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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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我身上淌下的血流在砂礫地上匯成一灘。 我回頭望了一眼,只見祁山軍與鮮卑軍已占了上風,齊國兵士死傷慘重。 我又費力地向崖邊望去,只見一面不起眼的祁山軍旗立在山巔,不起眼得像是撤退時被落下的,我心中卻如大石落地。 眼前已然開始逐漸發黑,連廝殺聲都遠去了些,我費力將他的劍刃拔出來,撐著地面喘了口氣。 奇異的,他竟也沒有阻止我,他就這樣看著我動作,只是眼神晦暗的仿佛已經死去了。 我用最后一絲力氣爬起來,不顧謝明瀾的劍刃,用盡全力用力抱住了他,在他耳邊道:“別怕,信我?!?/br> 咫尺之間,謝明瀾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睜大,我輕輕吻了他一下,不知哪來的力氣,拉著他谷口狂奔而去,不等鮮卑王反應,我便回首用此生最大的聲音吼道:“放!” 話音剛落,只聽崖上響起巨響。 上一次我聽到這種巨響,是棲云山的暗道中,再上一次,是在多年前的祁山。 伴隨著巨響,崖邊的巨石紛紛滾落下來,將谷中所有人都砸得人仰馬翻,他們連一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砸成了rou醬。 我拉著謝明瀾狂奔出了谷口,本能使然,在最后一丈猛地抱住他一躍,一手護著他的后腦,將他撲倒在地。 這一下跌得很重,恐怕謝明瀾自生下來還沒被這么粗暴對待過。 身后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悶響。 我壓在他身上,只覺身后碎石飛濺,擊在身上生疼。 待一切塵埃落定,世間歸于沉寂的時候,我已然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很奇異的,我并不覺得疼,我緩了口氣,向側一滾躺倒在地上。 之后,我只是閉上眼想積蓄一些力氣,哪知再睜眼時,卻見肩上和手上的傷口已被不知從哪撕下來的布條粗劣包扎了,我一轉眼,正碰上剛收回手的蘇容。 我正要調笑他兩句,才覺出自己竟被一人挪動著。 謝明瀾半跪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將我挪到他的懷中。 他鮮少有這么狼狽的時候,面上血漬和泥濘尚來不及拭干凈,面上神情似悲似喜,但又遠遠不止于此。 我艱難地抬手想去摸他的臉,竭力笑道:“哎呀,把你傷了,我的罪過?!?/br> 謝明瀾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抓得太緊,緊到我的手都泛起了生疼,一縷鮮血順著他的手腕小臂流淌而下。 他的眉尖微顫著,咬著牙道:“是你的血……” 我便放下了心,道:“那就好。我被摔摔打打習慣了,流點血死不了?!?/br> 他眼中又泛起了茫茫的霧,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喉結一滾,極為憐惜般地低下頭用臉頰蹭著我的額頭。 我終于喘勻了氣,在他懷中掙了掙,左右望了望,見他周圍只有一隊親兵殘部,萬幸周英和蘇容還全須全影。 而我的祁山部眾和鮮卑騎兵當時距離谷口很遠,絕無可能逃出生天了。 謝明瀾終歸安全了。 我的眼皮只覺越來越沉,很想小憩一下,哪知我剛閉上眼睛,謝明瀾就搖晃我,伴著急切道:“謝時舒……謝時舒!” 我心中沒好氣,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睜開眼睛安慰他道:“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跑了幾天幾夜……好累?!?/br> 見他罕見地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我暗暗嘆了口氣,道:“這一次,我又造殺孽啦……你別怪我,他們已經見到了我還活著,人多口雜終成禍患,現在人少多了,也好讓你收拾殘局?!?/br> 我在心里又補了一句:所以這殺孽可不能算在我頭上,更不能報到太子哥哥身上,還是你背了吧,橫豎你是天子,等閑殺孽損害不得你分毫。 謝明瀾在久久地沉默后,用一種近乎肝腸寸斷的氣聲道:“我不怪你……” 我很是誠摯地笑了一下。 筋疲力盡的時候,竟然和醉酒感覺很像,神志飄飄忽忽的,甚至帶著一絲莫名而來的愉悅。 我又喚他道:“明瀾……” 他道:“嗯?” 我方才話說的有些多,此時氣息有些斷斷續續,道:“你說……我、我對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