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所以,就這樣好了,讓一切停留在它該在的時候,不會有人玷污了它,我與你也不可以?!?/br> 他每說一句,魏琪華便越是心痛一分。 可是之前埋藏在心里的無數怨氣,也確確實實在逐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無限的絕望。 因為她知道,他和她之間,確實回不到從前,也不會再有以后了。 她閉了閉眼,將含在眼的淚水盡數逼出…… 良久,似乎有一生那么長,刻骨銘心時,一刻便是一生。 終于,她低下頭不去再看他,認認真真、誠心誠意地跪了下來,“臣妾……明白了,多謝陛下解惑!” “待到朝陽宮準備完畢,只需陛下傳令一聲,臣妾便將如珍送來?!?/br> 楚毓心一震,他忙轉過身去,這才沒讓人看見他眼角落下的那滴淚,他很清楚,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并非出自他的內心。 “退下吧?!?/br> “臣妾……告退?!?/br> 臨走到門口,楚毓聽到了那人傳來的聲音。 “愿陛下萬事順心、永壽安康……” 楚毓低聲回了一句,“你也一樣?!?/br> 言畢,楚毓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昏迷前那一刻的念頭是,這特么的,該不會是原主在搞鬼吧?! “陛下?” “陛下!” “傳御醫!” 作者有話要說:楚毓(原主):“竟敢惹我老婆傷心!” 楚毓(屠刀霍霍):“怎么?想打架?” 楚毓(原主):“打、打不過……” 魏琪華:“老公別怕,看我怎么收拾他!” 楚毓:“……這不公平,不帶夫妻聯動的!” 魏琪華:“哼,我說有就有?!?/br> 魏琪華:“是的,我今天也不會下線呢?!?/br> 第16章 翌日早朝 百官早早等在殿內,或交談或觀察,片刻后,兩道身影踏入殿。 眾人抬眼望去,便看見走在前面的是謝相,而落后他一步的,則是因為貪污案一事被下旨配合調查的謝奕。 謝相自顧自走到最前面,而謝奕,則是目不斜視地走到了屬于他的位置上。 這兩天謝家被人看了不少笑話,哦不,應該是謝奕被人看了不少笑話。 對于不知情百姓們來說,其實也不過是那么點風月逸事,算不上丑聞,只是聽著不那么好聽罷了。 可對于朝堂上這些個知道內情的官員們來說,謝奕這臉可丟大了。 作為謝家名正言順的第一繼承人,從頭到尾都被一個女人給耍著玩兒,能不丟人嗎? 因而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隱晦的嘲弄。 謝奕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看,他當然知道許多人正等著繼續看他的笑話,若是他在意了,才是真正如了他們意。 只有一個人內心足夠強大,才能無視路途風雨。 他或許還得感謝荊管彤,若非是她,他還不能看得這么開。 在經歷過被一個自己看不上的女人耍得團團轉后,還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承受的呢? 群臣等著,劉御史也是要上報貪污案的結果,他們都以為今日早朝怕是要午后才能結束了。 然而左等右等,卻沒能等來楚毓,倒是等來了一位傳信的太監。 “諸位郎君久等了,陛下身體不適,今日無法上朝,還請諸位回吧!” 眾臣面面相覷,還是王相主動問:“敢問公公,陛下身體有何恙?” 那太監苦笑著簡單解釋了兩句,“回相爺,昨日陛下忽然暈倒,已經請御醫看過,卻沒發現有何問題,您問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聞言,群臣心忍不住犯了嘀咕,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陛下又在裝病。 可看著這早朝確實不會上了,眾人便也紛紛離開。 只是離開后,謝相又去了陳家一趟,與陳相之間交談了什么無人知曉。 王裕走到謝奕身邊,笑著調侃道:“前日博還以為子俊你心悅那女子,如今卻是聽說那女子入了陛下青眼,已經入主宮,這才發現,原來謝兄與那女子確實無私情,倒是我小看了謝兄的仁慈之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br> 謝奕回道:“王兄知道便好,日后莫要再提起,以免惹陛下不悅?!?/br> 言畢,他就大步出了宮門,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王裕收回笑容,“這個謝奕,臉皮倒是變厚了?!?/br> 唉,沒能看到他的笑話,還真是可惜呢。 楚毓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等到他醒來時,王伴伴幾乎喜極而泣了! “陛下!您終于醒了!”天知道,要是楚毓再不醒,他都要去給楚毓陪葬了。 這聲驚喜絕對是楚毓從見到他到現在,聽過的最情真意切的一句。 “此時何時?朕……睡了多久?”楚毓試圖從床上起來,王伴伴正要去幫忙,卻見楚毓已經下床了,那利落的動作,完全不像是個昏迷了一天的人。 說來也奇怪,睡醒以后,楚毓總覺得自己渾身都輕松了不少,心里也是前所未有開闊敞亮。 他隱約覺得,這應當是原主殘留在他體內的執念散了,日后這具身體,便徹底是他的了。 唉,早知道原主的執念就是見魏琪華一面并且和對方說清楚,他早就做了,哪里還有這段時間的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