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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內,所有外門弟子都要進行宮中大比試,優秀者收入內門,淘汰者可自行決定去留。 無論淘汰與否留下的都會被分往各山峰打雜。 弋染就是上一批入宮的弟子,天資平平、前景堪憂。 偏偏,他性格孤冷,跟一眾師兄弟全不對付。所以非常的不合群。 外門弟子,雖有宮規風氣拘束著,卻因為年紀輕性子野,格外飛揚不羈,稍一不注意就可能鬧出動靜來。 平日里那些弟子暗中欺負他也都知道,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也并不在意。 但壞就壞在這些人往往蹬鼻子上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終于,兩方扭打一團,他單挑、別人群毆! 而這一幕剛好被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容易出來遛個彎的秦煜撞見了。 “住手!” 那聲音有些輕,甚至可說是溫柔的過分。更沒有尊者共有的威勢。 若非他氣度不凡,渾身上下具是一番流光寶氣,這些人還真不一定將他放在眼里。 但是,雖然被這些人看在眼里了,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只看這人面目清秀便知他年歲不大,許是哪個峰上家里有錢沒見過面的小弟子。 因而道:“你是哪個峰的?別多管閑事!” 可這群弟子中也不全是新人,因而多留了個心眼兒,仔細瞅了兩眼。 但見這人白衣墨發,面相柔和,看起來平易近人卻自帶一種不可褻瀆的高貴之感。 當下心中有了念頭:“您是,玄鈺師叔?” 秦煜不語算是默認。 那弟子趕緊把同伴都喝住了,戰戰兢兢的低頭作揖:“小師叔,您、您怎么到這里來了?” “這里發生什么事了?”他語聲輕緩,讓人聽了分外舒服。 可關于他的傳聞太多,底下弟子摸不準性情格外膽顫。 好在雖然傳言嚇人,小師叔并沒有暴怒。想來好好說說是可以糊弄過去的。 那群弟子不自覺就松了口氣。領頭的趕緊胡編亂造、瞎扯一通:“這小弟子手腳不干凈在宿舍里偷了好多東西,我們氣不過所以想來教訓一下!” 秦煜沒說話,他不知道事實如何,也似乎不太會察言觀色。 但還是知道不能聽信一面之詞的。所以目光放到那被打倒在地已經爬不起來的小弟子身上。 “是這樣嗎?” 弋染雖然被打的狠了,但還是強忍著劇痛為自己辯解了:“不是?!?/br> 那成群的弟子急了,立即說:“小師叔,你不能信他的,他慣會撒謊!” “我沒有!” 這一次,弋染的聲音更大了一點,也更加清冷了。 那群弟子還待爭辯,秦煜卻擺了擺手:“你是哪個峰上的?我先送你回去?!?/br> 那張臉很年輕,一雙眸子黝黑、明亮。 規格上佳的流云惑月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寬大,腰帶繡著低調的淺金色暗紋。 一枚暖色的彎玉懸在那里,短笛執在手中,長長的墜子與發絲衣擺隨風晃了晃。 他微躬著腰身,俯身注視他,略微驚愕。 也對,他常日住在流云峰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金貴極了,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半晌回過神來,他也不嫌臟親自將弋染扶起來,口中語聲略微發顫:“我帶你去丹霞峰?!?/br> 意識的最后,弋染只記得那個白衣墨發的溫柔面容,臉頰過分年輕,眼瞳卻好看極了…… 丹霞峰上是流云宮制丹煉藥的地方,是他的師兄藥十四的地盤。 雖說眼下藥十四不知道跑哪里閉關修煉去了,但丹霞峰還有半個山峰的藥草園,他親自帶出來的幾個弟子也大半都在,凡是宮里誰生病受傷都是找他們。 但是下面弟子就沒這么大福氣了,不少弟子連去都沒去過。 弋染挨了打卻能去丹霞峰,自然讓人羨慕嫉妒。 可聯想到今日這一出又不禁心驚膽戰,也不知道小師叔送完了弋染會怎么處置他們。 秦煜是沒空處置他們的,也沒有心思。 進了丹霞峰便招呼人來給弋染診治。 他傷的極重,兩條腿生生斷了一條,還被打斷了幾根肋骨。 斷骨扎破內臟,更遑論渾身上下各處傷痕! 若不是恰巧被秦煜遇見了,說不定今夜就這么無聲無息的隕落了! 一個才入門幾年的外門小弟子,在這個天下第一仙門中是多么的渺小。 處理好了之后,秦煜也沒讓人給送回去,而是將人帶回了流云峰。 流云峰是流云惑月宮創山立派的師祖仙人在人間的落腳點。 更多時候是流云宮的一個象征,此刻是他的地盤,不必擔心那些小弟子過來找麻煩。 剛入了峰,一幫子人鬧了不小動靜,將黎煋也驚動了。 黎煋是宮上的二弟子,也是師祖仙人在人間的服侍者。 秦煜沒來這里的時候,他就是流云峰的實際管理者——當然現在也是。 畢竟秦煜是這個樣子,他也就只能任勞任怨了。 “小師叔,這是怎么了?” 難得清閑,他本在惑月峰跟大師兄喝茶聊天,就聽弟子來稟報說小師叔帶回來一個渾身綁著白布、被擔架抬著、看起來傷的極重的小弟子。 越是他立刻便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