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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只要去了天泄之前的時空,將陰主帶走就會沒事。 但這是不可能的。過去是受規則保護的,規則說這件事情是這么發生,就只能這么發生。若是有特殊力量的人想要改變,必然會受到懲戒。 受到懲戒,也無法改變。 但熾木不信邪,他時常游走在時空之中,妄圖尋找一個合適的節點,在不影響原來走向的情況下帶走鬼界之主。 每一次他都會用右手。那里已經沒有實體了,時空之門斬斷的是他的力量。即便是這樣,也如同真的被斬斷手臂一樣。他的右臂在數百年間究竟斷了多少次,沒有人真的知曉。 他其實不太理解玉藻前的示好。 但他接受了。 他知道那個人喜歡養寵物,但是挑剔的很。這只已經身在六界之外的九尾狐妖,是他引誘多年也沒能鉆入籠中的大妖。 也是造就他的始作俑者。玉藻前的力量用來治愈他的身體,是最好的良藥。 大概還是念著舊情的,玉藻前對鬼界的事情很上心,比他這莫名成為鬼界主人之一的鬼王都要上心。 于是他對他也親近了些許。也更有時間去尋找帶回那個人的方法。他對那人的敏感程度,早就超過了所有人。 所以,即便細微到沒有,他還是發現戮十三撿的那個酒葫蘆是用他的法力做的。 ——如果他真的死了,這個葫蘆早就該消散了。 他沒死。 真的沒死。 他很慶幸,自己堅持了數不清年月的信仰并沒有崩塌。無論用什么方式,他都要找到他。 但他沒有告訴玉藻前。 第229章 多虧我當年人傻天賦高 風雨欲來之前,謝三被玄暉堵在了欖風樓。 若非秦煜發現了異樣,整個六界都要被他騙過去了。什么體系出問題,根本就是他自己動的手腳。 “作為一界之主,你做得很好?!?/br> 玄暉本來緊張了一番,卻不想謝君賢困的睜不開眼,歪在榻上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淚都流出來了。也就沒那個閑心來攆他了。 謝三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混混沌沌的說:“嗯?!?/br> 一點都不謙虛。 還有點暗暗自得。 八成意思是:你看就你這點水平能教出我這么個徒弟,多虧我天賦高。 嗯……多虧我當年人傻天賦高。 玄暉在心里補充了這些之后,繼續問:“那你為何要與他們為伍?” 謝三還是只有一個字:“累?!?/br> 他孤獨。孤獨久了,便是累。 “與此又有何關?” 玄暉不懂他。這世上沒人懂他。 謝三也不想有人能懂他。 他直了直身子,勉強掙開雙眼,說:“咱倆都沒師徒關系了,你說你管這么多閑事干啥?” 玄暉:“……”我與我徒弟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謝三繼續說:“你看看人家隔壁,潮涯與晏卿歌還沒脫離關系呢,你看到潮涯管他了嗎?” 還真沒。 謝三碎碎念的說:“都怪你,讓我平白矮了他們幾輩!” “……” 玄暉:我千不該萬不該,當年在海邊拐騙了一個小孩兒…… 那天二人最后的話題是:謝三所作所為,會不會禍患蒼生。 蒼生? 謝三說,他自不會站在自己臣民的對立面。 玄暉不懂他。也就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卻是信任他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任他。 謝君賢的名聲開始摻雜其他物質。很快,他的國家分裂了。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謝三以此為由,頒發了一道罪己之召,自己把自己踢下了皇位。 繼任者選的誰呢?哦,隨便選的,聽說叫黃得明。 然后謝三就失蹤了。 而那時,正是相柳發起進攻的始端。他以前陳換回的大妖重生為號,率魔族眾部,共在三處,對這個世界進行了報復。 他如同災禍,為所有人帶來厄運。 他就是災禍! 謝三的退場為戰局產生了某種影響,對相柳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三個人目的不同,卻都要天下大亂。 然而很快又有新的人選加入,使這場空前絕后的六界暴亂始終保持了三角關系。 妖界,荒川之境。 “放肆!” 秦煜立在威嚴的高臺之上,殺伐森冷的寒氣以他為中心,迅速的席卷了整片宮殿。 “不……不是的……” 上古大妖與妖帝之間的關系原本不會差玉藻前和鬼王之間的關系很多,本沒有臣屬。 可能這也是相柳被推翻的原因之一。 但是,秦煜卻利用某種方式,使之成為了自己的附屬品,令他們絕對服從。 本來這是絕無可能改變的,縱使這些大妖心中不甘,卻只能屈服。 而今日不知為何,五只大妖不分時間地點的被他的法陣縛住了! 爾敢叛逆! 有只大妖的身體已經被法陣縛的扭曲,痛苦卻并沒有讓他體內的反抗情緒安定,他哀求的看著秦煜:“是血脈壓制!” 在妖界,血脈和力量足以令弱小臣服。 力量,誰不渴望。 可若是力量與血脈相碰,血脈往往會占據上風。沒有好的血脈,變強的可能性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