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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好了很多。 弋染震驚的看著蹲下身去的秦煜,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說:“十三不哭了?!?/br> 戮十三委屈的直哼哼。 他又說:“十三喝醉了?!?/br> “我沒有!” 秦煜就笑了:“現在去睡覺,醒醒酒,明天就好了?!?/br> 戮十三一邊扒拉弋染的大腿,依舊犟的很:“我沒醉!” 話雖如此,好在終于不哭了。 眼睛一閉,流出蓄在里面的淚水,沒幾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竟然真的是哄哄就好了! 弋染驚呆在原地。 秦煜起身:“把他扶到我房間去吧?!?/br> “那師叔睡在哪里?” “我可以……” 弋染打斷他:“還是讓戮師兄在我房間睡吧?!?/br> “那你呢?” 弋染說:“我可以去后山練劍?!?/br> 見他堅持,秦煜默許了。 只是終究驚動了黎煋。 二人還未關上門,他就飄過來了:“小師叔,我好想聽到十三的哭聲了?” 秦煜便說:“你沒聽錯?!?/br> 黎煋驚愕的張了張嘴:“他回來了?他跑你這兒來鬧了?” 秦煜說:“沒鬧,就是哭了一會兒,現在睡著了。應該是喝醉的原因?!?/br> 黎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小師叔也趕緊休息吧,已經很晚了?!?/br> 于是,秦煜便回房了。只剩下黎煋和弋染。 兩個人對視了半晌,大概都覺得有些奇怪,便抬腿往外走。 走出了院門,弋染問:“黎師兄,戮師兄他,是不是這里有點問題?” 他含蓄的指了指自己的腦殼。 黎煋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愣了片刻笑起來:“是不是游歷的時候遇見他了?” 弋染一驚,沒想到他竟然猜的這么準。 黎煋搖了搖頭:“這并不難猜不是嗎?” 此前弋染只有一次跟戮十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只有跟秦煜游歷的那段時間是空白的。 所以,真的很好猜。 弋染默然。 黎煋抬頭看向星空:“十三這孩子,自幼性子就很野,加上所有人都寵著,養的便過分任性了。不過是些小孩子脾氣,不打緊?!?/br> 弋染反問道:“黎師兄真的覺得不打緊嗎?就算他殺人?” 這下黎煋有些驚訝了:“他殺人了?” 弋染說:“我雖未親眼見到,但見他行事作風,再加上旁人佐證,想來是不會錯了?!?/br> 黎煋又問:“小師叔怎么想?” 弋染搖了搖頭:“小師叔似乎不太相信,他覺得這其中有些誤會?!?/br> 黎煋蹙眉。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細細說與我聽?!?/br> 于是弋染便將之前遇見戮十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覺得這件事情告訴黎煋并沒有什么。 既然秦煜管不住他,總有人管得了他,也該有人管管他的。 聽完弋染所言,黎煋的面色沉重許多。 然后,他說了跟秦煜一樣的話:“這件事情你切莫再告訴別人?!?/br>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后,弋染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還是應道:“是,弟子知道?!?/br> 似乎氣氛過于嚴肅了,于是黎煋笑了:“弋染,你跟小師叔怎么了?” 弋染一僵,反問道:“黎師兄為何這么問?” 黎煋說:“我本不該過問的。只是近日,小師叔躲著山上的所有人。我有些擔心?!?/br> 弋染垂著眉眼低聲問:“從前不也是這樣的嗎?” 從前他還不認識他的時候不正是因為山上見過的弟子太少才會有那么多傳言嗎? 黎煋沉默半晌,嘆了一口氣:“事關你們的私事我本不該多言。但是,小師叔是個很脆弱也很敏感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讓他難過?!?/br> 弋染頓住腳步:“黎師兄,我有想事情想問你?!?/br> 黎煋也停住,與他對視:“若是關于小師叔的,你直接問他比較好?!?/br> 弋染:“可是我覺得我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br> 他有太多問題了,可他問不出來。 黎煋忽然壓低聲線問:“你是什么時候對他產生非分之想的?” 什么時候?他也不知道。 是他忽然將自己撿回流云峰? 是他耐心的照顧自己、教導自己? 還是在妖怪的重刀將要砍在他身上時用自己的身體擋下的時候? 也許只是有一天忽然察覺自己對他的想法是不同于他人的。 而且他覺得別人對秦煜好是理所應當的,對他不好則不容忍受。 所以他格外討厭戮十三。 但是反過來,秦煜若是對別人好,他心里會更不舒服。 看到他對戮十三的態度,比自己還要溫柔耐心的態度,心里真的非常的不舒服。 甚至人間書生寫的話本子里不著邊際的編排也讓他窩火。 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病了。但最終自己給了自己答案。 他只是,想要獨占他,不跟任何人分享,想要占為己有。 可因為不想傷害他而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太怕了,萬一自己做的過分了讓他厭惡怎么辦? 他要是將自己趕下流云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