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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裴劫看了他一眼,問道:“他的心性真的可以?” 陽烏釋應了一聲。 裴劫:“請前輩替我照看一下師弟?!彼仂献叱隽吮?。 “裴九……”秦煜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問道“你沒事吧?” 裴劫說:“我沒事,只是與佛法相馳?!?/br> 他是仙魔同體,體內沉積著兩種法力。自從醒過來至今,這兩種法力便沒有穩定過。近日吸收了戮十三和秦煜身上的不少魔氣,已經使得其占據了上風。 如今在佛法陣中,本該是被驅除的一種。剛剛他是一邊與陣法抗衡,一邊又要保持陣法平衡。兩股相斗,還是他自己損傷。 “那該怎么辦?” 裴劫問他:“你可不可以替我去維持封魔之???” —— “怎么了?”他暈了頭了。 裴劫的目光略有躲閃,即便是神思混沌的秦煜也可以明確的感覺到。他說:“可以了,你進去吧?!?/br> “?” “你現在有我全部的力量,可以做任何我可以做的事情?!彪m然時間很短暫,但應該夠了。 秦煜看著他,立在原地沒動。 他任由裴劫抱住自己,在耳畔說:“拜托了?!?/br> 那是一個從屬關系的烙印。被標記的人一生附庸,卻也可以得到些好處——短暫的擁有主人的力量,最多到全部。秦煜甚至可以在這種時刻跑去魔界吹奏‘御魔令’而不受絲毫不利影響。 當然,決定權是在主人手中的。他同意,附庸者才可以使用力量;他不愿,附庸會立刻失去所有。 如同一只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 果真沒再出過意外。 半途因為痛苦,戮十三掙扎過幾次,被裴劫以琴音安撫住了。整整一日,終于結束了。 裴劫將封魔印收至手中,對陽烏釋俯身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前輩了?!?/br> 第149章 魅 陽烏釋回以佛禮:“施主言重?!彼钢琅f置于戮十三頭上的佛珠道“此珠便留于這位施主了。日后若加以限制,時時教引,當不會再被魔性奪了心智?!?/br> 戮十三是魔性天成,治不好的。 “是,晚輩一定多加管教?!?/br> 陽烏釋出去了,將冰室留于他們。確定戮十三只是暫時昏睡,裴劫放下心來。這時,他才看向秦煜。 秦煜坐在一邊,斂著眸子,不發一言。他是有些失落的。 裴劫收回那些力量,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第一次使用,他的身體并不適應?!靶菹⒁粫??!?/br> 秦煜抓著他的衣服低低的應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 只是冰室太小了,唯一的冰床也被戮十三占了。于是裴劫又打開飛行法器,置于冰屋之旁,將秦煜安放進去。 放好了他,裴劫也將戮十三挪了過來。用法力護住后,法器之中的溫度其實是高于冰屋的。如此也不必占用陽烏釋的地方。 陽烏釋在鑿冰。 “前輩在做什么?” “打水,煮些茶?!?/br> “我幫您吧?!?/br> “不必,我想你應該是不太習慣的?!?/br> 陽烏釋徒手鑿冰。裴劫不只不習慣,而且沒做過。 “前輩多次相助,晚輩也只是想略盡綿力?!?/br> 陽烏釋笑笑:“我與太陰是老交情啦,既是他讓你們來找我幫忙,我自當盡力?!?/br> 裴劫問:“前輩與師祖交情日久,可也知道我父親嗎?” 從前,父與母于他而言更像是個符號。他從未有過去了解的念頭。飛升之劫,不知為何就喚醒了他最久遠的記憶。那時的父與母并不僅僅是個簡單的符號,而是鮮活有血的。 陽烏釋緩緩道:“碧華玄度,碧海予安?!?/br> 裴劫問:“可有說法?” 陽烏釋便解釋道:“是句贊言。說的是太陰與潮涯的兩位弟子?!?/br> 碧華自然是碧華宮,流云惑月宮的前身。碧海便是碧海潮生閣了。 “想必你也知道,太陰是恰巧遇見了裴玄度,欲收為徒,才慢慢開啟了仙門之盛。而潮涯則是修行遇阻才開山立派,座下共七十二位弟子?!?/br> “嗯,仙界常識?!?/br> “這兩名弟子稟賦天成,品性上佳,美譽佳謠。是當時仙界最受矚目的兩顆新星。當時有言,假以時日這二位定會替代太陰與潮涯,成為仙界立于云端之上的燈塔?!?/br> “可家父……” “仙界之殤?!?/br> …… 息水湖畔 一個骸骨附面身著黑袍的人影立在岸邊,揚一揚手,黑色的魔氣溢散開來,袖擺上的眼珠子轉了轉,定在某個地方。 “君上?!?/br> 竟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幻紫色的東西,翩躚著透明的翅膀,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真的救出去了?” “嗯?!?/br> “那些鎖鏈呢?沒有追出來?” “沒有?!?/br> “他用了什么方法?” “……” “我不敢靠的太近,他好像能察覺到我?!?/br> “你放他進入過魑魅嶺?” “沒有,當時我不在,他進不去的?!?/br> “……” “君上,他好像知道的挺多的?!?/br> “要不要我去除掉他?” “不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