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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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臉,挑眉看他。 不知是他氣力不繼,還是收了力,疼倒是不太疼,我只是莫名,道:“好端端的,太子哥哥打我作甚?” 謝時洵緩了口氣,冷淡道:“你今日眼神不尋?!闯1匮?,打了再說?!?/br> 我訕訕地摸了摸后頸,道:“眼神?” 我探手取了鏡子,拿在手中摩挲。 其實我一向不喜歡照鏡子,只因在我眼中,除了我母妃,大多數人的相貌都是中原那般的,我自己是察覺不到自己的不同的,唯有攬鏡自照時,才能覺出格格不入來,故而時日一久,我對自己的相貌也有些模糊。 不過既然謝時洵這么說了……我也就照了一照。 鏡中人的相貌并不為我自己所喜,我向來喜歡清淡的,不染煙火氣的長相,可是鏡中人的眉眼未免秾麗太過,抬眸凝目時,總是帶了幾分狠戾乖張。 如今倒是還好,面無表情的,看不出什么來。 我放下鏡子,站起身望著窗外一片大好春光,道:“今天陽光很好,太子哥哥想出去走動走動么?” 如我所想,謝時洵一口拒絕。 來之前,我問過蘇喻,按他說謝時洵如今的身體狀況,出門行走等事仍是使得的。 但他這些時日仍總是一人留在屋內,我想多半是他生性高傲,一向不愿麻煩旁人,亦不愿意我們見到他脆弱的一面吧。 我又與他軟磨硬泡了許多時候,謝時洵約莫是被我纏得沒法,道:“故弄玄虛,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得道:“太子哥哥,你還記得凈土宗嗎?就是傳自鮮卑的那支,被你十年前列為邪教,下了詔禁的那個……” 謝時洵聞言,漸漸扳了臉色,道:“凈土宗向來托稱佛道,行的卻是卻妖言惑眾誆惑百姓之事,已被禁斷十年,為何又提起此事?” 我露出猶豫之色,道:“……這附近有座凈土宗的廟,我聽聞這周遭百姓都說靈驗極了,故而想去試一試……我知道你一向厭惡凈土宗,怕你聽了不喜……” 謝時洵蹙眉道:“廟?十年來州縣竟未將凈土宗鏟除干凈,真是……”他搖了搖頭,又對我道:“你也是越發出息了,旁人不知,你也不知那靈驗一說向來是邪教的伎倆么?” 我擦了擦眼睛,拉著他的手摩挲了好一會兒,喃喃道:“萬一呢,萬一呢?去一趟又無傷大雅,若真是妖言惑眾,我們此次探訪明白,也好暗中鏟除它,好么?” 謝時洵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撫了撫我的發跡,道:“只此一次?!?/br> 我微笑道:“嗯,最后一回?!?/br> 趁謝時洵換衣,我走出門外,招過阿寧吩咐了些事宜,又對一旁的清涵和蘇喻點了點頭。 兩人的眼神在我與那扇門中游移幾番,神色越發凝重,莫可名狀。 待謝時洵出門,我們紛紛斂了神情,一路輕車簡從,向凈土宗的廟而去。 謝時洵倚著車壁,問我道:“你不是向來嫌車里憋悶,喜歡騎馬的么?” 我道:“想和你多呆一會兒?!?/br> 謝時洵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賬本隨意翻著,我也就著賬本的話頭,與他有一搭沒一搭說了一些閑話。 謝時洵道:“齊國雖然地大物博,唯獨不產駿馬,這是我多年煩心之事,阿寧每年都要去鮮卑收購馬匹,化整為零帶回境內,再想辦法以充軍備,若是動作太大,難免引起兩國注意。你向來機敏,日后要在此事上多用些心思,明白么?”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但是心下一頓,念及他話中深意,又是一痛。 大概是為了掩飾不自在,我從角落取出一架柏琴,跪坐的端正了些,將琴橫在膝上,道:“路途遙遠,太子哥哥聽琴么?” 謝時洵道:“也好?!彼囊暰€停在柏琴上,道:“這是你何時弄來的?” 我笑道:“前幾天在集市上隨手從鮮卑商隊那里買的,自不如太子哥哥送的好?!?/br> 謝時洵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漸漸溢出幾分暖意。 我的琴藝荒廢多年,之前又斷了手筋,如今心思恍惚,彈奏得自說不上好,我倒是不以為意。 謝時洵聽了半晌,問道:“這是何曲?” 我垂眸道:“譯過來的話,大概叫做“訴衷情”吧?!?/br> 這曲子甚是平淡,甚至在我看來有些絮叨,不似明妃出塞曲那般凄婉動人,不過仔細想想,世間大多數人與心上人一訴衷情時,都不似明妃出塞曲那般肝腸寸斷,與心上人閑談,聊得大半也是柴米油鹽這等平常事。 我難過地想:尋常二字最為動人。