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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容身子一顫! 楚毓自認并未虧待過謝嘉容,可對方一副他欠了她的樣子。就令他十分不爽。 “這天底下,沒有誰能與天同壽,你若是接受不了謝家境況,那就跟著謝奕一塊兒去死好了,他不是你的榮耀嗎?追隨自己的榮耀想必也是你所愿?!?/br> 謝嘉容簡直不敢抬眼看他。 她不怕死,卻不代表她不怕楚毓,不知從何時起,對方就成了她最畏懼的存在,或許是楚晨的事,又或許更早。 “若陛下不愿見到臣妾,便送臣妾去寺廟清修吧?!?/br> 楚毓輕笑了,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一個兩個,都想去宮外去寺廟,怎么,還真當這皇宮是自己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對于楚毓而言,這確實是件小事,沒什么問題,可這后宮就這么些個人,一個王茵去了寺廟祈福,如今謝嘉容也被送去,像什么話? “你若是想死,就安安靜靜的,不要嚇到別人,最好不要讓人發現你的死有問題,若是不想死,那也給朕安安靜靜的,若是再鬧這些幺蛾子,冷宮給你留著?!?/br> 說完,楚毓轉身便要離開。 謝嘉容卻沒能忍住,喊了一聲,“陛下!” 楚毓停下腳步,微微側頭。 謝嘉容顫抖著嘴唇,脖子上的傷令她現在說話十分難受,且聲音很是沙啞。 “我能知道……謝奕是怎么死的嗎?” 楚毓一愣,隨后解釋道:“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 “我不信?!敝x嘉容固執道。 要問她為何不信,她卻又什么也不說,或許也是說不出什么來。 最后楚毓道:“無論你信與不信,朕只有這么一個答案?!?/br> 他走后,謝嘉容的顫抖著伸到了枕頭下面,摸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的不是別的,就是謝奕在西涼的事。以及他日后西涼發生的動亂。 她本是不信的,可想想謝奕的能耐,她竟又覺得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她不敢相信,也無法面對,謝家如今的處境,竟是她一直當做家族希望的人帶來的。 可事實卻不會以她的想法為轉移。 她一時接受不了,謝家亡在了他們這一代,便想不開自盡,卻又被救了回來。 她錯了嗎? 謝奕錯了嗎? 都把謝家后路斷了,這肯定錯了。 可她卻越想越迷茫。 為什么謝奕能做出這種行為? 明明他是謝家家主,責任便是將謝家再次帶入輝煌不是嗎? 同樣的事,她為何做不到? 被洗腦這么多年,這位謝家舔狗在謝家沒了后,腦子終于撕開了一條縫。 然而陽光何時才能照進來,卻誰也不知道。 *** 西涼解決了,而涼州城的瘟疫也被解決得差不多了,城門解封指日可待。 而解封,也代表著有人能離開了。 “你真的要走嗎?”池清問了一句。 鑒于對方的性子,楚如珍已經不打算和他說話了。 然而哪怕她不接話,對方也能自顧自一直說下去。 “兩個笨蛋!” 楚如珍忍不住了,沖他揮舞著拳頭道:“你說什么?” 池清表示自己不畏強權,堅持道:“兩個笨蛋!” 楚如珍冷笑一聲,從袖子里掏出致命殺器——一塊銀元寶! 池清當即雙眼一亮!頓時伸想要拿! 然而忽然有一只放在了那銀元寶上面。 池清立馬識時務地認慫,“兩個聰明蛋?!?/br> 楚如珍勉強將收了回去。 “我看你們又不是都沒意思為什么不說?”池清看在銀元寶的份兒上,決定暫時擔任一下媒婆這個職業。 楚如珍無奈又惱怒,“都讓你別說了,他曾是我老師!” 池清:“曾?” 楚如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br> 池清:“那你對你爹可真孝順?!?/br> 楚如珍:“……” 驟然臉紅,因為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對她爹好過什么?可她爹要啥有啥,她除了當個啃老族還能做什么? 池清繼續道:“看你爹一個人孤單,給他找了個兄弟?!?/br> 楚如珍:“……” 你閉嘴能死??? 正想說這話,卻無意瞥見了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池清身后的人。 偏生對方還在繼續說:“我覺得你們挺有意思的,都在心里藏著掖著什么也不說,哪有我們神醫谷里快活?喜歡誰了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多簡單?!?/br> “閉嘴!”楚如珍低聲道。 池清還未發現異樣,卻聽到身后一道聲音,“哦?江湖兒女都是這般不拘小節的嗎?” 饒是池清,被發現背后說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而且他知道楚如珍在意這位,怕失去金主的他當即道:“沒有沒有,江湖兒女沒規矩,不如大戶人家出來的端莊正經?!?/br> 說完,便不打擾他們,主動離開。 這里就剩下楚如珍二人。 柯襄主動開口詢問:“殿下何時回京?” 楚如珍想了想道:“等開城門后?!?/br> 竟是走得這般急,楚如珍想了想,隨后反正過來道:“別誤會,我只是想今早將表弟的藥給他送回去?!?/br> 不是迫不及待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