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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只是表面。 聞言,北陵帝隨意道:“打吧打吧,讓太醫準備著,不要死人就行?!?/br> 宮人正要出去,北陵帝又叫住他說了一句,“對了,打完告訴齊瑯,輸了今晚就不用吃飯了?!?/br> 比起那幾個小賤種,他當然更偏向于這個便宜兒子。 希望齊瑯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果然,齊瑯并沒有令他失望,最終那個梁王世子是被抬著回去的,而他不過是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小傷罷了。 可即便如此,他回到自己宮里的時候還是被母親著急了好一陣,翻來覆去檢查了幾遍,確認真的只是小傷后這才松了口氣。 “母親,您放心吧,他們打不過我?!?/br> 說話的時候齊瑯眼睛還在發亮,顯然是對于自己能耐的得意。 可明珠卻笑不出來。 這段時間她早就看明白了,這位陛下雖收留了他們母子,卻并沒有多少好感,甚至用意也不純。 雖說明珠猜不出來,可北陵帝那毫不掩飾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齊瑯卻對他十分敬愛,無論什么,都拼命做到最好,希望義父能多看他幾眼。 每每看到這一幕,明珠心都不知道是何滋味,但絕對不好受。 或許當初她就不該生下他,又或者她當初就不該活下來。 如今一切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就不在她的掌握之了。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也只能希望北陵帝能看在齊瑯這樣敬重他的份兒上,給他一個好點的結局吧。 *** 楚如珍如今被困在宮輕易不允許外出,很多時候閑得無聊,閑暇之余,就招貓逗狗、鉆山爬樹,倒也樂得自在。 不過這一切都要躲著其他人,包括楚如玉,否則被?;鄞箝L公主知道了,她絕對要頂一天的碗。 想想那畫面,楚如珍就躲得更嚴實了。 不想,也有兩個宮女躲這兒偷閑,還說著悄悄話。 “我今兒瞧見裴尚書了,那一表人才,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年近而立?!?/br> “還有柯侍郎,那天看他們走在一塊兒,好和諧,傳聞他們關系特別好,是不是真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外面還賣有不少他們倆的話本呢,而且他們經常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估計有點門頭?!?/br> “也對,我聽說朝廷有不少官員私底下都有那什么……而且這兩位都沒成親,說不定就是真的!” 底下兩人說得興奮,樹上的楚如珍一臉黑線,她怎么就不知道這件事? 說起來,裴瑾瑜也教過她,也算老師,這么聽那兩人的閑話是不是不太好??? 這么想著,在兩個小宮女走后,楚如珍也就下來,打算悄悄回去了。 然而走到一半,便見到前面出現了兩人,赫然便是方才聽過八卦的兩位。 于是因為剛剛聽了這兩人的八卦,還有些尷尬,楚如珍悄悄藏起來了。 裴瑾瑜之前去邊境找了許久。也沒有得到什么結果,只得知那個村子已經沒了,但至于是怎么沒的,也根本沒人知道。 后來他按時間查了一下,看到了一條上報的功績記錄,說是剿滅了一群敵國jian細,上報稟功。 而那地點和人數,都與那個村子無比契合,且時間就在他走后不久。 若是還感覺不出其有問題,裴瑾瑜也白做這么多年的官了。 然而知道又能如何? 那上報稟功的人早在王家覆滅后被清算時給處置了,他就是想挽回或者想報復什么,都找不到對象。 思及此,裴瑾瑜心難免有些憋屈。 “那你還要繼續找嗎?”柯襄問。 裴瑾瑜想了想,最終道:“算了吧?!?/br> 是他主動離開,又主動放棄,無論如何,實在無顏再擺什么父親的身份。 王家已經沒了,他們或許死了,或許活著,若是活著,應當也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既然沒來找他,或許就是想了斷一切,各自安好。 如此,柯襄便沒再多說什么。 “我想外放?!迸徼さ?。 柯襄一愣,用目光詢問原因。 裴瑾瑜笑了笑道:“從去了邊境一趟后,發現其實許多地方,都有著我們看不到的困難,盛京太過繁華,反而會容易迷惑人的眼睛?!?/br> 地方官和京官,可根本不是一個意義。 地方上哪怕是四品知府,或許還不如一個品翰林,見到對方都得畢恭畢敬。 柯襄還以為裴瑾瑜不是會想離開權力心的人。 “我先前就在想,當初拼命想做官是為了什么呢?” 柯襄也想了想,發現自己是被裴瑾瑜帶著,而他自己有沒有什么非要不可的選擇,所以才跟著一起。 至于裴瑾瑜…… “報仇?” “是啊,可仇我很早就報了,之后呢?似乎就是為了做官而做官,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br> 裴瑾瑜看著虛空,不知在想什么。 “從前我不愿和謝奕走得太近,可后來我卻發現,他真的是個值得敬佩和學習的人,至少他有目標,并且一直為了目標而堅定地努力著,比許多渾渾噩噩地干活的人清醒許多?!?/br> 柯襄沉默,并沒有說什么,可這樣的沉默便已經是認同了。 最后,他笑了笑,“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目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