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志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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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志程手段 上了車,離開金刀盧家之后,杜隊長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生怕“年少氣盛”的我會因為面子被駁而大發雷霆。沒想到我卻不動聲色,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吩咐大家離開,這使得他有些擔憂。他小心地對我說道:“陳副司長,金刀盧家因為某些原因,跟官面上的人物并不來往。他們既然不配合,我們不如舍了,去找岱廟的人了解一下?” 我沒有回答他,一直等到車隊出了村子兩里地,才叫住了司機,吩咐道:“車停一下吧,大家趕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稍微瞇一下?!?/br> 我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也不解釋。 司機是杜隊長的手下,不解地看了一下自己的頭兒,并不知道在這村子外面的路上歇息到底算怎么回事,一時之間也做不得主。杜隊長不敢質疑我的命令,當下也是使了眼色,讓司機靠邊停車,并且通過對講機吩咐后面的幾輛車也一律停住。 我閉上眼睛,立刻就陷入了半入定的狀態,將傍晚攝入的酒精徐徐散出,整個人半夢半醒,進入了空靈之境。 如此過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我睜開了眼睛,瞧見旁邊的杜隊長在黑暗中看著我,一臉驚疑,不由得奇怪地問道:“杜隊長,你不睡嗎?” 杜隊長見我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大跳,慌忙解釋道:“呃,我,我不困……” 我笑著說道:“既然不困,就下車走走吧?!?/br> 我也不理他,推開車門往下走,他渾渾噩噩地跟著我一路走到了路邊的草叢。突然,草叢中鉆出一個黑影,嚇了他一踉蹌,正想喊叫,卻見我與那黑影交流起來。輕聲低語幾句,那黑影便又隱入了黑暗里。我扭過頭來,對杜隊長笑道:“老杜你既然睡不著,那便隨我走一遭吧!” 我往回走,從車隊的前頭走到后頭。因為羽麒麟的原因,七劍已經肅然而立,在那兒平靜地等待著。 我望著七劍和趙中華、阿伊紫洛,說道:“剛剛得到消息,竹子圓的金刀盧家與此案有染。盧世超正在某處煉制尸陣,時間緊急,我們直接進去,找到證據,揪出那個家伙?!?/br> “是!”七劍整齊劃一地回答,接著扭頭朝著夜幕下的村子潛去。 七劍不會質疑我的決定,但是杜隊長到底沒有跟我合作過,心中慌得沒有底,一臉緊張地問我道:“陳副司長,怎么回事???不是說不與金刀盧家為難嗎?現在怎么又要過去了?” 我微微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如果平日,我自然不會與他們為難,不過若是犯了事,那就另當別論了。行了,我們走!” 我不理睬他,而是與眾人一同潛入村子中。 夜色深重,我們再次趕回村子的時候,四處都處于一片靜謐之中。金刀盧家是村子里最大的一戶,幾進幾出的大院子格外醒目,不過我們此刻過來,便不再講究規矩,從院子的東側直接翻墻而過,徑直來到了主院之中。 我立在院墻上控制場面,以免有人逃脫。七劍之中的小字輩,林齊鳴、董仲明、白合和朱雪婷則積極地走到房門口,側耳傾聽一番,緊接著一腳踹開,沖入其中。 他們的手段干練,行動訓練有素,接著,里面傳來一陣拳腳之聲,很快有哀鳴聲傳出,隨后,特勤一組從幾個大院子里押出了十七八口人來。 這些人有的哭哭啼啼,也有的狂躁不已,大聲叫喚,十分不配合。我站在墻頭,指著被集中在院子里的那一堆人,對旁邊的杜隊長說道:“老杜,這里面應該沒有金刀盧家的家主盧世超吧?” 院子里一大堆婦孺,正當年的壯年男子只有四個,另外還有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以及先前開門的老頭。 從體態上面來看,這些家伙都是修行者,且修為不錯,難怪杜隊長不愿意得罪他們。不過此刻他們都吃了些苦頭,要么腿瘸了,要么臉腫了,更有幾人被五花大綁,如同粽子一般,嘴里面還堵著襪子。至于其他婦孺,哭天搶地,撒潑打滾,結果被飽以老拳后,便老實了些。 杜隊長是本地特勤局人員,自然了解金刀盧家的情況,一邊感慨特勤一組的戰斗力,一邊對我指點道:“那個老頭是盧世超的小叔,叫做盧可風,在魯東道上也是一號人物。旁邊幾個壯漢是盧世超的本家兄弟,那兩個少年,是盧世超的兩兒子。陳副司長,你抓人可得有證據啊,要不然以盧世超的影響力,到時候他去上面一鬧,事情可真的有些麻煩呢……” 他還是有些膽小,臨了不忘叮囑我一句。我卻哂然一笑,從墻頭一躍而下,走到老頭的面前,盯著他好一會兒,說道:“老伯,我們又見面了!” 老頭性子暴烈,不但全身給綁得結實,而且嘴也給堵住了,十分痛苦。面對著滿臉笑容的我,他的臉和脖子都憋得通紅,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忿怒不已。張勵耘將他嘴里的臭襪子拔出,老頭便是一口痰吐向我的臉,大聲嚷嚷道:“你這狗賊,有關部門的鷹犬,你還真當自己是幾百年前的錦衣衛嗎?你們這么明目張膽地沖上門來,不分良賤地一通亂抓,別以為沒人管,我認識好幾個老伙計,一樣制得住你,我……” 他滿腹牢sao爆發,然而瞧見自己的那一口痰沖到我的臉前,就被一股炁場屏蔽,如柳絮般滑落而下,臉色頓時就變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微微露了一手,瞧見這老頭消停了點兒,這才滿意地說道:“老伯,這個世界上呢,尊重都是相互的,你若是安安穩穩地配合,我自然禮遇有加,但你若將我當做傻子,我不介意將你綁成粽子。你覺得如何?” 老頭雖然被我鎮住,不過卻依舊不服氣,目光游離一陣,瞧見了我旁邊的杜隊長,頓時就來了勁,冷然說道:“杜錦瑟,你這個狗日的,虧我跟你父親還是世交……” 我笑著瞧了一眼旁邊的杜隊長,故作詫異地說道:“哦,老杜你還跟盧老伯有故?” 杜隊長尷尬地說道:“呃,咳咳,都是魯東道上的,自然并不陌生。陳副司長,我的意思是,金刀盧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手段最好還是不要這么激烈的好,您說呢?” 我望著一院子憤憤不平的臉孔,并不搭話,走到那兩個少年的跟前,問道:“你們兩個,哪位是子文,哪位是佳一?” 地上的少年一個體格雄壯,一個稍微顯得文弱一些,都是桀驁不馴之輩。體格雄壯的少年瞪著一雙牛眼睛,沖著我怒吼道:“小爺就是盧子文,你這有關部門的走狗,有本事便殺了我,小爺若是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孫子!” 我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錄音筆,高聲喊道:“我給大家聽一段錄音,大家安靜!”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我打開了錄音的播放鍵,緊接著從里面傳出了音質并不算好,但是還算清晰的聲音:“小爺,外面的那幫鷹犬走了?” “嗯,走了,開出村子了,咱金刀盧家的名頭到底還是響,上面又有人,他們哪里敢亂嘚瑟!” “小爺,這事兒要不要通知一下我爹?” “子文,對,這事兒得趕緊通知你爹,若是讓那些人曉得蔣家溝、新莊、沙嶺村和破莊子的事情跟你爹有關,他又沒有防備,只怕會被突然襲擊……” “那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趕緊過去?” “不用,先等半個時辰,看下周圍情況,如果沒有人監視,你和佳一就趁著夜色過去……” 院子里一幫喊冤的家伙聽到錄音,頓時面無血色。剛才還倔強無比的少年,臉上慘白如雪。 我揪著那少年的脖子,用一貫平靜的聲音說道:“子文,你不是要去找你爹嗎?正好,我找他也有事,不如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