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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訣看著面前弓著腰的周旗,并沒伸手去扶,只是淡淡地說:“周旗先生,你是我朋友介紹來的,我自然會全心全力地幫助你,但卻不敢保證讓貴公子平安無事?!?/br> 他瞥了一眼玻璃那頭毫無生機的周成才,又道:“他這副模樣,就像用養陰之術灌洗之人,也許再過幾日,此術一成,他便作為飼料魂飛魄散?!?/br> 周旗聞言,臉白了又紫,紫了又黑,黑了又青,兩眼一翻,差點倒下。 沈慕之一把拉住他的袖口,道:“周先生你別慌,魏大師說的只是也許,大局還未定,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這個當爹的先倒下了你兒子該怎么辦啊?!?/br> 周旗臉色稍緩,看沈慕之溫文爾雅,笑起來如沐春風,給人一種心安神定的感覺,不似魏楠訣這般冷面冷心口無禁忌,于是道:“沈先生,就借你吉言了。為了成才,你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沈慕之道:“周先生,先請你將你兒子家的鑰匙給我們。家宅不定憂患不休,纏著你兒子的到底是何物,我們得去源頭一探究竟?!?/br> 第35章 只恨生死兩茫茫,徒驚殮容未蕭蕭2 兩人出了醫院就往周成才家中去。他家在G市市中心的一所高檔公寓里,房價足夠買下二十家七寶齋。保安見到兩個陌生人便上前阻攔,魏楠訣亮出鑰匙道:“我們來為6樓的周先生收拾東西?!?/br> 這所公寓一樓便是一戶人家,出了電梯門就是一個獨戶陽臺,魏楠訣拿著芯片刷了電梯感應器,和沈慕之上了六樓??粗鴥扇说谋秤?,保安突然喃喃自語道:“六樓是周成才先生吧,快半年沒見過他了?!?/br> 兩人出了電梯,只見陽臺上的植物全部干枯衰敗,枯黃的枝葉和藤條耷拉在地上,極為凋零。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遮住,看不見屋內的情況,還沒開門就感覺到一股久無人煙的衰敗。 魏楠訣用周旗給的鑰匙打開了防盜門,一推門潮濕和粉塵迎面而來,嗆得沈慕之連打幾個噴嚏。 兩人輕手輕腳走進房間,魏楠訣試探著打開吊頂燈,好在沒斷電,只是燈泡上蒙著灰塵,光線有些模糊不清。 除了家具上的灰塵,房間里異常整潔,沒有生活的氣息。沈慕之看了一眼玄關處擺放的照片,上面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留著黑色的中分長發,十分溫柔地對著鏡頭微笑。 突然照片中的女人的嘴唇似乎動了一下,唇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沈慕之一愣神,眼前依然是女人恬靜的模樣。 魏楠訣問道:“怎么了?” 沈慕之將相框放回玄關處,道:“沒什么,眼花了?!?/br> 魏楠訣沒有多問,從公文包中拿出幾件器具,有用黃紙封著的蠟燭、三根一柱的長香,兩個手掌大小的黑碗以及一根紅線。他取下黃紙,湊到燃氣灶前點燃,又將其放在蠟燭上面,黃紙上的火苗突然竄起來,將整個蠟燭包裹住?;饎葑冃『?,只剩燭心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跳動。 他將其中一枚黑碗倒扣過來,將蠟燭放上去,又依法炮制將。 鬼食香灰神食燭,魏楠訣點香就是為了看那柱香燃燒的速度,如果異常則證明此處有陰物,而點燃燭火只是業內的一點保命手段,畢竟降鬼之事兇險異常,保不齊碰到厲害的家伙,丟了性命。 周成才家中,一時間彌漫著掃墓時熟悉的香火味,白煙徐徐升起,讓整個冷清的房間顯得異常詭異。魏楠訣低頭看著碗沿上的香灰,低聲道:“他家沒問題?!?/br> 他掐了清香,站起來,突然看見燭火仿佛被大風朝著東南角刮過,猛地被撲滅。這是防風燭,并且周成才的家中一直關著窗戶,蠟燭平白無故熄滅一定是有事發生。 沈慕之也神色凝重地盯著東南角,那里是衛生間,整個屋子的陰氣都凝聚在那里。魏楠訣點的蠟燭多半是孝敬土地公,突然被吹滅,說明周家發生了什么事,連土地公都不愿意接受他們的恩惠。 兩人推開衛生間的門,只見頂上的小窗被人用黑色的膠帶牢牢地封起來,因為燈壞了,黑咕隆咚一片。借著從客廳灑進來的暗黃色的光,沈慕之看到衛生間的墻上、地上用紅色油漆畫著古怪的圖騰,就像被惡意潑灑的鮮血,給人一種惡心粘膩的感覺。 “這是什么?” “問題恐怕出在周成才自己身上。我們得回醫院問問他?!?/br> 兩人回了醫院,魏楠訣執意要進入重癥監護室和周成才對話。但周旗阻攔了他們:“不行,成才需要靜養,并且他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br> 直到魏楠訣拿出周成才家中衛生間的照片,周旗才面色鐵青地讓護士給兩人做消毒措施。 周成才插著呼吸器,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甚至讓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周旗站在他面前,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欄桿,厲聲道:“你這個不孝子!我生你養你,你就這樣報答我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看看你家弄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不是魏大師發現了,別說家業沒人繼承,恐怕連我這個老頭子也會被你搭進去?!彼f完癱倒在椅子上,捂著胸口拼命咳嗽。 一旁的小護士被嚇得“哐當”一聲托盤掉到了地上,周成才這才宛如被吵醒的人般,動了動眼珠,斜著看向監護室里的這些不速之客。 魏楠訣剛想上前,被沈慕之一把按了下去。只見他堆著笑臉親切地沖周成才道:“周公子,我們想知道這是什么?!彼f著將手機遞到周成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