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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個階位的原本已經辟谷了,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睡覺。 但高強度勞累這么久,也是會累的。睡覺自然是最好的恢復方法。 然而,沒等他摸著自己院子的大門,一個白衣飄飄的小師弟就跑過來了:“九師兄,二師兄過來找你好幾次了?!?/br> 二師兄也就是黎煋。 “嗯,我這就過去?!?/br> 小師弟恭敬地揖了揖手,告退了。 裴劫心無波瀾的打開院門,換了身衣才飛往流云峰。 流云峰并不是流云惑月宮的主峰,高度僅是惑月峰的三分之二。宮上的府邸設在惑月峰,而師祖境界已高,又不喜打擾,便將居所定在了這個離主峰有些距離的偏僻山峰。 不過為表恭敬,還是用了流云命名。 比起惑月峰,流云峰的氣氛也有不同,雖是一貫的嚴謹,但不同于惑月峰私底下的打打鬧鬧,流云峰是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的都在用生命詮釋:我們很正經。 日常交談都是低聲細語,絕對不存在大吵大鬧的行徑。 裴劫落在了山門前。一來表示恭敬,再者此處往上布了結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意出入的。 山門前的師弟揖揖手,跑進去報信了,他便安靜的等著。 那師弟腿腳也快,片刻不到黎煋便來了。 裴劫揖手:“二師兄?!?/br> 黎煋向來穩重,所以才被派來伺候師祖,他也不客套:“九師弟,好久不見,我們邊走邊說?!?/br> 原來,幾百年不收徒弟的師祖近日收了第十六個弟子。 可讓人訝然的是,這十六弟子是個十幾歲的普通少年,身上無一絲靈力。 裴劫心中疑惑:“此事與我何干?” 黎煋耐心解釋:“師祖是想讓你過來照顧他?!?/br> 抿住唇,他沒有言語。 黎煋又道:“你來的巧,明日是小師叔正式拜入師門的日子,眾位師叔剛剛聚齊?!?/br> 正式拜師這種事情,向來十分莊重。 如他們師兄弟,都是當著眾位師叔以及全宮弟子的面在惑月峰的應天廣場進行的。 不過師祖飛升百年,眾位師叔也大都有自己的事情,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宮里了。連他們拜師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到齊。 今日竟然都回來了,可見月仙對這個弟子的重視程度。 正殿兩列,每列七人,以玄暉道尊為首,剛好十四人。 裴劫和黎煋見了禮,便被師尊大大招過去了。 “師尊?!?/br> 師尊大大微微揚首:“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個時辰之前?!?/br> 師尊大大又往后側了側身子:“都挺好的吧?” “都無礙?!?/br> 于是他說:“一會兒讓黎煋帶你去見見你師祖和那位小師叔,我跟你諸位師叔再聊聊?!?/br> 他們師兄弟太久不見,如今自然要多說些話。 裴劫應了,跟著黎煋去見”小師叔“了。 黎煋知道他的性情,他不說話,他便主動與他說話。 “師祖的意思是讓你以后住在這里了,你若不愿也可以不答應?!?/br> 裴劫淡淡道:“無礙,師兄多慮了?!?/br> 是真的無礙,于他而言去哪里都一樣,去哪里也很方便。 “只是這樣一來就沒辦法陪十三捉妖了,他該會不高興了?!?/br> 說著自己便笑了。 大家都拿他當個孩子,誰讓他們這位師弟年紀小呢? 裴劫微彎了唇角:“沒事?!?/br> 黎煋:“哦,是嗎?怕是免不了要耍耍性子哭一場吧?!?/br> 他唇角那細微的弧度還保持著:“那可真是慣壞了?!?/br> 黎煋就又笑了:“師弟,這你可不能怪別人,說說,都是誰慣的?” 裴劫沒說話。 …… 小師叔如今的住處還在月仙府邸,那是整個流云峰最氣派輝煌的地方。 只是,過于冷清了。 像他月宮上的住所,清冷、雅致,少有人。 “小師叔的住處已經在收拾了,到時候你就住在那里吧?” “嗯?!?/br> 直到到了地方,裴劫才明白為什么要他照顧這位“小師叔”。 —— 秦煜隨鄉親們輾轉多地,那些人不是投靠親戚,便是流浪各地,吃了不少苦頭。 但總好過在張府當雜役的時候。尤其是想到裴劫,想到自己有了新名字,即便在街邊乞討也毫無怨言。 于是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日頭,一位長發灰染,一看便是不凡的冷面青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問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秦煜先是驚心,想到自己一無所有,倒是不怕他有所圖。 在他猶豫的片刻,他又說:“去流云峰,做我的弟子?!?/br> 秦煜不知流云峰,但知流云宮。 眼下之人又身姿不凡,定是流云宮里有身份的人。便答應了。 來到流云峰上,與那個被指派過來照顧自己的弟子簡易交談一番才知道,要收自己當弟子的人,是他們的師祖,流云宮宮上的師尊,也就是裴劫的師祖。 整個流云惑月宮最最厲害的人要收他做弟子,聽起來是那么玄幻,一點兒都不真實。 黎煋與他相處幾日后在師祖的提問下,誠實的回答了:“小師叔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發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