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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炭火邊上,一邊吃著糕點喝著美酒。 這葡萄酒度數很低,最大的還是甜味,很適合不善喝酒的人。 寧缺望著燈下半明半暗的面容,只覺得那什么俗語說得很沒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景哥,你要休息了嗎?” 楚景挑眉問道:“這么快就想走?” 不想寧缺卻道:“我不走,行嗎?” 楚景一愣,抬頭看向他,在看著他眼藏不住的期待和緊張后,抿著唇,唇角微勾,“好啊?!?/br> 燈火熹微,緋色的床幔被放下,遮住了里面若隱若現的兩道身影。 作為皇子,在成人時便應該接受宮女的知人事教導,只是在楚毓后,這規定就被他取消了,改成了學習生理課。 在課堂上光明正大地看春宮秘戲圖,還是由老師解說,男女皆是。 這件事最初剛由楚毓說出來時,很是有一群老學究羞得差點兒去撞柱!奏折堆了一桌,然而楚毓仍是一意孤行,最終他們也只能妥協。 只可惜苦了那些安排來給他們上生理課的講師們,上課根本不知道說什么,有的甚至一張臉從頭紅到尾,也是后來習慣了才好了。 這課剛出來時,震驚的可不只是那些教書的,還有這些讀書的孩子們。 春宮圖這種東西在宮里可是違禁品,他們哪里想過這玩意兒還能被光明正大地擺到課堂上?上課的時候那是激動又新奇還羞怯。 不過此舉倒是有不少好處,楚毓這樣的行為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大家對男歡女愛的態度,讓許多人對它不再是談及唾棄,滿口齷齪污穢。 雖然更多人還是如此,可到底比以前收斂些。 想當初,若是蕭家這樣做,也不會有那些事發生了。 楚景也曾對此事好奇過,他自小便聰明,而聰明人最容易想得多,對事物的好奇心也更重。 他的身份允許他做任何事,只是不知道是為什么,他卻一直并沒有實踐它的心思。 每每有此想法,他總會忍不住想,和別人行房,那到底算是他睡別人,還是別人在睡他? 他自覺天下沒有配得上他的人,或許有,可他并未遇見,和其他配不上他的人做這種事,他會覺得自己做了虧本買賣,他這人,最不喜吃虧。 于是這些年來也就忍了下來。 直到遇到寧缺,他才恍然明白,若是與自己喜愛之人做這種事,根本沒人會去計較什么吃虧不吃虧,只會覺得歡喜。 寧缺處處比不上他,可他卻并沒有他配不上自己的想法,這令楚景心驚奇不已。 他取下寧缺的發冠,讓長發散在床上,寧缺只是紅了臉,并沒有移開看著他的目光。 “要熄燈嗎?”楚景問。 寧缺咬了咬唇,“不要,我想看著你?!?/br> 楚景笑了,“好啊,正好我也不想?!?/br> 二人脫下厚重的冬衣,剩下輕薄的內衫,隱約還能看見那薄衫下朦朧的身體。 楚景附身吻住他,輕聲呢喃道:“咱們這樣,算不算是無媒茍合?” 寧缺不高興了,“這怎么是無媒茍合呢,我給我自己做媒不行嗎?” 楚景被逗笑了,“行!我把自己作聘禮,你就是嫁妝?!?/br> 寧缺笑得很是開心,“那咱們這算是六禮洞房一步到位了吧?” 楚景點頭,忽而逗道:“是啊,你要是覺得快,那咱們再緩緩?!?/br> 寧缺趕緊抱住他的腰身,“都說好了的,反悔怎么行?” 若說剛在一起時寧缺還矜持著,可如今已經幾月過去,少年人的身體受不住喜歡的人在身邊卻不親近。 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與楚景做最親密的事,白天想,晚上更想。 他是如此,楚景又何嘗不是。 二人不再忍耐,很快便親熱起來。 燭火搖晃到了晨光將明時,正是二十五年前楚景剛出生時。 一夜未睡,二人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 而楚毓一早醒來后,便從下人那里聽到了楚景院子里的消息。 楚毓:“……” 這可真是……比他一個現代人還開放。 他也不知道說什么,擺擺沖著下人道:“讓他倆起來后過來敬茶?!?/br> 這兒媳婦是真要認了。 然而剛開葷的二人沒能把握尺度,寧缺在床上躺了幾個時辰,等到晚上才勉強下床,這茶楚毓晚上才喝到。 晚飯時,他出聲問:“什么時候和你爹娘見個面,婚禮酒席怎么辦總要有個章程?!?/br> 二人齊齊一愣。 他倆這模樣,令楚毓有些無語,“你們……該不會沒想過吧?” 二人:“……” 他們還真沒有? “爹,咱們國家現在法律好像不支持男男成婚吧?”難道他爹要為了他修改法律?楚景想。 “法律也沒說兩個男人不能辦婚宴啊,頂多就是你倆戶籍不能在一起,可辦婚宴,告訴別人你們是一對總可以吧?你怎么這么笨?一點兒也不知變通?!背勾驼f楚景笨,說得他心情都好了許多。 楚景:“……” 行吧。 寧缺都沒想過自己還能與楚景光明正大地成親,他可樂壞了,第二天就不顧身體不適跑回了家里,告訴了他爹娘這個好消息。 聽了這個“好消息”的寧父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