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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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辰南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緊,“從前我只想著何時能戰死沙場,勝也好,敗也好,我的一生都只會為國殺敵,自從有了你,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活著,那些紛爭亂斗通通不想管了……” “你知道當我看到你出現在太清殿時,我在想什么嗎?” 蘭兮靠在他肩上,輕輕搖了搖頭,聽他繼續道:“我想要帶你離開,離開皇城,離開北涼,只要你安然無恙,去哪兒都好?!?/br> 蘭兮含淚一笑,蹭了蹭他的肩,“我們現在就可以走?!?/br> 聞言盛辰南松開手看她:“你認真的?!?/br> 蘭兮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頭,“反正事情都結束了,你不是說后續郁白庭會處理么?我們去秉德好不好?空山腳下,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你當時還見死不救呢!” 蘭兮嘟嘴戳了戳他的心口,佯裝埋怨,盛辰南抿唇一笑,抓住她亂點的手,“你也報復了不是么,上百只野味,我一個人打的?!?/br> 蘭兮噗嗤一笑,縮了縮被他捏在掌心的手指,卻怎么也掙脫不開,嬌聲笑道:“松手呀……” 誰知他借力將她扯進懷里,抵上她的額,“不,我既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夫人,便不會再松手了,蘭兮,你對我而言,彌足珍貴?!?/br> 對她而言,他又何嘗不是呢? 大淵之亂,北涼江山,如今皆塵埃落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權勢,又有誰真的稀罕,他們要的,不過是安然國域中,那一處小小的二人天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章 番外1:秉德之喜 文成帝十九年, 北涼,空山。 今日秉德書院有喜,孤身一人的院長先生水鑒, 不惑之年竟迎娶了溫柔的芳齡姑娘——空山最美廚娘明嬈, 不僅過去的學生都紛紛到此, 連皇室之人也送來了大排場。 “皇叔你別緊張!” “我……我能不緊張嗎!人生頭一遭的大事, 快給我看看,我這儀容儀表可都妥當了?”水鑒不停整理著喜服和鬢發, 一副慌亂到極致的模樣。 蘭兮忍俊不禁,“妥當了妥當了,皇叔今日是全北涼最英俊的老男人!” 水鑒睨她一眼,“臭丫頭,老字莫要亂加!” 蘭兮朝他吐了吐舌頭, “好了別看了,俊朗得很, 吉時快到了,快走吧!” 水鑒剛想開口說什么,轉頭看她那一刻,突然止住了, 隨后思索一瞬, 不懷好意問她:“是你皇叔我俊朗,還是你夫君俊朗?” 他突如其來的一比較,蘭兮愣了愣,當然是她夫君最俊朗了, 還用想么, 但礙于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蘭兮便順著他的話道:“是你是你, 盛辰南怎么能和你比呢!快走吧快走吧?!?/br> 水鑒一聽,得逞一笑,朝著她身后道:“行,我出發了,侄女婿,蘭兮就交給你了?!闭f罷便往屋外走去。 蘭兮表情一滯,立馬回過身去,才發現未關的房門口,盛辰南不知何時站在那處。她終于意識他水鑒方才意味不明的笑是何意了,被忽悠了!蘭兮狠狠在心里罵了句水鑒。 水鑒離開后,盛辰南不急不緩踱步走近她。 “我剛才是亂說的,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她也知自己是百口莫辯,當著自家夫君夸贊別的男人,即使是皇叔似乎也不該。 盛辰南默默看著她不說話。 蘭兮扯了扯他的衣袖,“真的,我發誓!我可以補償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改日跟明嬈jiejie學做核桃酥,做給你吃好不好?” 盛辰南原本并不在意,她所言所為,他自然都懂,不必多解釋,但她這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怎么補償?除了核桃酥?!彼暮颂宜帧€是免了。 蘭兮眼眸轉了轉,“你說,只要我做得到?!?/br> 盛辰南忍不住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這可是你說的?!?/br> 他深邃的眸子將她整個人盡入眼中,蘭兮突然覺得事情不妙,想要推絕之際,話還未出口,便被他一把橫抱起,往屋外走去。 蘭兮一聲驚呼,摟緊他的脖子,“去哪兒……去干嘛?” “回屋?!?/br> 大白天的回屋干什么?她還未問出口,那人就給了她答案。 “我也不小了,再沒個一雙兒女也快成老男人了,夫人,你覺得呢?” 他方才到底站了多久…… 蘭兮臉一紅,埋在他脖間:“等會兒還要去吃皇叔和明嬈jiejie的喜酒呢……” “現在還早?!?/br> “我現在逃跑還來得及么……” “晚了,從一開始,就是你先撩撥我的?!?/br> “早知道你這么好勾搭,我就不看那么多攻略了!” 房門被關上,外邊是歡天喜地的喜炮,而內院的某間屋子,是兩心一處的紅塵。 夢里夢外,紅塵天涯,心之所向,皆是你。 第35章 番外2:前記 郁白庭剛到廣陵的第一年, 父王亡故,母親思念成疾離世,一輩子遠離故土和那的人, 渾渾噩噩, 廣陵百姓起兵抗議甚至叛軍各種混亂絡繹不絕, 直到有一天, 一人出現,將他從噩夢中打醒。 夜涼如水, 溫婉的月光將天邊的流云映做淡紫,夜幕蒼冥之下,兩人相對席地而坐,一人著一襲黑衣,再無一絲雜色, 長發隨風緩緩拂動,右手橫執著一柄長劍, 古樸黝黑,雙眸陰沉,平視著前方,無一絲感情。而另一人, 也如他一般動作, 只身上卻是一襲白袍,手中劍明如秋水,正如他的眼眸,閃動若星辰, 散開著一股勃勃的英氣。 過了良久, 郁白庭首先開口道:“戰神將軍盛辰南,哈哈, 聽聞將軍颯沓如流影,不知你的劍是否真如傳說之中那樣快?” 盛辰南沉默半晌道“不知道?!?/br> 郁白庭苦笑一聲道:“你怎可不知道,你今日此來,不是來與我比劍的么?” 盛辰南道:“是?!?/br> 郁白庭道:“哦,來與我比劍,卻不知自己劍有多快,你怎能有把握勝我?” 盛辰南道:“沒有把握?!?/br> 郁白庭詫道:“既無把握,你為何來?” 盛辰南道:“為了廣陵?!?/br> 郁白庭大笑道:“為了廣陵?” 盛辰南道:“我勝,你從今日起做好你的廣陵王,如不勝,我悉聽尊便?!?/br> 郁白庭低頭一嘆道:“我和你無甚交集,何苦……”陡然間肘臂一轉,長劍如碧水東流,直刺向盛辰南胸口,去勢之急,直非人力所能及,“?!币宦暻屙?,盛辰南依舊端坐地上,也不見他有何動作,手中劍卻已然架住郁白庭所進劍招。 “好快的劍!”郁白庭嘆道,“你我便非要分個你死我活?” 盛辰南沒有說話,臉色依舊陰冷,無絲毫變化。郁白庭笑一聲:“好個戰神將軍!” 說話間,郁白庭身形猛縮,左足一點,身子如風般倒掠出三丈,緊接連縱幾下,身形已到幾十丈外。 悠揚的歌聲回蕩在這翠微樓中,伴著歌聲,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入翠微堂內,拍案呼道:“小二,快快拿酒來,今晚我要與人痛飲,銀子定少不了你!” “誰要喝酒?”郁白庭回過頭去,只見盛辰南不知何時已然來到身后,笑道:“你我追逐如此之久,便不嫌累么?來來來,先飲上三杯,解一下勞累?!?/br> 盛辰南道:“不累,不喝?!?/br> 郁白庭面色一沉道:“你不喝也要喝!” 盛辰南眉頭一皺道:“不喝又如何?!?/br> 郁白庭忽又笑道:“你若不喝,我便不與你比劍?!痹捖曃绰?,便只覺脖頸一涼,幾絲鮮血自脖頸流下,在白衣上浸出幾朵梅花。 只聽盛辰南冷冷的聲音道:“這可由不得你!” 盛辰南笑容未斂道:“你若要殺,便來殺我,你若喝酒,此處便有?!?/br> 過了良久,盛辰南緩緩將劍自郁白庭頸上移開,順勢挑起桌上已然放好的酒壺,左手接住,仰面一飲而盡,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變化,黑色的長袍,黑色的劍,只不知這心,卻是何顏色? 郁白庭大笑道:“好好好,只聞盛將軍殺人之快于天下,卻不知喝酒也是如此!來!你我再來!” 說罷從桌底提出兩壇兒酒,斜睨了盛辰南一眼,兩手振開泥封,右臂長揮,一壇酒如離弦箭般射向他。 盛辰南臉色依舊冷若冰霜,只那酒,卻已不知何時被他抄在手中,客棧之中的眾人紛紛側目,沒有人看清他的招式,亦如同沒有人看清他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庇舭淄ハ破鹱郎狭硪粔?,仰首而飲,清流自他的脖頸上緩緩流了下來,“砰”酒壇碎在地上,郁白庭直直瞪著盛辰南笑道:“你可是人?” “我是鬼” “哦?” “戰場無情,無情何談為人?我只是鬼,我會的,只是殺人?!?/br> “好一個鬼!”郁白庭袍袖一展,一柄四尺青鋒現在手中,“清靈劍,劍中之靈,出鞘只為英雄,你便是鬼,也是鬼中之雄!我郁白庭便不齒以此劍中之靈來會鬼中之雄!” 說話間清靈劍化作一道長虹,直刺盛辰南前胸,“噌……”兩劍交處,濺起一溜火花。盛辰南不知何時劍已在手,劍身窄長,漆黑如墨,一如他的人,不留片光。 “好!”郁白庭喝道,劍勢卻絲毫不松,清靈劍劍尖微顫,在他手中顫碎萬點寒星,伴著一聲劍嘯,如瀑般向盛辰南倒卷而去。 盛辰南眼眸閃動,便在劍氣將及身時,突然身形微測,長劍斜刺而出,劍出之速,無人可見,也無人可聞,一如黑夜里的鬼。 “叮?!币宦暻屙?,一滴汗水自郁白庭額間緩緩滴下,清靈劍明如秋水,無名劍暗如鬼魅,這,可就是江湖?劍的兩端,可是人的兩端,可是江湖的兩端?此刻,兩劍劍鋒相抵,一明一暗,便似各自的主人,只這江山,是否與這劍般簡單? 幾絲鮮血自郁白庭嘴角溢出,只這血,卻已變做暗紫顏色。 盛辰南身形疾竄,以左手扶住即將倒下的郁白庭,右手仗劍護住周身一躍而起,“喀拉!”一聲,盛辰南劍與人仿佛合一,刺破這房頂,只聽幾聲慘叫,幾人自客棧房頂滾下,頸子上,各自有一道劍痕,不深也不淺,恰可致命。 月色無,暗夜之下,客棧四周,依稀有許許多多人,依稀有許許多多的刀劍影子,向著盛辰南掠去的方向,只是無人再去追趕。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睉鹕駥④娨炎?,誰人能追得!” 幽云漸散,明月悄悄露出身影,將天空中寥寥的云兒映成深紫,月光下,盛辰南靜靜盤膝而坐,一指如劍,點在郁白庭胸前,額間有汗水靜靜落下,不著絲毫聲音。 過了良久,盛辰南突然指尖微動,身子驀然掠起。 “噗……”鮮血自郁白庭口中噴涌而出,濺滿了身前一方土地,也濺染了一地月光。郁白庭緩緩睜開眼睛,溫柔的月光散在他的眼眸間,他笑著看著遠處木然的盛辰南道:“你救了我?!?/br> 盛辰南沒有回答他,卻淡淡問了一句:“你笑什么?” “我笑你?!?/br> “笑我?” “在這廣陵,有多少人想殺我,多少人想吃了我的rou,喝了我的血,你也本要同我比劍,可卻又因此不得不救了我,哈哈,這不好笑嗎?” “哼,你輸了,做好對廣陵負責的準備,”盛辰南回身離去,邊淡淡道:“明日午時,碧水潭邊?!?/br> 飛瀑流,泄在一池碧潭之上,飛珠濺,散在一方綠草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