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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紛紛一籌莫展。 他們逐漸也從中品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仿佛回到了曾經的貪污案。 一件貪污案, 就被楚毓搞出了一個令眾臣心神不寧的《千古》, 若是這次再來一次, 也不知道究竟還有什么事等著他們。 他們真的老了,一把老骨頭, 經不起折騰。 之前已經有幾個人已經畏縮地辭官了,有些人如今也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沒走?若是日后上朝都這樣忐忑不安,心緒不寧,他們這把老骨頭還能被折騰多久? 寂靜的空間更加考驗人心和性情,一些沉不住氣的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 他們似乎想迫切地做出一些改變,打破這一殿的寂靜。 卻不想,首先走出這一步的,卻不是他們,而是那大殿之上并不起眼的王伴伴。 只見他俯身上前,諂媚地低頭提醒道:“陛下,已經辰時了?!?/br> 楚毓這才仿佛剛剛被驚醒一般,驚訝道:“嗯?怎么已經這么久了嗎?” “諸位郎君們想必也應當等急了?!蓖醢榘樵谒呅÷曊f。 可這聲音再小, 在這空曠安靜的大殿內,也清楚地傳入了殿內每個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精神了一些。 紛紛等著那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可偏偏楚毓就是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放下裝模作樣看了半天的奏折,唉聲嘆氣道:“愛卿們,朕前些日子夢見太祖皇帝了,太祖皇帝啊,罵了朕一通?!?/br> 群臣們紛紛面面相覷,總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不少人已經記起來了,這和上次因為宮妃降等一事在朝堂上的風波一般,不過那回被夢見是先帝,這回直接就成了太祖皇帝了?! 這幫手是一個比一個強??! “諸位愛卿,想不想知道,太祖皇帝究竟罵了朕什么?”楚毓緩緩問道。 群臣:“……” 你他娘的都這么問了,他們還敢說不想知道嗎! “朕就知道,愛卿們想知道,好吧,朕也就不賣關子了?!?/br> “太祖皇帝他……罵朕是個蠢貨!” “蠢貨”二字擲地有聲,不知為何,群臣們總覺得這兩個字是砸在他們自己身上的。 已經有人不想聽楚毓繼續扯下去了,于是自作聰明開口道:“陛下英明神武,夢中之事,當不得真,這世上不是還有‘夢境是反的’這一說嗎?” 楚毓面露傷心道:“朕,又何嘗不希望它是反的?誰會愿意被罵蠢貨嗎?但是這個夢啊,實在是太真實了!” 群臣:“……” “太祖皇帝罵朕是蠢貨,還對朕說,朝堂上的許多官員,其實都有自己的私心,比如劉御史,太祖皇帝是這么說的,‘這個姓劉的御史他表面看著怕你,實際上背地里罵你罵得一點也不少’?!?/br> 劉御史當即跪倒匍匐在地! “還說‘那個姓崔的明明已經查到行刺之事的頭緒,還左右逢源使勁兒推脫’?!?/br> 崔尚書跪倒:“陛、陛下……絕無此事!” 楚毓理都不理他,繼續說:“又說‘蕭家從朕那會兒就是這么丑陋難堪,怎么過了這么多年一點兒也沒變啊’?!?/br> 蕭相面色驚疑不定,心中的慌亂已經難以掩飾了。 “‘那個姓于的上次去酒樓還花千金包場,朕讓你給他們發那么多俸祿了’……” “‘那個姓趙的養個外室,養就養了吧,還偏偏養的是個他國jian細’……” “‘那個姓孫的院子里收了無數嬌妻美妾,實際上啊,那人是個龍陽,還喜歡……’算了不說了,免得給人留下心理陰影?!?/br> …… 沒用一會兒,這大殿之上就紛紛跪倒了一大片。 眾人或多或少都被揭了短,有的是不輕不重私德有礙,而有的……比如那位養個外室卻是jian細的,就等著被革職查辦吧。 楚毓說完口干舌燥,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了起來,底下無論是站著的還是跪著的人,卻皆是心中惶恐不安。 他們以為楚毓并沒有抓到他們什么把柄,所以才敢暗中搞小動作試探。 可今日聽聽楚毓說的話,他哪里是沒抓到把柄,分明是抓到的太多了,不過是因為各種原因沒放出來。 把柄之所以被稱之為把柄,是因為只有抓在手里才有用,如果全放出去,除了能逞一時之快,收拾了那些人外,還有其他眾多的爛攤子等著楚毓去收拾。 他目前沒人也沒精力去處理那些事,所以干脆以這些把柄做威脅。 秋后算賬和此時算賬,選哪個應該很容易吧? “諸位愛卿,本來朕是不信的,可是太祖皇帝說得這么詳細,朕也記得這么清楚,你們說說,這些話能信嗎?”楚毓施施然問道。 全場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便聽見一道年輕的男聲輕飄飄道:“陛下若想知道可不可信,直接下旨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眾人小心看去,頓時咬碎一口牙,姓謝的,你他娘的幸災樂禍什么呢?! 楚毓哪里不知他這是挑撥離間,于是為難道:“也不是不行,可是朕總覺得,這似乎顯得朕很不信任愛卿們,諸位愛卿,你們說,朕應該相信你們嗎?” “陛下明鑒!臣等絕無二心!”見楚毓遞臺階,他們趕忙就順著梯子下了,要是再被姓謝的捅一刀,他們能不能逃過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