脈,但因青龍成神而在龍族里地位尊崇,天龍分屬金龍,是龍族皇脈,可這兩個一是天生殘疾,雖說后期得何晉陽相助補全血脈,但生存時間實在是短,短到博山都不怎么雄壯,二則青龍血脈雖然尊貴,但風吹西只是半血,可這半血卻因天榜的關系產生奇異變化。 外界的四根天柱,青色表面雕刻的圖騰已然呈現淡色虛影,翠青龍身若隱若現,個別有所感應的已然能聽見耳畔陣陣龍吟。 風吹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覺得眼睛根本無法從何晉陽身上移開,逐步變得guntang的血液促使心臟急速跳動,跳的他臉頰生暈,身體顫抖,本能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催促他,可……到底要讓他干什么? 在他這樣想的瞬間,一段段記憶不斷生出來,除去一開始的混亂,風吹西逐漸開始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返祖! 像是風家書院里一本古籍中記載的那樣,這是四圣家族從存在開始便不斷流傳的傳說,然而當先天記憶覺醒,風吹西還覺得分外荒謬,這是多少圣子求而不得的機緣,自己怎么隨隨便便就得到了呢? 可是現實不給他繼續質疑的時間,香司宇嘴角笑容越發詭異,彎曲的弧度一度扭曲,額角生長的鱗片眨眼睛覆蓋整張臉孔,像是承受不住體內血液的沸騰將要化龍一般,秀氣的面容猙獰的可怕。 鯤鵬見狀第一時間躍出水泡,變化成龐大的魚身,黑白交錯的大魚自帶雄渾震蕩的氣流,幫助他們抵擋住上空傳來的壓力。 “天南!你快看看山主怎么樣了!” 有鯤鵬相助,天南壓力一松,仗著四兇實力跑到香司宇身邊,幫助他壓下血脈暴動。 待到香司宇面容恢復人類模樣,天南方才松了口氣。 “沒事吧,山主?” 眼神還略有恍惚的香司宇遲遲沒有回答,鯤鵬龐大的妖氣喚醒沉心修行的冷白君等人。 冷白君一醒,幾乎是立刻有靈劍虛影在手心若隱若現。 春田玩著頭發瞇起眼睛,魄力十足道:“發生什么事了?” 風吹西忍著身體內的疼痛,氣喘吁吁的將自己和香司宇的變故過來,然后迎著冷白君擔心的眼神苦笑:“這是好事,干嘛用那種我要命不久矣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