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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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我少說了兩個字。 不僅僅是“在他身邊,我不會害怕”,而是“只有在他身邊,我不會害怕”。 如他所說,我是一個再懦弱不過的人,我的恐懼太多了,以至于我甚至察覺不到自己在恐懼。 只有在他的身邊時,我才敢將這份懦弱展露出來給他看,乞求他的庇護。 不論他怎么責罵我,他的身邊都是天下最安全之地。 那里才是我心歸處,只有那里。 這一年的春天便這樣過去了。 謝明瀾不瘋的時候,為人屬實不錯。那日雖然他嘴上沒說,但是沒過幾天,他便差人給我牽來了一匹馬駒。 我去看時,見是個半大不大的鮮卑馬駒,心想:謝明瀾也太實誠了點,我說的是“實在不行,馬駒也行啊”,他只聽了后半句嗎? 不過這腹誹我是斷斷不敢當著他的面抱怨的。 夏日艷陽灼眼,這一日我閑來無事,牽著馬駒在庭院中打圈,在日頭下站的久了便覺得燥熱,綠雪給我端了兩杯涼茶喝了也無甚作用。 反正此間只有我一人,我便褪了外袍褻衣掖在腰間,一手握了繩索,另一端系在馬兒轡頭上,讓馬兒以我為圓心繞著圈。 胸膛的燙傷好了些,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我自己胡亂涂的藥不太對癥,過了這些天,傷口仍是愈合得有限,一旦牽扯到了那處,還是疼得厲害。 我正發著怔,忽聽身后傳來一聲:“這么大的日頭,你杵在那做什么?” 我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震,連忙掩上衣襟,才回過身,要跪不跪地比劃了一下,道:“陛下什么時候來的?” 一個高挑纖長的身影從廊下陰影中步到艷陽下,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不久,來看看你在干嘛?!?/br> 說著,他又走近了些,輕哼了一聲道:“嫌熱就莫穿了,平時不見你敬我,此刻又突然在乎起御前失儀了嗎?”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得把他讓到院中的藤椅上坐了,又喚來綠雪上了茶,端在手里陪他說話。 謝明瀾看了看那匹小馬駒,又斜了我一眼,不冷不熱道:“滿意了?” 我忙道:“多謝陛下?!?/br> 他這才露出幾分滿意神色,隨口道:“你剛才是在做什么?這馬兒讓你好不容易討來了,怎么不騎?” 我也將目光投向馬兒,道:“這馬兒剛滿兩歲,尚還不能久騎,但又不能不讓他跑,方才我做的事叫打圈,即是訓馬的一種?!?/br> 謝明瀾道:“這是御馬司該做的事,小皇叔怎么這般擅長?!?/br> 我將馬兒牽了過來,一邊上馬鞍,一邊道:“陛下忘了,我的母妃是鮮卑女子,她雖是舞姬出身,但鮮卑民風剽悍,人人都會幾手騎射訓馬之事?!?/br> 上完了鞍,我整了整轡頭,回過身對他很是恭敬道:“陛下要騎一會兒么?” 謝明瀾神色不明地望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向我走來。 待他走到我近前,不待他說什么,我便單膝跪了下去,仰望著他道:“我自知犯下滔天大罪,自不配為陛下牽馬墜蹬,但……橫豎也是在人后,容我這個罪臣服侍陛下上馬吧?!?/br> 此事……一直是我與謝明瀾的一個心結。 如今,我想要親手解開它。 謝明瀾面上雖然未露意外之色,但是眼神卻閃動了一瞬,我低下頭,又將雙手舉高了些,道:“陛下信我?!?/br> 不知寂靜了多久,我忽覺手上一暖,是那人握住我的溫度。 我忍不住抬頭望去,卻見他當真抬腳踏上我的大腿,一手撫上我的頸側,微垂著眼簾凝視我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說完,他撫著我的肩膀微微一用力,翻身上馬。 我對他笑了笑,站起身牽了轡頭,慢慢地繞著庭院行著,我忖著心事怎么開口。 謝明瀾也似有心事,在馬上半晌沒有說話。 耳邊只有微風拂過杏樹林葉間的沙沙聲,以及“嗒嗒嗒”的馬蹄聲。 我把當今天子拉到大日頭下轉著圈挨曬這事……倘若被前朝百官知道了,只怕恨不能生吃了我。 謝明瀾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忽然道:“你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