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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凌晨那會的事情在,哪怕喬溯和沈蘇都不提起,尷尬卻總是還在的,只是沈蘇一早就想著他一定要當沒事發生過一般,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堅決用熟稔的態度打破這份尷尬,讓喬溯都不好意思提起,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而事實上,現在沈蘇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完全沉迷在他的巧克力蛋糕之中。 喬溯自然是還記得的,但是他也沒有這份心情去提起,他新發現的東西,讓他覺得之前的尷尬都并不重要。 沒滋沒味的挖了兩勺蛋糕,喬溯一點胃口都沒有,倒是他對面的沈蘇一次一小勺子吃的津津有味,不時瞇著眼睛,看起來享受極了。 喬溯猶豫了很久,終于放下了勺子,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自他回來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著要怎么說,但是現在看著沈蘇,他那些早就想好的話又仿佛并不合適。 最后還是沈蘇發現了喬溯的遲疑,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后知后覺的發現了喬溯的視線,沈蘇有些古怪的摸了摸腦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喬溯:“我剛才進了你的房間,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br> 沈蘇先愣了下,下意識的想到了還在房間里兢兢業業干活的夢童,但喬溯是看不到夢童的,所以他的心只提起了那么一瞬間就放下了。 沈蘇沖喬溯笑了笑,說道:“這有什么關系?” 喬溯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凝滯的神情,緩緩搖搖頭:“我看到了些……奇怪的東西?!?/br> 這些天來,喬溯一直睡得挺好,晚自習也是一節不落,今天的他本該留在學校繼續上課的,但是教導主任對他沒有三不五時的請假感到格外的不習慣,一門心思的想會不會是之前那段時間在家休息讓他的睡眠有了改善,強行把他送出了校門。 對于這些老師的關心,喬溯很感激也很無奈,最后還是早早的回家了,左右一個晚自習其實也幫不了他什么,上不上第一都是他。 他回家那會,沈蘇還沒回來。 那個房間既然已經用八百塊錢租給了沈蘇,喬溯也不會再隨意進出,如果沒事的話也不會靠近,但他聽到了窗簾拍打著窗戶的聲音,沈蘇該是出門的時候沒有關上窗戶。 風吹的窗簾獵獵作響,聲音頻繁的出現,喬溯終于決定進去把窗戶關上。 他走進的時候一切正常,窗戶開著很正常,窗簾也很正常,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桌子上也干凈,喬溯喜歡干凈的租客,他對這樣的沈蘇很滿意。 就算是他要出去的那時候,他也沒覺得哪里有問題。 直到他要關上門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樣白色的東西,熟悉的白色的東西,而他的耳中聽到了大黃低沉的叫聲,他瞬間關上了門,被攔在門外的大黃不滿的朝著他叫。 喬溯沉默著把大黃關回籠子里,沉默的再次打開了沈蘇的房門,沉默的在房間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只白色的懸浮在半空中的大雞腿。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個雞腿已經不只是雞腿,它還長出了一只雞爪子,最重要的是它沒有借助任何東西懸浮在空氣里。 喬溯帶上了門,坐在沙發上一直坐到了沈蘇回來。 聽完喬溯的話,沈蘇咽了口口水。 喬溯的確看不到夢童,但是喬溯看得到大白的雞腿,當喬溯看不到的夢童抱著喬溯看得到的雞腿坐在房間角落里的時候,喬溯只能看到一只飛起來的雞腿。 平白無故的飛起來的大雞腿。 沈蘇:“……你聽我解釋!” 沈蘇一直以來都覺得他將自己的身份隱藏的挺好的,再想想云大他們在人間度過了那么多年也沒暴露自己非常人的身份,沈蘇就完全沒有擔心過這件事情,直到這個時候,沈蘇才知道他錯了。 他錯的很離譜。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喬溯盯著他,眼中倒沒有什么恐懼,如果說沈蘇不是人,那之前的巧克力和那個只可能是出自沈蘇身上的睡眠符就有理由可以解釋了。 那能讓喬溯安睡的巧克力的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和那些吃了沒有效果的巧克力的成分沒有任何的差別,那其中定然是存在著些未知的力量,才能讓他那么輕易的就如同失去意識一般入睡。 喬溯:“你……的力量能讓我入睡嗎?” 喬溯病了那么久,到現在也沒找到原因,那么多人都像他一樣失眠,他已經算是好的了,有雄渾的財力在背后支撐,哪怕副作用很可怕也是幸運。 這種苦不堪言的生活,唯獨在遇到沈蘇以后才有了改善。 事到如今,沈蘇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他想著要不要告訴喬溯自己的身份,那他以后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幫他了,這似乎并不錯。 喬溯看著有些懊惱的沈蘇,腦海里突然回想起凌晨那會沈蘇爬到他床上的模樣,模糊的記憶中他白皙的臉和鮮紅的唇有著幾分夜色的神秘和無端的圣潔,那并不像是什么好的存在該做的事情,但是他能讓自己睡著,喬溯覺得這點代價是值得的。 等價交換,是不變的真理,而當一方的需求更強烈的時候,總會有人愿意付出更多。 至少他愿意。 喬溯:“沈蘇,你是妖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