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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韞一愣。 多余的話楚毓沒有再說,他只是告訴了他,世間萬物,有舍有得,不是什么事都非要有利益不可。 能夠看著他好好活著,開開心心,想來永樂長公主也就十分滿足了。 至于其他,她也不在乎。 *** 由于幾個孩子都沒成家,過年時還是湊在一起,看著眼前再不似從前那般可愛的孩子,楚毓有些心煩,果然,還是小孩子可愛,長大了就一點兒也不可愛了。 他伸要揉小兒子的腦袋,后者就跟后腦勺長了眼睛似得,連忙雙抱頭,“父皇您又搗亂!” 看看看看,小時候他揉腦袋,他還會乖乖任由他揉,而如今他想揉,卻被稱作在搗亂,一點也不乖! “父皇要是沒事,那就先吃著,其他的我們來弄?!背皩偤玫穆槔睜C放到楚毓面前,示意他不要搞事,無聊了就吃東西。 楚毓:“……” 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是只能悲憤地將事物拿過來吃掉,并試圖讓吃的速度超過他們燙的速度, 然而這總是不可能的。 最后他有些撐著了,楚景還笑瞇瞇地繼續給他遞事物,“父皇請慢用?!?/br> 不孝子! 楚毓憤憤地想。 毫不意外,今晚成功積食到睡不著。 翌日,楚毓以事務繁忙為由,將楚景扣押在了御書房,整個年都是在御書房過的,弄得從那里出來的時候,楚景都是一臉菜色。 楚晏見了都忍不住為他默哀,干什么不好非要惹父皇,不知道父皇那小心眼最喜歡睚眥必報的嗎? 看看他,目前已經無師自通了各種求饒撒嬌的姿勢,堅決秉承能求饒絕不硬拼的原則,這日子才好過許多。 唉,他哥對付他們綽綽有余,對上父皇那也是束無策,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年后的祭祀,楚毓干脆讓楚晏來主持,從對方成了太子后,他一直有意讓他逐漸在各個地方取代自己的位置,祭祀還是頭一遭,畢竟,這歷年來,都是皇帝主持的。 楚晏一聽,當即以為是楚毓要整自己,然而求了一番后對方毫無所動,便知道這是要動真格了。 可楚毓動真格,其他人卻覺得他是在胡鬧。 哪怕太子再好,這祭祀一事,卻一直都是皇帝的活兒! 然而連楚晏請求都不管用,其他人的反對他自然也不會聽。 “諸位請回吧,父皇金口玉言?!背虅竦?。 有人當即輕笑道:“太子殿下好段,想必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得對太子殿下改口了!” 有人認同楚晏,自然也有人不認同,這人自然是天生地位便與楚晏對立之人,說話自然不用像別人那般客氣討好,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滋味。 楚晏看也不看他一眼,全當他不存在,反正,這人也只能打打嘴炮而已,動真格的那是如何也不敢的。 就這樣,楚晏被迫趕鴨子上架,在禮官的指導下,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這次的祭祀。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他祭祀完畢后,天上出現了一道明亮的彩虹,明明沒有先前下過雨。 一些人稱這個為神跡,代表著楚晏被老天爺承認,先前還有的不和諧的聲音,此時便消去了大半。 令人可笑又唏噓。 “父皇,您說,他們怎么就寧愿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不對真實存在的抱有希望呢?” “人都需要信仰?!背够卮鸬?。 “有的人是一件事,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一件物品,虛無的東西更能滿足他們的想象,他們可以想象對方無限強大,這是真實所給予不了的?!?/br> 楚晏沉思片刻,竟覺得這就像話本,假的東西很能想象,可一旦觸及到現實,就難免束束腳。 “以后我就不每天去早朝了,每月兩次的大朝會去一下就行了,其余時間早朝都由你來主持?!背褂秩酉乱粋€雷,險些砸蒙了楚晏。 他當即抱住楚毓的臂,痛心疾首道:“父皇……您不能這樣,你這是剝削!是奴役壓迫!看看您兒子日漸稀疏的頭發,和未老先衰的容顏,您真的忍心嗎?” 楚毓:“……有什么不忍心的?” 楚晏:“……” 不是……您這也太塑料了吧?連掩飾都不用的嗎? 然而,無論他怎么哀求,楚毓就是這般的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當然,為了安撫楚晏的心,楚毓十分高興地寬慰道:“你放心,我會讓太醫們幫你做一些補身體防脫發抗衰老的藥的,畢竟你還這么年輕,父皇哪里舍得見你為此愁苦呢?!?/br> 楚晏:“……”心里不那么相信是怎么回事。 果然,之后楚毓又告訴他,“太醫暫時沒研制出來,但是父皇已經找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br> 他拿出一的頭發出來,把楚晏給嚇了一跳,卻還笑著道:“這是我讓人去做的假發套,有了它,脫發再也不用怕,禿頭也能走天下,喜歡嗎?” 還以為是人頭的楚晏,差點兒沒嚇暈過去。 第197章 最終那個假發套還是被楚韞拿去用了,令楚毓有些后悔把這玩意兒弄出來了,平白讓那小子少禿半年。 此后,楚晏再也不抱怨楚毓對自己的奴役剝削了,不用叮囑,就乖乖開始上班。 而朝臣們看這樣子,也只能默認接受,屁也沒放一個,無論是楚毓還是楚晏,整起人來都令人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