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田婉兒不傻, 自然看出了姜三海并不想跟她說話，甚至連自己的東西都不愿讓她碰一下。此般處境于田婉兒而言，無疑很是糟糕。

    抿抿嘴, 田婉兒眼圈開始泛紅, 當著姜三海的面低聲/啜/泣了起來。

    無視田婉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姜三海徑自轉過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夫……”怎么也沒想到姜三海連一眼也不想多看她，田婉兒顧不上裝可憐, 急忙追在了姜三海的身后。

    “爹、娘, 我有事跟你們說?！蓖耆珱]有理會身后的田婉兒, 姜三海進了姜家二老的屋子。

    “嗯，你說?！苯５恼Z氣很是嚴肅，姜老太太立馬朝著一旁的大妞和二妞擺擺手, “你們先去找你們小姑學繡活?！?/br>
    大妞和二妞乖巧的點點頭，抱著自己的繡籃去找姜菱。

    提到大妞和二妞想要學繡活, 姜大嫂是尤為頭疼的。她自己的針線活也就僅限于尋?？p補, 針腳還不是那般利索, 雖然也可以教大妞和二妞，但肯定教的不好。

    對比家里幾人, 姜大嫂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求姜四嫂。畢竟姜四嫂性子最溫和, 也最好說話。

    誰曾想姜大嫂才剛張口, 就被姜老太太給截住了。

    按著姜老太太的意思, 姜四嫂現如今就一門心思養身體，趁早給他們老姜家生個孩子才是要緊事。至于兩個丫頭想要學繡活，她來教。

    姜老太太親自出馬，姜大嫂當然不敢拒絕，也委實心生感激, 忙不迭就將大妞和二妞送了過來。

    姜大嫂所求不多，不敢奢望大妞和二妞能學的如小姑子姜菱那般好，能從姜老太太這里學個七/八分就夠了。一旦大妞和二妞認真學會，那就是一輩子的真本事，不管任何時候都不吃虧。

    冬日里確實沒有那么多活計需要忙，姜老太太每日的空閑時間也不少，是以對大妞和二妞的教導頗為上心，也極為嚴厲。

    加之大妞和二妞本來就性子文靜，并且確實有心學習繡活，盡管姜老太太動輒呵斥，她們兩人也都堅持了下來，短短數日已然有所成效。

    不過，能跟著小姑學繡活，而不是跟著姜老太太……大妞和二妞發自內心的歡喜，腳步都跟著雀躍了起來。

    姜老太太自然看得出來兩個孫女對姜菱比對她這個親奶奶更加親近。因著是姜菱，姜老太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樂見其成。更甚至在姜老太太眼里，大妞和二妞這般表現無疑是知曉感恩，直接就平添了幾分姜老太太對兩個孫女的好感。

    待到大妞和二妞離開，姜三海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咱家不分家?！?/br>
    “哦，這事啊……”不滿的視線掃過悄悄跟在姜三海身后的田婉兒，姜老太太嗤笑一聲，“你得先問過你媳婦答不答應。分家這事是她鬧出來的，咱家其他人可都沒有摻和?！?/br>
    “她說了不算數?！苯Ｍ?直/了后背站在姜老爺子和姜老太太的面前，態度堅定，不容置疑。

    “夫君，我沒有……”一看姜三海的反應，田婉兒就知道，分家這事踩到了姜三海的底線?？稍谶@事上，她真的是很無辜的呀！

    “嘖嘖，這會兒又說沒有了？那是誰故意在我老姜家惹是生非，還攛掇老四媳婦跟你站在一邊，合起伙來控訴大房和二房？這也就是老四媳婦人老實，沒跟著你一起鬧騰。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咱家得被你們攪和成什么樣子?！苯咸闶前l現了，這田婉兒最擅長的就是故作委屈、欲/言欲止的嘴臉。

    早先幾次也就算了，她沒意識到，任由田婉兒成功的裝了可憐。而今姜老太太卻是不給田婉兒機會了。只要田婉兒敢開口，還沒開始造勢，姜老太太就冷冰冰的一盆水潑過去，直接打斷田婉兒刻意營造的凄慘氛圍，愣是將田婉兒堵得啞口無言。

    “娘，您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鄙陆咸俅螕屪咚脑掝^，田婉兒不敢繼續耍心機，語速飛快的搖搖頭，為自己辯解道。

    “喲，為了在老三面前圖表現，都換稱呼了??！還您？打從你嫁進我們老姜家這一兩個月來，老娘頭回被你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您’，可把老娘感動壞了，只怕今晚連飯都吃不香了?！苯咸@個人對喜惡向來分的很清楚。只要是她喜歡的人，不管說什么、做什么，哪怕姜老太太不樂意，也能容忍。

    反之，若是惹了姜老太太的不喜，她從來都是半分情面也不留，當面就把對方懟的顏面無存，甚是難堪。

    “我……”田婉兒當然不是故意惡心姜老太太。如果姜老太太喜歡聽她喊“您”，她能一日喊上無數遍，只為博得姜老太太的歡心，但求姜老太太別再處處為難她。

    尤其是當著姜三海的面，姜老太太毫不掩飾對她這個兒媳婦的不滿，各種難聽話倒豆子似得/傾/瀉/而出。這一刻的田婉兒根本不敢去看姜三海是怎樣的臉色，想也知道肯定不會太過溫和。

    姜三海確實正冷著臉，看向田婉兒的眼神不帶絲毫的溫度。不過，也只是短短的一眼罷了。之后，姜三海的視線再不曾在田婉兒身上逗留，直把田婉兒當成了空氣。

    “把老大他們也都叫出來，咱們去堂屋說話?！狈旨疫@事，姜老爺子是一直沒有明確表態的。但這并不意味著，姜老爺子心里就沒有留下疙瘩。

    姜家一共四兄弟，而今也都成了親。照理來說，倘若大家一致商量好、想要分家，姜老爺子是攔不住的。只不過在姜老爺子這里，肯定是兒孫滿堂，大家都其樂融融的住在一起方更好。

    姜老爺子發了話，便是姜家最大的指令。很快的，姜家一眾人都聚在了堂屋里。包括姜大壯幾個小的，也都一臉茫然的被叫了進來。

    “娘，怎么了？”瞧著氣氛不大對，姜菱開口問道。

    “老話重提，分家的事?！苯咸嗽捯怀?，姜大哥他們立馬都慌了。

    “娘，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分家的嗎？”

    “對呀娘，這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分家了？我們大房還是那句話，不答應分家?！?/br>
    “娘，咱們一家人和和樂樂的過著好日子，怎么就突然要分家了？這事不行，我們四房也不分家?！?/br>
    “娘，是不是我們哪里做的不好，惹您和爹生氣了？您二老只管罵我們，打也行，千萬別分家呀！”

    “奶奶，我也不要分家！”眼瞅著其他幾房都有人表態，姜大壯拍了拍肚子，站了出來。

    “你能當你爹娘的主？”姜老太太也沒想到姜大壯會突然開口，望了過去。

    “能??！我是我們姜家的長孫，我爹我娘才是二房，他們都得聽我的！”姜大壯抬了抬下巴，一臉的理直氣壯。

    原本很是嚴肅的分家一事，因著姜大壯的跳出來，頃刻間就變了氣氛。好笑的看著姜大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姜家眾人莫名就覺得這個畫面很是眼熟。再一細想，可不就是姜菱平日里的霸道作風？

    姜菱倒是不擔心會分家，便也沒有開口，只是一臉悠哉的坐在旁邊靜待看田婉兒的笑話。沒成想田婉兒還沒開始唱戲，姜大壯卻毫無預兆的蹦了出來。

    再看眾人忍俊不禁一直來回打量她和姜大壯的反應，姜菱輕哼一聲，也跟著抬高了下巴，斜睨眾人道：“親侄子像姑姑，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苯蟾缫槐娙思娂姄u頭，臉上卻是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就連姜三海，也是微微勾起嘴角，視線落定在姜菱的身上。

    此時此刻在場唯一的一個不高興的人，無疑就是田婉兒了。

    田婉兒是真的想不通，姜菱到底有什么好的？如姜菱這般目中無人的舉動，難道值得家里的孩子有樣學樣，甚至還引以為傲？姜家其他人也就罷了，左右都是些沒見識的粗人。

    可姜三海是讀書人??！見識廣、有才學，竟然也受了姜菱的蒙蔽？著實讓田婉兒想不通。

    “行了，小孩子一邊玩兒去，這事跟你沒關系?！苯咸植皇钦娴囊旨?，當然不會非要家中每房都明確表態。如姜二哥和二嫂既然不在家，自然也就不必詢問二房的意見。

    反之，姜老太太要攻擊的目標和核心有且只有一個：“老三媳婦，你怎么說？”

    “娘，我也不分……”被姜老太太當眾點名，田婉兒立刻表態，生怕晚了片刻又被姜老太太扣帽子。

    “你先別急著開口，也不必凈說些好聽話糊弄老娘?！睌[擺手，姜老太太不無諷刺的冷哼一聲，“不要以為你背地里干的那些/齷/齪/事，家里都沒人知道。老話說得好，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娘，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哪里會這樣……”方才姜四嫂也用了“您”，就沒見姜老太太發難。田婉兒心下尤為不平，但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急忙回道。

    “你怎么就不會這樣了？你這些日子暗地里找你娘家干的那些事還少嗎？”既然田婉兒死不認賬，姜老太太便也不客氣了，“你上次去鎮上買回來的東西，是不是偷偷拿回你娘家了？這些天你們田家老少一起出動，滿山的摘梅花，是不是在偷學咱家菱兒繡香囊賺銀子？你真以為我沒瞧見你動不動就朝著菱兒的屋子探頭探腦的偷看？你想干什么？安的是什么心？”

    第34章

    田婉兒萬萬沒有想到, 姜老太太居然將她這些日子暗地里的小動作看得如此清楚，更沒想到姜老太太居然會選在今日突然跟她翻舊賬。

    要是姜三海此刻不在家里，田婉兒無所謂姜老太太怎么說。反正她在姜家人面前一直不是很討好, 做什么錯什么、說什么都得罪人, 簡直沒有半點活路。

    可姜三?；貋砹? 田婉兒的感受便又不一樣了。

    還是那句話，這個家里任何一個人的喜惡，田婉兒都可以不在意。唯獨姜三海, 田婉兒不可能不在乎。

    “娘, 我拿回娘家的那條紅裙是我娘家堂嫂托我買的?！辈还苋叨? 田婉兒率先來了個一推干凈。

    “又開始騙人了?！苯咸桓薄澳愀揪褪菬o可救藥”的語氣，對田婉兒實在沒有半點的信任而言，“你那娘家堂嫂雖然還沒把裙子穿出來, 可也是每日都在村里炫耀的。而今整個村里誰不知道你田婉兒出手大方，送了你娘家堂嫂一條賊貴的新衣裙？還是大紅色的對吧？聽說可閃眼了, 村里好些人都特意去你娘家親眼瞧過了呢！”

    咦？還有這么一回事？姜菱來了興趣, 好奇的看向田婉兒。

    這事她是真不知道, 也沒聽說。沒辦法，外面太冷了, 她不愛出門受凍, 而且還要忙著繡香囊賺銀子, 完全沒有得知消息的渠道。

    姜大嫂和姜四嫂也不知道這事。

    姜四嫂就不提了, 跟姜菱一樣，一連繡了半個月的香囊，而今又養在家里喝中藥，一直沒有機會出門。而姜大嫂則是一手包攬了家里的各種活兒，成日里做這做那, 還要分神照顧家里幾個小的，也沒空閑去找左鄰右舍嘮嗑，便一并被瞞在了鼓里。

    這段時日家里出門最多的女眷，當屬姜老太太和田婉兒。

    田婉兒是因著要去河邊洗衣裳，這個活計是她自己為了博得姜家人的好感主動擔下的，美其名曰不能讓姜大嫂受凍，是以每日都會出門。

    不過田婉兒這人一直都自詡日后會當上官夫人，在外面的時候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最避諱的就是跟村里一些長舌婦碎嘴多聊，唯恐稍不留神就被人詬病。屆時若是傳到姜三海的耳里，肯定會有損她的形象。

    乃至于田婉兒始終竭力塑造在村人面前的美名，處處彰顯自己的勤勞美好，善良與溫柔。與此同時，就少了跟外人的溝通，全然不知道田堂嫂已經將她送衣裙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沸沸揚揚。

    而姜老太太，就純粹是找人閑話家常了。想當然，聽得多了，知道的也多了。

    姜老太太已經說得這么清楚，田婉兒再想不承認肯定不可能。咬咬牙，她拉住了姜三海的袖子：“夫君，這事的起因其實是為了大壯他們幾個孩子。早先大壯打了我娘家侄子，村里人難免會在背后嚼舌根子。我擔心有損夫君讀書人的名聲，就想著息事寧人，將此事揭過去。索性我娘家堂嫂也算是自己人，好說話，我便送了一條衣裙以示心意。這事確實是我私下里做的，但我一心一意只為顧全夫君的名聲，更是為了我們姜家著想，絕對不帶半點的私心?！?/br>
    田婉兒說的很懇切，理由給的也很正當。乍一聽上去，很是在理，好似她做的很是周全，甚至還默默承受了巨大的委屈和壓力。

    偏生，姜三海一個字也不相信。直接/抽/出自己的袖子，姜三海轉頭看向身邊的姜菱。

    一家子人中除了姜老爺子，也就姜菱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此刻她正托著下巴聽笑話，就被姜三海示意了。

    “沒有的事兒。大壯他們幾個都很乖，跟我一樣懂事?！鳖H為厚臉皮的，姜菱笑了笑，否認了田婉兒的長篇大論。

    “小妹怎么可以撒謊？大壯他們真的打了我娘家侄子??！這事咱們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夫君不信大可出門去問問大家都是怎么說的?！碧锿駜赫媸呛匏懒私?，急忙辯解道。

    “我沒說大壯他們沒打人，我只說大壯他們很乖，這也有錯？難道我姜家的孩子走在外面活該別人欺負，連支糖葫蘆都要被人搶了去？真要是這樣才能保住我三哥的名聲，我倒覺得讀書人的名聲也沒什么了不得的。左右都是護不住自己的親人和家人，還不如不當讀書人了?！苯馄财沧?，老神在在的回道。

    “小妹！你三哥可是對你最好了！你連他的前途都不管不顧了嗎？你三哥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讀書，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時今日，難道你就一丁點也不心疼？還是你根本就不愿意你三哥當讀書人，你也覺得你三哥花了家里太多銀錢？”好不容易抓住姜菱話里的漏洞，田婉兒激動萬分，尖叫出聲。

    下一刻，田婉兒也沒忘趁機向姜三海表決心：“夫君，沒關系的。我會一直供養你讀書。以后我在家里做繡活賺銀錢，你只管在外面放心讀書?！?/br>
    “好??！你終于實話實說，藏不住你的壞心眼了吧！還做繡活賺銀錢，你做哪門子的繡活？還不是想要偷學我家菱兒做香囊賺銀子？”田婉兒抓姜菱的話柄，姜老太太又何嘗不是在時刻緊盯田婉兒犯錯。這下可好，田婉兒還沒把姜菱踩下去，就把自己送到了姜老太太的手里。

    “娘，我不是，我沒有偷學，我……”才剛涌現的興奮尚未持續片刻，就被姜老太太無情打破，田婉兒差點要哭了，“我說的是做繡活，我繡荷包賺銀錢供夫君念書，不是香囊，真的?！?/br>
    “不勞費心?！苯＝K于開口，卻是冰冷冷的拒絕了田婉兒。

    “夫君，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實意想要供養你讀書考科舉的。我絕對不會耽誤你的前程，更加不會害了你，我……”姜老太太之于田婉兒只是挫敗和煩躁，姜三海的拒絕卻不亞于對田婉兒狠狠的打擊。

    “等等，等等。這話到底是怎么就說偏了的？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我三哥繼續讀書了？我們姜家人供我三哥念書又不是一日兩日了，而今眼看著我三哥馬上就要功成名就，你田婉兒突然就跳出來一口大黑鍋扣在我們姜家人的頭上，立馬就變成你如何如何辛苦賺銀錢供養我三哥了？是你田婉兒腦子有坑，還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傻子都干不出來你田婉兒說的蠢事吧！”田婉兒的苦情戲演的太過不敬業，姜菱聽得著實無語，直接就開口打斷了。

    “我也覺得三弟妹這話說的不對。我們一家人從老到小，就沒有一個不支持三弟讀書的。這么多年我們再辛苦都熬過來了，怎么可能這會兒突然要求三弟中斷讀書？”姜大嫂也聽得云里霧里，完全不明白田婉兒到底在說什么，忍不住就開了口。

    “大嫂說得對，我們四房也愿意一直支持三哥念書?！苯纳└鴰颓坏?。

    “你們……你們擺明了就是合伙欺負我。我哪里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誤我夫君的前途，我錯了嗎？你們每次都是這樣以多欺少，我說一句話，你們只恨不得說上十句話來反駁我。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是一家人，你們就是不喜歡我……”田婉兒倒也并非真就說不過姜家人?？山Ｈ嗽谶@里，田婉兒需要顧及自己的形象，不愿意把自己彰顯的太過粗魯和難堪，自然就選擇了迂回政策，捂著臉正兒八經的哭了起來。

    如此一來，姜家堂屋的局勢越發像足了田婉兒被欺負，姜家一眾人無疑便是惡/霸了。

    “老大媳婦、老四媳婦，你倆去一趟田家，讓他們家過來領人?！苯蠣斪拥耐蝗怀雎?，驚的田婉兒瞬間忘了哭，就連姜菱，也有些傻眼。

    這要是姜老太太發話趕人，姜菱不覺得奇怪。畢竟姜老太太就是這么一個愛恨分明的性/情/中人，而且姜老太太本就很是不喜歡田婉兒這個兒媳婦?？山蠣斪泳谷槐砹藨B？

    姜大嫂和姜四嫂直接就驚住了。雖然她們兩人都不怎么喜歡田婉兒這個妯娌，但姜老爺子的意思是要將田婉兒送回娘家嗎？

    “還愣著干什么？去??！”沒見姜大嫂和四嫂有動靜，姜老太太不高興的催促道。

    姜大嫂和四嫂對視一眼，到底還是轉身出了門。

    姜大哥和四哥都沒開口，只是同一時間看向了姜三海。今日這事，只怕還是得姜三海出面才能挽回。

    姜三海的反應很淡定，就好像事不關己，全然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儼然是不準備站出來護住田婉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