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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說的這么篤定了,干脆就把人叫來見一見好了?!焙螘x陽說完便沖風吹西擠擠眼睛:“既然東西都被收了,把人帶來也是應該的吧?” 風吹西心領神會,笑著說道:“他正好就在樓下大堂,我去把他帶上來?!?/br> 等風吹西匆匆離去的衣擺消失于門邊兒,何晉陽立馬傾身對冷白君道:“風吹西這回可真拼命,誰給他刺激了?” 冷白君不動聲色瞥他一眼,還能有誰? 何晉陽摸摸鼻梁退了回去,訕笑兩聲。 沒轍,在場人里誰也不比霽無瑕活得久。 然而這樣想的他,下意識朝梅雪帝尊那邊兒看去,就發現他正在用一種奇異的眼神和窩在床上如今探出個頭的大黑鳥對視。 那眼神似真似幻,充滿了忍笑的艱難和詭異的欣慰,或許……他應該擔心下自己會不會被撬墻角? 回想對方想挖走冷白君的說辭,再看看他對自家大黑鳥異樣“關切”舉止,何晉陽覺得自己是時候抑制一下對方的舉動了。 第88章 天下之色 賈客心被風吹西帶上來的時候,場面一度詭異到他想轉身就跑,圍繞鳥,梅,人之間的暗波洶涌,別說,還挺風雅的。 何晉陽收回黑沉沉的目光,覺得自己真是傻了,雖然那鳥是鳥,可不是黃鸝白鷺,詩詞中一線橫斜的靈感之光,梅樹也不是雪落紅梅骨自寒的高潔之花,自己樂意踏雪尋梅,但也不會是偶然見鳥兒劃過寂然天際便詩興大發的詞人……總之,重新認知一遍,挽救一下世界觀。 大黑鳥就像是風吹西嫌棄的,丑,黑,看不出血統來歷,可何晉陽偏偏覺得黑羽要是展翅,那么迎著天光折射出似紫欲紅的奇異熒光亦是令人心折的美麗色彩,他就是相信,這只來歷不明的鳥兒有著不遜色靈鳥彩鳳的高傲,那雙醞釀著暗紅的眼瞳時不時閃過幾縷流光,有種驚顫人心的威嚴冰冷。 平心而論,鳥兒不美,可在飼主心中卻特殊的緊兒。 毫不虧心的在心底贊美一遍鳥主子,何晉陽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霽無瑕這樹吸血的梅花上面。 其實不需要他說什么,霽無瑕本體就是死亡的代言詞。 墨玉般的枝干壓根無植物的特征,花瓣晶瑩剔透內蓄血清不禁讓人懷疑,這樹根之下到底埋藏多少尸骨。 相信再浪漫的詞人被花樹誘捕,生存死亡的剎那都做不出詠梅打頭的詩句。 外表雅致,內心兇殘,骨子里都黑透了的霽無瑕也不會介意吃飯前少兩句酸詩。 而且何晉陽懷疑,說不定這樣胃口會更好? 研究花鳥這自古風雅的兩樣的何晉陽被賈客心的動作引回跑偏的思路,對方緊緊貼在門上,像是要把自己偽裝成一紙壁畫,戰戰兢兢的模樣讓關門的風吹西都有一瞬間覺得幸好先把退路堵死了的念頭。 賈客心似哭非哭,指著霽無瑕的手指都在顫抖。 “梅梅梅梅雪帝尊!您、您為什么會在這里?” 霽無瑕挑挑眉,好笑的掃遍他全身,然后在一物上凝住神色向何晉陽這邊兒探了探。 “瞧出來沒有?” 何晉陽裝作對眼前美色視之無物的模樣,不動聲色提道:“看出什么?” 霽無瑕當場笑道:“論起裝摸做樣你還太嫩了些,我也不和你浪費時間,你要是答應這個叫賈客心的小家伙,水若宮那邊兒的好處少不了你?!?/br> 何晉陽順著他的話仔細打量一遍賈客心,對方顫巍巍恐懼不已的樣子不像是虛偽的作態,因此他實在參不透霽無瑕的意思,只能從這句話表面意思發問:“我本就有接納他的意思,可你又是怎么回事?剛才不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嗎?” 霽無瑕擠擠眼睛:“當然是因為我看到那件東西了?!庇癜椎氖种敢恢?,瞄準賈客心腰間形如圓盤的青銅飾品。 何晉陽謙虛求解:“何意?” 霽無瑕不再作答,但何晉陽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在期待某些自己不知的發展。 對此留個心,他便沖著正和風吹西哭訴的賈客心說道:“梅雪帝尊是我的客人,你若要留下來,那就不需要害怕他?!?/br> 賈客心本在腹誹風吹西居然不告訴他這件大事,害他傻傻的自投羅網,但聽到何晉陽的話他第一反應和所有聽說過魔帝威名的普通人一樣,倒抽口冷氣,驚駭非常的盯著何晉陽,仿佛在說,你的命真大! 何晉陽:“……”沒忍不住的拉過霽無瑕,“你的名聲真這么可怕?” 霽無瑕斜眼被他捻起來的皮裘衣角輕輕哼哼。 代替他做出反應的是賈客心,他瑟瑟發抖的將梅雪帝尊數千年來做下的“好事”一一道來,比風吹西他們知道的還多,也是霽無瑕第一次聽說自己的搞事史。 因為這份新奇感,霽無瑕頭一次沖自己不曾欣賞的人開口講話:“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對上賈客心畏懼的雙眸,霽無瑕支手托腮,露出一節皓腕白的幾近生光。 “別擔心,我只是好奇,你大可以安心說來?!?/br> 賈客心仔細看他,待確定對方是認真的,方怯意慢慢的解釋道:“宮內……有一本記載天下歷來不可惹對象的手書,您……帝尊你就出現在上面。所有水若宮弟子要想外出修行,就必須要將這本書倒背如流,得宮內長老再三確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