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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謝……” 吳遠走后,二人回到客棧,柯襄的面色就不那么好了,“瑾瑜,你今日行事太過莽撞,那里可不是你的私塾,你想說什么便說什么,若是觸怒了那些人,他們不管你想說什么,直接處置了你呢?” “有陛下在,他們不敢?!迸徼ぎ斎皇怯^察過形勢才做出的選擇,在此之前,其實他有許多全身而退的方法。 “總不能浪費我一張推薦信吧,那可是我的‘賣身錢’?!迸徼ぢ詭С爸S笑道。 裴瑾瑜原來與那寫推薦信的知府之女有過婚約,然而從他出事后,知府就迫不及待來退婚,為此還不惜浪費一個推薦名額。 柯襄愣了一瞬,隨后認真地看著裴瑾瑜道:“他們以后會后悔的?!?/br>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那些欺辱過裴瑾瑜的人將來會后悔自己曾經為何沒置他于死地,裴瑾瑜若是得勢,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他的存在便是在啪啪打他們的臉。 裴瑾瑜的嘲諷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后又恢復成平時一臉淡定的模樣,“他們自然會后悔,可那與我沒有關系,不過一群不需要再面對的舊人罷了?!?/br> “所以,你現在應該考慮考慮,以后幾天我們的花費如何來了?!笨孪宓?。 對其他事淡定自若的裴瑾瑜聞言一臉驚愕,“咱們又沒銀子了?” “咱們之前掙的,都進了吳遠的包袱里?!笨孪鍙膽牙锩鲆粔K大約二兩的小碎銀,“這,就是咱們僅存的口糧了?!?/br> 面對群臣都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裴小郎君,難倒在了這人間俗物上。 *** “查到了嗎?”楚毓問夜影。 “回陛下,那二人去年與陛下相遇實屬偶然,酒樓老板說,那二人確實在他那兒做了一個月,后來便走了?!?/br> “而那一個月里,二人所接觸之人多世家勛貴,朝廷命官,并無刻意傾向?!?/br> 楚毓轉了轉里的扳指,他也覺得沒有問題,畢竟,他當初出宮,可是一時興起,絕對不會有宮外之人提前預知并且埋伏,當然,像世家那就有可能,可資料顯示,這兩人就是來了盛京無依無靠的外地人。 然而…… 太巧合了。 是的,太巧合了。 他想要一個契,契就自動送上門了? 這讓他很難不認為這是人為。 然后夜影又說了吳遠的事,并且說城門口已經有人看見一個形似吳遠的人出城離開了。 這讓楚毓心幾乎斷定了這是人為,并且是專門針對他的。 有人看出了他的想法? 裴瑾瑜? 他怎么看出來的? 這盛京才多少動靜,那人又能聽到多少,就能推測出這么多? 并且還針對他送上一份大禮? 即便這禮是投誠,楚毓也心生警惕。 楚毓并非歷史黨,對于所謂歷史,他也不過是知道一些耳熟能詳的大概,至于細節,那就一知半解了,至少,從他的有限知識里,并沒有一個叫裴瑾瑜的知名歷史人物。 倒是這個柯襄…… 他大概知道一點。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二人此前應當是在選擇投靠對象,不知為何這個投靠對象成了他,且隱約得知了他的想法,便制造了這樣一幕當做投誠。 楚毓想了一會兒便不想了,無論他們是有真才實學還是紙上談兵,都是日后要考慮的事,目前他的任務是要人趕緊趕制一份內容齊全的試卷出來。 為此,他找來了荊管彤與幾個瓊林院的官員。 前者博聞強識,后者有出題經驗。 然后就是他說意思,荊管彤說先例事件或者獻,瓊林院的人完善題目。 到最后,他們都不得不對這荊管彤刮目相看,古籍原信拈來,隨便什么類型也能應對如流,引得瓊林院有人甚至見獵心喜,想要人,卻在看了楚毓后退縮了。 誰也不敢和陛下搶人。 最后只能恭維一句,“陛下慧眼識人?!?/br> 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現場來了幾百人,眾人卻沒再看到前幾日的吳遠,只當他事跡敗露后暗逃跑了,便無人再管,他們今日有自己的事,哪有功夫關心其他。 倒是有官員覺得自己被騙惱羞成怒,想要抓人,卻被楚毓輕飄飄擋了,“算了,不必再管那些無關緊要之人?!?/br> 于是官員們把那給吳遠推薦信的知府記住了,之后針對得那知府連降兩級,可憐知府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才落得這個下場。 試卷發下去,眾人紛紛冥思苦想。 一些本身沒什么學識,甚至不認識幾個字的,只是徒有名聲的人看著試卷無從下。 他們心慌不已,心隱隱感覺到,朝廷這是要改革官制了,日后名聲這種東西,說不定就沒什么用了! 他們辛辛苦苦刷了這么久的名聲,就是為了進入仕途,可就在這時候,朝廷突然說,我們不要有名聲的了,我們要有學識的。 這讓他們怎么辦? 有的今天沒有來了,有幾個承受力低的,甚至當場暈厥,還有吐血的。 楚毓冷眼看著,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站在高處,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然而,這都是必要的,不可更改。 王則虞也參加了這次選官,本來按照之前的規定,他能很輕易便選上,事實也確實如此,他的名字在那五十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